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间,原本就站在舞台挤进人群,而是隔着几个捂着嘴的女孩冲着包围圈里面的成员们大喊,问他们怎么了。
李承协高声回答他,说这里有人可能是什么病发作了,昏倒在地,让他赶紧打急救电话。
英九急忙打电话,电话还没接通,宋路容又扭过头来,大声让他把自己的背包拿过来。
经纪人突然想到宋路容背包里正装着他随身携带的针灸包,反应也很快,一边听着耳边的电话等待音,一边大步往后台跑。
两分钟之后,他满头大汗地跑回来,这一次终于挤进了人群,先把背包交给宋路容,然后喘着粗气说,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了,救护车二十分钟就到。
其他人听到急救车要来了,都松了一口气,但是宋路容一点都不敢放松,因为他发现倒地的女孩比刚才更严重了。她的脸色比刚才更紫了,额头上青筋暴起,两只眼睛瞪圆,用力翻着白眼,浑身上下都在抽搐抖动,身下渐渐蔓延开一滩浅黄色的液体。
“哦莫!”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呼,原来是宋路容极其迅速地拿出了装着针的布包,手腕一甩就扑在了地面上。
他单膝跪地,手指捻出三根最长的针,分别刺入她的合谷、下关,双手并用,捻转刺激,刺激这两个穴位可以有效的解痉醒脑,果然三针刺入后不久,女孩渐渐恢复了一点甚至,眼球轻微左右晃动,似乎在看跪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宋路容垂眸看了她一眼,手指继续捻转刺在她双手的银针,嘴唇轻启,用轻柔低沉的声音安抚她。
女孩的嘴唇动了动,舌头缓缓地把塞在嘴巴里的鼓槌推了出来,僵硬的面部肌肉也比之前放松了很多。她努力想点点头或者眨眨眼来回应宋路容的安慰,但是刚才强烈的痉挛让她连稍微活动一下肌肉都做不到。
宋路容察觉到她的意图,刷地一挑眉,语气轻松地说:
“肯恰那(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你们不是一直说我是有神秘力量的人么,有我在,一定没事的~”
说完,他松开捻着针的双手,又取了两根针,绕着女孩走了半圈,在她头顶的百会穴和后腰的腰奇穴分别扎了一针。
这两针下得比较深,女孩的身体不自觉的弹动两下,随后不断抽搐的四肢开始慢慢平静了下来。
宋路容扎完这两针,便脱下了自己穿在高领打底衫外面的衬衫,轻轻盖在了女孩腰部以下,遮住了她失禁的痕迹,也挡住了围观群众的视线。
他掐着时间,十分钟过去,女孩已经平静下来,四肢和五官都恢复了正常,她挣扎着刚想要爬起来,宋路容就在她身后按住了她。
他取针的速度比下针的速度还要快,女孩的皮肤只感觉到一点细微的拉扯感,银针就离开了她的身体。
甚至她是在百会穴上的那根针离开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刚才有根针直接扎在了她的头顶。
宋路容看到女孩不再那么僵硬的动作,心情终于轻松了起来,他毫不介意地用袖子给女孩抹了抹脸,擦掉了沾在她脸上的白沫痕迹。
女孩神志清醒,这会儿不由得有些害羞起来,因为自己这有点糟糕的一面居然暴露在了偶像的面前,但是宋路容完全没有心理负担,毕竟在他看来,这个刚刚经历了一次严重的癫痫发作的女孩,此时并不是一个粉丝或者异性,只是他的一个病人而已。
几分钟之后,急救车终于来了,因为疫情的原因而全副武装的急救人员冲了进来,还抬着担架。他们用毯子将女孩盖住,想要把她抬到担架上,宋路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还盖在女孩身上的衬衫,正犹豫着要不要拿回来,却看到女孩用还不太灵便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衬衫。
宋路容微笑一下,掌心向上一摊手,后退了半步表示自己不会夺走衬衫,随即,女孩被放置在担架上抬起来,宋路容还向她挥了挥手。
演出被这样的突发事件打断,无论是歌手还是观众,都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心思了,乐队的成员们重新回到台上,队长李承协领着其他成员站成一排,冲着
观众们也欣然接受了,他们压根儿就还没缓过来,不断的跟身边的朋友们讨论着,不光是讨论刚刚犯病的女孩,更是在讨论施展那特殊的急救手段时的宋路容,真的太神奇、也太帅气了啊……
这一场演出结束之后,乐队就进入了空白期,每天雷打不动的排练都暂停了,说是给大家休假,但是因为全国的疫情情况都不太好,大家只好老老实实地待在宿舍里。
男孩们平时忙的时候,都无比期望能每天睡到自然醒,不用排练也不用赶行程,但是真到了让他们在家待着的时候,他们又闲不住了。
二十多岁的男孩子,正是活力十足的时候,精力旺盛又爱玩,五个人圈在小小的宿舍里,甚至出了住在屋塔房的金宰铉之外,其他人还要两人一个房间,确实有点太为难他们了。
在宿舍里休息了一个礼拜,他们就熬不住了,纷纷跟经纪人报备,收拾行李回父母家住了。
在这种没有工作也没有排练,每天闲的要死的时候,正是陪伴家人的大好时机。他们的职业特殊,出道以来的几年哪有这么多时间跟家人相处,也就是在现在这种不太好的大环境之下,才有这样的机会了。
归心似箭的男孩儿们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兴奋起来,忙不迭地收拾行李,跟家人联络,只有92le两个大哥依然稳如老狗。
——其他三个人都是首尔人,打个出租车,以现在的交通情况,用不上一个小时就到家了,但92le的宋路容和李承协不一样。
一个是中国人,要回家还得经过重重关卡,回了国还得就地隔离观察什么都,另一个是大邱人,目前韩国疫情最严重的地方,已经封城了,想回也回不去。
不过他们两个都是比较沉默内向的性格,平时就比较宅,再加上年纪大了,也没有年轻人那么需要热闹,闹腾不安分的弟弟们走了,他们俩老年人待在宿舍,倒是互不打扰,自得其乐。
本来他们俩是睡在同一个房间的,车勋和柳会胜搬走了,宋路容就搬到了弟弟们的房间去住。他和李承协明明在同一个屋檐下,直线距离还不到五米,愣是过出了邻居的感觉。
白天,两人除了吃饭喝水上厕所都几乎不出屋,早餐基本上是牛奶面包麦片或者简单的冷冻速食品,午餐则大多是前一天晚上的剩菜,有菜有汤,大概热一下就能吃。李承协在卧室看电影追剧、写歌、直播、跟粉丝聊天,宋路容在卧室里查资料、写论文、给学生上网课、偶尔也跟粉丝互动一下。
到了傍晚,宋路容就会从猫了一天的卧室里出来,认真地做一顿晚餐,通常会多做一点,稍显丰盛,这样可以剩点,第二天中午吃。
吃完了晚饭,李承协喜欢拉着宋路容在客厅看看电视,两人吃点零食或者水果,聊聊天,有时候会一起看个电影,或者聊聊新闻什么的。
然后,李承协会用简易的健身器材运动一会儿,运动完、洗完澡,再回去继续写歌搞创作,宋路容则会拿出他的乐器练一练手。
两个老年人单独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每天都这么平淡温馨,仿佛一对没什么激情的老夫老妻……
这样的日子过了快一个月,韩国的疫情非但没有控制住,反而更加严重了,宋路容每次看到新闻里出现某某明星感染了新冠肺炎、某某爱豆和队友的核酸检测呈阳性的消息,就忍不住有些唏嘘。
要不是他们公司和成员都胆子小又惜命,搞不好他们现在也会为了音乐节目的录制而跑到电视台,也会接触到很多依然在活动中的组合,这真的太危险了。
一天傍晚,宋路容正在厨房做饭,李承协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开饭。
忽然,人高马大的李承协“梆梆梆”地跑过来,一脸惊喜地说:“菘蓝哥,还记得狮子座流星雨吗,电视里说今晚有狮子座流星雨!”
狮子座流星雨……
听到这个词,宋路容就想起了去年他跟李承协和权光珍一起在天台上喝啤酒弹琴的事了。
他手上翻着锅,嘴角扬起一个微笑,“记得啊,去年我们一起在楼顶等的嘛,结果也没等到……不过我记得,去年是在宰铉他们生日的时候吧,怎么今年提前了?”
李承协像只大狗狗似的,憨笑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去年是我从网上看来的,可能不太准,今年这个应该是准的,电视里都说了!”
“是吗~”宋路容笑着,嘴角边出现了两个不常见的可爱括弧,“那今晚要看吗?”
“要啊!”李承协用力点头,“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但是流星雨得看啊~哈哈哈,我们可以让其他孩子们在自己家看,我们在聊天室里开视频,也是一样的~”
宋路容将锅铲放下,随手拿起调料瓶,往锅里烹了一点锅边醋,随即又翻炒两下,把锅里的那道清脆爽口的土豆丝盛了出来。
他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回头对李承协说,“那你在家先把餐桌摆好,我下楼去便利店买两罐啤酒,再买点干鱿鱼回来烤一烤~”
李承协开心的应了一句,乐颠颠地拿起土豆丝,端到了餐桌上。
宋路容摘下围裙,戴上口罩就出门了,他们的宿舍在比较老旧的居民区里,这附近没有那种十分现代化的24小时便利店,只有附近居民开的那种小卖部,通常是上了点岁数的老人家在看店。
不过这样的店也有自己的优点,那就是会卖很多现代化便利店里没有的东西。比如可以存放很久、那些自己烤一下就能吃的经典下酒菜,干鱿鱼和干明太鱼;价格比较便宜的散装米面、杂粮和豆类;还有老式的传统零食,麦芽糖、米饼和米花糖什么的。
宋路容来到常去的小卖部,跟相熟的老板大叔打了个招呼,买了两罐啤酒和两包干鱿鱼,看到有刚进货来的米花糖,他又买了一袋米花糖。
他付完了钱,拎着东西刚出小卖部的门,就被一个带着口罩的女孩拦住了。
“那个,请问,你是nflyg乐队的贝斯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