与此同时。
淄博菜市场。
这几天的时间,赢秦带着罗网,黑冰台,大秦铁鹰锐士不断的搜寻着这些墨家余孽以及他们九族的踪迹。
耗时几天,总共逮捕了四十多万人,这其中还跑了一些无关大雅的小杂鱼。
总的来说,还算比较顺利。
赢秦背负双手,站在刚搭建不久的高台上默默注视着
这些人都是叛逆分子,都是顽固分子,都是大秦帝国的不稳定因素。
大秦为何会亡。
还不是因为他的父皇太仁慈了,对这些叛逆分子太心善了,对这些六国贵族太宽容了。
从今天起,父皇不管的事他来管,父皇不杀的人他来杀,父皇不做的事他来做。
他要这大秦稳如泰山,他要这大秦传承万世,他要这九州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大秦的声音,那就是他嬴秦的声音。
或许这条路充满了荆棘,或许这条路坎坷不平,或许这条路不被世人认可,但他都要竭尽全力完成这些,只有拼过、奋斗过,方能不留遗憾,不负年华,不负青春。
与此同时,另一边。
当大秦士卒抓捕这些叛逆分子时,这一举动更是吸引了很多势力的目光。
四十多万人,这个数字无疑是非常恐怖的,要知道长平一战,盖世杀神白起也才坑杀几十万人而已,难道大秦又会出一个盖世杀神?
其中最为关注的势力便是桑海的小圣贤庄,桑海距离淄博并没有多远,两个城市差不多都是相邻的,而且刺杀一事更是小圣贤庄三当家亲手策划的。
墨家的消亡也给小圣贤庄敲响了警钟,墨家并不弱,作为当世显学,门下记名弟子多达几万人,不记名弟子也有五万之数,仅仅一夜之间墨家机关城便成为了历史。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一个势力无论强大与否,根本没资格和一个大国正面碰撞,正面叫板只能是自取灭亡。
张良站在菜市场的一侧,他微微眯着双眼,紧握着一双拳头,默默地仰视着高台上的那道身影,心中只有无限的恨意。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儒家联合墨家制定的刺杀计划为什么会失败。
明明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只要大秦四公子死了,那么就没有哪个皇子能够威胁扶苏的地位,将来扶苏就是下一任秦皇。
而分封制也将在扶苏的身上得到推广,灭掉的六国也会死灰复燃,这个混乱不堪的天下更会迎来太平。
可这个刺杀计划失败了,大秦四公子非但没死,反而四公子势力更上一层楼,就好像他们儒家徒为他人作了嫁衣。
“子房,你的心乱了。”
这时,一个一袭青衣的中年男子微笑着说。
张良叹了口气,看着师兄那仿佛能治愈一切的笑容,颇为无奈的回了一句。
“大秦四公子放话,说要诛杀墨家叛逆九族,老师让你我二人前来劝说四公子不要妄造杀孽,子房接触四公子甚少,不知其品性,如何劝说眼下也成了一个难题。”
“可要让几十万人白白送了姓命,子良心中也是万分不愿,四公子残暴不仁,比起其父犹有过之,若是他登上九五之位,天下百姓哪有活路,六国复国无望,诸子百家如何超然物外。”
“所以,为了六国,为了天下百姓,为了诸子百家,断不能让他登临九五,只有扶苏才能带领大秦走向和平。”
听到这话,颜路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动容,仿佛什么事都不能引起他的关注。
他原本是齐国王室后裔,自从加入儒家,修炼坐忘心法以后,他就对以前的身份、以前的那些事释怀了。
甚至他觉得六国一统没什么不好,毕竟以前七国割据,彼此征伐几百年,这其中又有多少平民百姓失去了生命?又有多少平民百姓享受过天下太平?那些贵族又何曾把平民百姓当做一个人?
战争的硝烟笼罩七国几百年之久。
因战争直接死亡的人数,或受战争间接影响的死亡人数早已达到了一个无法统计的数字。
可自从秦皇嬴政一统六国之后,这个天下再也没有爆发过战争,那些平民百姓也在四公子的改革下过上了富足的生活,百姓不用再交沉重的赋税,甚至针对每个家庭的徭役也被四公子以一己之力废除。
至于诛杀这几十万人。
他也没有觉得多残暴,因为自古以来造反者都是被诛九族的,不论是在大秦还是在其它国家都是如此。
只是墨家造反人数过多,这才导致受到牵连的人也越多。
归根结底还是墨家自作自受,不过他并不知道这次事件是儒家制定的。
虽然他是儒家二当家,但他修炼坐忘心法以后对儒家的这些大小事并不关心。
“子房,不要被仇恨迷了双眼。”颜路一脸微笑,他劝说道:“这个世界很美好,放下仇恨,你会看到不一样的世界,你所看到的,或许只是你内心所希望看到的。放下身段,你会发现我们亦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我们代表不了谁,代表的只有自己,潜藏在内心深处的负面情绪遮蔽了你的感官。”
张良笑了,可笑声下只有无限的冰冷以及双眼中燃烧的怒火,“师兄,灭国之仇不共戴天!暴秦的铁骑踏碎了我的故土,我的一家也死在那些铁骑无情的挥砍下!”
“暴秦不灭!逝去的人如何得到安息?暴秦不亡!逝去的灵魂如何得到解脱?”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张良摇了摇头,朝着赢秦的方向走去。
颜路站在原地,轻微的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张良会不会把儒家拖入深渊,也不知道师叔将张良纳入门下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他只知道带着复仇之心的张良迟早会牵连到儒家。
随即,他又微微一笑,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他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