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机老师非常机智，近距离抓拍了宋青人的神情。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节目的爆点，即将展开了。
如果宋青人敢说的话。
而事实上，这也是陆阳选择宋青人的原因之一。
要让大家支持一个不认识的女孩，是困难的。
但要让种花人支持一个在寒国遭遇不公平对待的种花小姑娘却很容易。
后者本身就有民族情感代入。
陆阳不是要挑拨是非，而是实事求是罢了。
事实上，在此之前，同样的事情就已经发生过。
但因为那一时期官方和民间都没有对事件进行深挖，所以那个被寒国公司要求戴着面具走上舞台表演的男爱豆并没有引发强烈的双方对立情绪。
但即便如此，他已然从中获益匪浅。
不过和那不同的是，陆阳并不是要针对寒国人，他只是想要给国内观众展现一下寒国爱豆界的残酷而已。
至于在揭露的途中让寒国娱乐圈和财团的某些朋友不开心了的话，那么抱歉……你咬我啊。
随后，宋青人展开了一段凄惨的自述。
其中详细记录了她三次和成团出道失之交臂的真正原因。
当然，在真正的播出中，这些东西不会由宋青人说出。
她只会眼眶发红的仰望天空。
然后由旁白复述出她的这段话。
同时剪辑会插入很多后期搜集的资料，来佐证宋青人的上述观点。
这三次，宋青人都是败在了财团大佬的授意下。
都有不如她的练习生在最后时刻逆袭了她的出道位置。
而原因只是因为宋青人在完成公司布置的陪饭任务之后，拒绝和对方一起去酒店。
接连三次，宋青人展现了种花女孩固有的隐忍和倔强。
外柔内刚。
其中，非常容易推测出来的是第一次的时候。
因为那一年符合条件的女团只有一个，就是紫光女团。
而符合宋青人描述的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紫光现在的门面担当和C位，恩雅。
一个队伍，不可能拥有两个领导者。
宋青人虽然拥有更多队员的支持，但远抵不上一句“相比宋青人，我更喜欢恩雅，她更懂得讨人欢心，各方面的那种”。
晚上，拍摄结束。
宋青人自己也大致了解到了《我是练习生》的节目尺度。
这让她非常震惊。
“这些东西，真的能播吗？哪怕是在国内？”宋青人表示难以置信。
“从个人方面而言，我们的节目不涉及任何种花机密、不涉及任何不良引导、不涉及任何违规内容，为什么不能播？”陆阳笑道，“从大方面讲的话，当前娱乐圈就寒流入侵一事，已经有了广泛的认知。”
“娱乐圈内部的领导集团，也正在着眼于文化自强、文化自信、文化输出等积极内容，对寒流的态度在不久之后就会有所体现。”
“而官方，也会在某些时候，把对寒流的抵制当成一种态度和发声。”
“我们的存在，是官方乐意看到的。”
陆阳说完，宋青人懵了。
原来，拍摄和录制一档节目，需要考虑这么多东西吗？
行业动态也就算了，连外交也都要钻研的吗？
“那在寒国呢？有些内容是对寒国爱豆界的致命打击，那些财团，他们……”宋青人怕自己和陆阳到时候走不出首耳。
“知道为什么寒国有很多在思想内容上看成是大尺度的电影和电视剧吗？”陆阳道，“因为他们并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官方来领导。”
“寒国强大的财团不止一家，他们彼此之间会有很多摩擦。”
“而同一家财团内部，也会有各种斗争。在交接班的时候，这种争斗表现的尤为剧烈。”
“在娱乐圈、影视文化方面的体现就是和现实有某种程度挂钩的改编影视剧。《幽灵》、《顶楼》、《熔炉》、《素媛》等都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诞生的。”
“对某些财团分子而言，这样的内容反而是他们的机会，是打击对手的尖锐武器。”
“对寒国娱乐圈尤其是爱豆圈而言，不破不立，公开这些龌龊才能给后辈带来新生，这是会被记录入寒国影视文化历史中的伟大事件。”
“而宋青人，会是这场浩浩荡荡的运动的吹哨人。”
陆阳说完，看着宋青人的眼睛道：“所以，你可以感到压力，但无需心怀愧疚。这样做，是在为你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同样也是在为你所从事的行业带去积极的改变。”
“时事造就英雄，英雄亦造就时事。当我们被历史选中，要成为其中某个重要齿轮的时候，我们不应该退缩和放弃，而应该勇敢承担起历史赋予自己的使命。”
“让自己变成历史的一部分，到时候你就会发现，你将变得空前强大！这，就是灭霸！”
最后五个字声音很小。
陆阳很少和谁说这么多。
一方面，宋青人确实有那种执拗的精神，值得鼓励。
另一方面，异国他乡，虚弱的她确实需要被肯定。
陆阳愿意帮助这种敢于奋斗的年轻人，因为他能在宋青人身上，看到过去的自己、姜茴、何安琪、林梦澜、苏小鱼等人的身影。
那是对不公平境遇的不妥协。
宋青人如梦初醒。
她仔细研究过陆阳，回想陆阳的经历，可不就是把他自己镶嵌进了历史中，成为了历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吗？
官方对杭临游资的处理办法、对包岛金曲奖的收编、内地和两岸三地娱乐圈的大融合、官方对已然成熟和日益壮大的娱乐圈的匡正、对娱乐资本及税务的清算、调整娱乐圈方向重视娱乐圈给国民精神文化带去的影响……
太多东西在这几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而每一场改变中，你都能够看到陆阳忙前忙后的身影。
这期间，无论他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经纪人，还是总票房突破二十亿的新生代导演，他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他面前的大山一座又一座的坍塌，而他始终是那个敢向巍峨发起反抗与冲击的勇士。
这，就是陆阳成功的真正秘诀！
“我明白了！谢谢您，陆……陆老师！”宋青人九十度鞠躬，对陆阳报以最崇高的敬意。
考虑到这种敬意是无条件的、最高的，必须要做到最标准的鞠躬，所以她甚至忘记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前。
这一刻，哪怕宋青人穿的是专门为了跳舞的训练服，却因为是女款的缘故，依旧出现了较大间隙，把胸前的风景暴露在了陆阳眼前。
考虑到宋青人训练了一天，刚刚又和团队合练了两小时。
浑身大汗淋漓。
那些汗水，在她健康而稍微偏白的肌肤上，自然镀上了一层光泽，一如很多片子里女主角被擦了油的样子。
给人带去的冲击力是前所未有的。
那是独属于年轻女性的味道。
也是青春的活力。
陆阳对此……只能尴尬的移开目光。
但有句话说得好，你没有看到，又怎么知道这一幕不该看呢？
……
第二次录制很快就开始了。
MS公司的少女时代，在本周将会参与国民综艺runngan的录制。
而已经打定主意，要把少女时代发展成《我是练习生》中的固定嘉宾的金英敏先生邀请陆阳参加了这一次的RM录制。
同时，主动帮忙和RM摄制组商量，让《我是练习生》也参与了此次录制。
用另一种视角，去记录这一期的RM的某些过程。
也就是，同一批成员，RM拍自己的RM。
陆阳的人拍自己的《我是练习生》。
当然了，RM一定会在《我是练习生》之前播出。
既享受了第一手资源，同时也给《我是练习生》提供了热度平台，大家都非常满意。
对于“好莱坞导演”陆阳的加入，RM录制组是非常满意的。
这一期的收视率，猜都猜得到很有可能再创新高。
毕竟陆阳本身在寒国和种花的热度，也都是非常高的。
半山演唱会的享用者、寒国女团文化取经者、种花先进电影经验分享者、中韩顶级女星鉴别大师等等称呼，都是陆阳当前的头衔。
前三个也就算了，陆阳想知道，最后一个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这种称呼，听起来有种很爽的感觉？
少女时代参加录制，宋青人也会作为“综艺实习生”，以练习生的身份和前辈们一起参与录制，提前享受到顶级节目的曝光。
这一点，是很多女团哪怕出道后一两年内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金孝渊前辈！泰妍前辈！允儿前辈！杰西卡前辈……请多关照！”宋青人接连鞠躬了九次。
看的陆阳腰疼。
但这种严苛的前后辈文化，倒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而陆阳就好很多了，微微一笑，算是和少女时代的九位打过招呼了。
之后，大家各自上车，前往录制地点。
少女时代九人和宋青人一起上了大巴车，陆阳则是坐的节目组准备的小车，他要和《我是练习生》的跟拍导演交流待会儿的拍摄任务等。
大巴车上。
“阿一古，陆阳前辈这么高冷的吗？”允儿率先打开了话匣子，表情可可爱爱的。
“呀！怎么能这么说陆阳前辈呢！”泰妍拍了拍允儿，然后眼神示意，宋青人还在车上呢。
“嘿嘿。”允儿这个自来熟很快就坐到了宋青人身边然后笑道，“宋，给我们讲讲你心中的陆阳欧巴吧，我们对他都很好奇呢。”
“尤其是……我们知道，那天晚上陆阳欧巴貌似……面对了九星帮！”
大巴中稍微安静了一些。
九星帮如同消音器一般，让这个车上的女孩大都皱起了眉头。
显然她们不是不知道这个帮派的存在，并且对它观感极差。
“能说吗？”宋青人问道，“而且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是跟允儿前辈你说过了吗？”
允儿摇头道：“我不行的，我的转述缺少你的那种花痴的味道，完全不能让她们感受到我当时感受到的那种激动。”
“你也知道自己演技不行啊。”杰西卡嘲笑起了允儿的演技。
很快，宋青人就讲述了更多关于陆阳的故事，主要讲的是国内的。
因为大家肯定都没怎么听过。
于是乎……
陆阳的形象被凭空拔高了一万米！
大巴车上随时都是此起彼伏的感慨声。
“欧巴居然是种花电影人协会中最年轻的理事成员？我的天呐！”
“还在官方电视台上有过一期完整的专题采访报道！”
“他旗下的娱乐公司是种花五大娱乐巨头之一，那岂不是说他比金英敏社长还要厉害？”
“这样的人竟然还能拿下影帝奖杯？简直可怕！”
“不仅如此，种花近三年接近五成的音乐奖项都和他有关系，他随便一首歌都能打造出一位歌坛天后！”
“他还是全亚洲第一位拿到顶级奢侈品全球代言人身份的男明星！”
“据说他在时尚和商业方面，也极具头脑。亚洲流行的服装品牌汤姆雄狮，以及前段时间风靡全球的yeezy鞋子，都有他投资入股！”
“人脉无敌！能力无敌！相辅相成！”
“关键是还有如此高的颜值和完美的身材！”
“能文能武，这绝对是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理想型了！”
十个少女在车上叽叽喳喳。
也给这期RM奠定了基调。
等到录制现场，RM的MC们竟然一反常态的全部在摄影棚外等候。
国民MC刘在石更是站在最前面，主动上前迎接陆阳，并且和陆阳介绍周围的情况。
那姿态，是再明显不过的释放善意了。
少女时代的九位成员不禁点头。
宋青人说的肯定都是真的，刘在石前辈也知道了陆阳欧巴在种花的真正影响力。
而事实上，RM其余MC对刘在石的表现也异常惊讶。
原本他们以为，顶多是平等状态的热情，毕竟刘在石的身份摆在那里，而陆阳按入行年纪算的话，五年都不到。
然而谁能想到，刘在石竟然主动把自己放在了极低的位置。
如果刘在石知道了大家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们，如果你们看见过半山平台上那遍地哀嚎的身躯，以及那个在一众大佬面前稳如泰山甚至咄咄逼人的陆阳的话，你们也会这么做的。
陆阳绝对是一个“大哥”级的人物！
之后，RM录制，正式开始！
“今天，我们RM邀请到了寒国最最最红的女子天团，少女时代！”
哦！
刘在石开口之后，其余MC疯狂欢呼。
随后，少时九美登场，给摄制组带来了一场视觉盛宴。
尽管历尽坎坷，但如今的少女时代作为开启了寒国爱豆界女团盛世的第一代女团，地位已然颇高。九位成员，每一个人都是超人气选手。
当她们合体时，她们永远都是寒国的第一流量。
当然了，这个团体目前也面临一些问题，比如内部矛盾、比如某些成员的解约传闻等等。
但这次集体亮相RM，还是给了那些传闻强有力的回击。
在此之后，刘在石继续开口：“当然了，今天少时也带来了她们在MS公司的杰出后辈，那就是拥有七年练习生生涯，从两年前就被称之为大寒第一练习生的宋青人！让我们掌声欢迎小宋！”
宋青人一路小跑了出来，不厌其烦的挨着和场上的十多位前辈鞠躬打招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宋青人这个出场，比少时九美的出场其实还有优越性。
当然了，少时是不会介意这些小安排的。
绝对实力面前，焦点永远是她们。
何况，她们也有意提携宋青人。
“最后，我们要有请的是一位来自种花的超级巨星，苏坡思大！”刘在石开口，你永远不要期望寒国人的英文有多好，因为他们的发音中，没有“r”这个音节。
“他是今年种花金钻电影奖的影帝获得者！”
“他出道至今仅有三年，但已然拿下了包括最佳电视剧、最佳电影、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作词人、作家作曲人等多个超级重量级的奖项。”
“他是种花电影人协会历史上最年轻的理事大人！”
“他也是种花最近五年之内最优秀的经纪人，大家所熟知的林梦澜、姜茴、何安琪，都是他旗下的艺人！”
“他更是连续两年霸占了种花电视剧年度剧王的制作人！”
“他个人导演、主演累计票房突破二十亿软妹币！主要参与作品累计票房接近四十亿软妹币！大概相当于六千三百五十亿寒元！”
哇哦！
现场发出了超级剧烈的欢呼声。
无论是RM团队还是少时团队，都无比激动。
搞得陆阳真的以为自己是国际巨星了。
你说这整的……他在国内的知名度，还没有林梦澜、姜茴、何安琪高。
结果来到寒国，大家把他的头衔一整理，他都觉得自己强得可怕！
接下来，陆阳难得的盛装出席。
身穿布里奥尼定制款西服套装亮相。
完美的如同走红毯一般，格调杠杠的。
在这一点上，陆阳和小明非常像。
或许小明有各种黑历史。
可但凡看过中餐厅第三季，小明在意大力西西里岛的陶尔米纳上对当地市长等人员进行正式访问、对话的时候，你都不得不承认，小明在大场面前绝对不掉链子。
同时，他的招牌假笑简直就仿佛是为了这样的正式场面而生一般，不仅没有平时的尴尬，反而多了一种东方大气派的优雅。
此时此刻的陆阳，完美的复刻了小明的优秀表现。
刘在石激动的手都拍红了。
台下的导演们也对陆阳的表现赞不绝口。
为什么？
因为陆阳没有让刘在石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烘托出来的场合落在地上。
他完美的配合了刘在石的表演，给大家带来了一场“天王出场”的完美演绎。
有一说一，如果此时此刻的陆阳依旧是平日的装扮，白衬衣加牛仔裤，固然也有他个人的魅力，但节目效果无疑会差了不少。
“不愧是种花最优秀的综艺开创者，他完全知道我们需要什么！”RM的总导演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我看过他参加的所有综艺节目，我真的认为我们应该把《歌手之王》、《梦想的生活》等综艺版权买下来。”
“一定能在寒国爆火的！”
周围的工作人员纷纷跟着附和，而一旁BSB电视台的领导也频频点头，算是认可了总导演的话外之音。
好的，给你拨钱。
买买买！
……
夜幕降临。
RM的录制结束。
少时这种顶级阵容，不可能把好几天时间交给一个节目。
但即便如此，RM还是拍摄出了足够播出两期的素材。
这就又要感谢陆阳了。
是他让工作人员觉得剪掉每一分钟都是罪过。最后导演组经过研究才决定，把一期的内容改成两期，全部放送，不浪费其中的一分一秒！
录制结束之后，大家都先去卸了妆，调整了一下状态，轻松上阵。
之后，大家会有一个聚餐，这是刘在石召集和要求的，其余人纷纷响应。
这是一家非常有特色的寒国传统餐饮店。
巨大的桌子，让所有人都能坐下，而且没有大公司、大财团聚餐的那要求女团成员作陪的恶心规矩。
加上有刘在石、陆阳这种顶级的节奏大师的调控。
这场饭局，所有人都吃的非常舒服。
聊得也是如此。
畅所欲言，推杯换盏。
“我从来没有录制过这么充实却又让人觉得轻松、愉快的RM！”宋智孝脸蛋红红，她就坐在陆阳身边，这是她借助“东道主”的身份给自己牟的私利，“我感觉……感觉就像是有两个在石哥在现场一样！”
宋智孝这句话，引起了广泛认同。
大家这才如梦初醒。
“真的诶！我才反应过来，今天陆阳帮忙控场了很多次吧？”
“我的天！陆导竟然是一个主持天才？功力如此深厚？”
“果然，天才做什么事情都是如此的不费吹灰之力。”
对此，陆阳哪里敢照单全收，客气的道：“还是要吹吹灰的。”
众人哄然大笑。
“确实，陆阳的主持能力，我觉得不在我之下！”刘在石给这个话题了最终认证，实话实说。
“看，我就说吧！我们陆阳是厉害的！”宋智孝下意识的抱住了陆阳的手臂。
我们谁谁谁，是社交达人表述的习惯之一，会极大的拉拢彼此关系，让人觉得亲近。
但此时此刻，却多少有了点别样的意味。
那是一种暧昧的氛围。
少时九美都呆住了。
宋智孝姐，这么……直接的吗？
你们不是通过这次的录制才刚刚认识的吗？
怎么就成“你们陆阳”了？
按照这个逻辑，不应该是大家的陆阳吗？
“懵智又在说胡话了，每次几杯酒下去都是这个样子，真的是给RM家族丢脸啊！”刘在石出手化解了尴尬。
成年人，有时候不管理由假不假，有理由就行。
看破不说破，是成长路上的重要一课。
嘀嘀嘀。
允儿的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允儿和泰妍打了个招呼，暂时离席。
过了一会儿，陆阳想上厕所，就出去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在旁边的空房间中听到了一些声音。
这是因为手机开的太大声导致的通话漏音现象。
哪怕是市面上再好的手机，当你把听筒和喇叭的声音调到最大之后，打电话的时候也会有漏音现象。
但如果你只调到百分之五十，旁边的人则一点声音都不会听到。
所以很多时候手机漏音，不是手机的质量问题，而是你把音量调得太大了。
房间中的允儿，就是如此。
可能和稍微喝了点酒，所以听力下降有关系，所以她把听筒声音调得很大。
喝酒的人肯定都知道这种感觉。
“李先生，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
本想一走了之的陆阳，听到了这句话，随后他停下了脚步。
李先生？
这个李先生，该不会是……那个李先生吧？
如果是的话……
陆阳笑了。
他推门而入。
沉迷于电话内容的允儿全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了。
而听着允儿和李先生的对话，陆阳也大致搞清楚了事情的状况。
之前说过，寒国的爱豆界非常混乱，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有财团爸爸力挺的人上位。不让那些大人物开心，你就不会有出道的机会。
这样的情况，宋青人和辛笑都遇到过。
但是在少女时代身上呢？
有没有呢？
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
因为任何一个市场在初期阶段，都会有很多漏洞。
所以，任何一个市场一旦变得完善和规模化之后，就几乎失去了一夜暴富的可能性。因为其中的利益大头，已经被规则的建立者和站在市场顶峰的第一批既得利益者把控了。
其余人赚得都是辛苦钱。
比如网络文学行业、直播行业，等各行各业，几乎都是这样。
哪怕是明星行业，其实当流水线生产的爱豆和所谓流量明星出现之后，也同样代表明星这个职业不再像以前那样，可以让一个人在短期内跨越阶级了。
二十年打工合同，一九分，签不签？
你不签，有的是人签。
而一旦签下，和以前的明星的自我盈利能力，就有了本质的差距。
少女时代，是寒国女团盛世的开创者。
某种意义上，她们也是一个市场和一个时代的开创者。
她们算先驱。
在专业能力等各方面她们或许并没有后来后辈强，但她们的地位永远不是那些人能追得上的。
同样，她们的际遇也只有后来者羡慕的份。
她们处于微末的那几年，寒国爱豆圈刚刚兴起陪吃陪喝，但仅仅是字面意义上的陪，也就是大家都喜欢看养眼的美女罢了，没有其他环节。
所以那个时期的女子团体，基本上没有那么糟糕的境遇。
直到后面几代，那些财团大佬们愈发贪婪和肆意妄为，这才让出道和卖身渐渐画上了约等于的符号。
不然，允儿也不会直到最近才开始面临李先生的骚扰了。
应该是很多年前才对。
由于少女时代的地位，李先生对允儿不能像对宋青人等练习生那样，可以用强。而且，李先生对允儿的追求，也是很正规的那种。
但整体态度，依旧十分强势。
毕竟李先生在九星帮中位高权重，和寒国顶级财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最好是现在就过来，允儿，真的……我不会害你。我是真的爱你，你知道这一点……我已经帮你谈好了两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哪怕短时间内不对外官宣，你都可以获得这些。”李先生的条件十分动人，而且恩威并施，“当然……”
“如果你不来的话，那么我手头，还真的有一些少女时代的黑料，比如说杰西卡同学，她热衷于开创自己的事业，对单飞这件事情非常感兴趣……我相信，这绝对是寒国娱乐圈的一颗超级炸弹！它如同潘多拉的魔盒一般，会让少女时代土崩瓦解，粉身碎骨！”
不得不承认，李先生非常厉害，颇具上位者的气势。
本就不以智慧和气场见长的允儿，在喝了酒的情况下，更是难以抵挡这种压制。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
直到……
一张温暖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在她身前摊开。
“呀……这……”允儿吃惊的看着陆阳。
陆阳朝她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允儿的脑子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就这么把电话放到了陆阳手中。
紧接着，她才慌张起来。
天呐，那可是她的私人手机！
自己为什么就这么给陆阳了！
且不说她正在和一个穷凶极恶的人通话。
单单手机里面那些限制级的自拍以及她偷拍的好姐们们的照片，就绝对不能够被任何一个异性看到。
里面不乏很多敏感部位的特写和果照。
这是少时九美彼此间的恶趣味之一。
“请问，你是九星帮的那位李先生吗？就是之前让耀银去纠缠宋青人的那个？”尽管陆阳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但出于礼貌，还是问一问的好。
“你是谁？”李先生的声音瞬间凶恶起来。
允儿和自己通话的时候，身边怎么会有另外的人？
还是一个男人！
一厢情愿的李先生觉得自己绿了啊！
“请先回答我，是那个李先生吗？”陆阳加强了语气。
随后，对方非常愤怒的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你就应该明白这样和我说话的下场是什么！你会被绑在一块石头上，沉入汉江，永远和这个繁华的世界告别！”
陆阳笑了笑，点头道：“原来寒国也流行喂鱼啊，我还以为是我们香江、魔都滩独有的风俗呢。”
“好了，允儿累了，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不管是允儿还是宋青人，都正在和我吃饭，我不希望她们再受到任何打扰。不然，我会让你跪在她们面前，说扫哩！”
sorry，因为发音的问题，寒国人往往读作saoli。
陆阳这是在用口音嘲讽对方，是一种狭隘低俗但是非常解气的方式。
可以在一瞬间激怒任何一位自诩为精英的寒国人。
因为精英的寒国人必然是以米国上层为标杆的，而口音，会让他们在米国上层社会中格格不入。
所以……
“西八！”
砰！
这是陆阳和允儿能够听到的关于这通电话的最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