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广场,卫煌以前没有做过相关的施工图,但网上有的是相关的参考资料,卫煌觉得只是一个简单的方案,不是大问题。
“如果只是方案,三天时间可以拿出来,但详细的施工图还需要多给几天时间,时间少做出来的东西肯定比较粗糙。”
纪沛林维护设计人员的利益,摊手道:“那没有办法啊,肥猪都要一年才喂得大,三天时间只有小猪儿。”
谢三军晓得他们没问题,拍了一下纪沛林的肩膀道:“你和哥哥开这些玩笑,反正事情我已经交给你了,二哥如果问起来,我就让他找你。”
纪沛林道:“你让他找我没有也是没有。”
两人插诨打科开了一会玩笑,纪沛林又谈起了一起私事。
纪沛林示意沈雁昕将办公室门关上,低声问道:“我听说楼三他们几个出事了?”
谢三军瞧他问得慎重,反问道:“你消息这么灵通,你不知道?”
纪沛林道:“我前天和他们喝酒的时候听到他们提了两句,当时有点晕乎乎的,也没仔细问。”
谢三军道:“楼三几个着也是早迟的事,他们这种行为就是骗取国家资金,在坡上挖了些烂木疙瘩,说是盆栈整在地里,提前晓得哪里要着占就去哪里整,一回两回就算了,起码整了四回以上。”
纪沛林道:“我也听说他们搞的是一个园林景观方面的公司,专门租农村的土地来栽树,具体是哪几个人一起整的呢?”
卫煌对黑水县的事不了解,不像纪沛林这么有八卦精神,但这种事情还是很好奇,耐心地听着他们的聊天。
前前后后听完之后,总算对事情有了一个大概,原来是乐洋镇村建中心的一个叫楼三的工作人员和几个关系好的朋友,成立了一个园林绿化的公司,本来是租地种苗木出售。
在成立公司之前,几个人以为自己的人脉关系很好,苗木可以顺利销售,等到树长成之后,才发现同类型的公司很多,别人的关系网更为强大,苗木根本卖不出去,只能在地里长着。
每年还要不断地付给农民租金,几人亏损特别严重。
后来楼三凭借自己在村建中心的职位,等知乐洋镇小学要扩建,就提前把小学后面的土地租过来,又移栽了苗木,成功骗取了国家的征地补贴。
等到这次好处,几人也算扭亏为盈,便像打开了一道发家致富的大门。
因为苗木栽种不易,小直径的苗木赔不了多少钱,大的苗木栽起来人工成本太高,几人便另辟蹊径,打起了盆栽的主意。
直接到乡下收各种树根,然后把乐洋镇的十年发展规划打开,提前把要搞建设的土地整过来,直接栽树根。
县纪检单位调查乐洋镇的财政开支,发现连续多次的赔偿开支里都有楼三他们公司,深入调查挖掘出背后的关系网络,将几人一网打尽。
纪沛林道:“还是太猖狂了,前后几回整了几百万的资金,他们也是屁眼黑。”
谢三军道:“他们估计的数据是七百多万,具体有好多还不晓得。”
“肯定不止这点。”沈雁昕道:“一般来说被查的最终的金额都不止交待的那点钱。”
卫煌心道,这种钻空子的人并不在少数,只要有利可图,就有人去干。
纪沛林聊了一会,看时间距离吃午饭相差不大,邀请谢三军一起吃饭,说今天由他来买单。
谢三军拉住他道:“到我的地盘,哪还轮得到你来买单,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中午吃辣子鸡,估计已经整好了,你坐着我去看一下。”
纪沛林道:“意思是你们这里的生活还整得好,还有鸡吃。”
谢三军指着桌上的规划文本道:“这不圈了地要搞文化广场,里面有两个坟,昨天请阴阳先生来迁坟买的鸡,按道理这个鸡他是要拿走的,但我晓得你今天要来,特意留下来的。”
纪沛林道:“应该留下来,他们不差鸡。”
谢三军道:“满院子都是,他们做一场法事就有一只鸡,吃都吃不赢,又没有时间卖,全养在家里,搞得像个养鸡场,还喊我拉两只,我哪有时间整饭,就没有要,但昨天这只硬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没有让他拉走。”
纪沛林笑道:“那今天就尝哈马蹄村村委会的辣子鸡是什么味道。”
谢三军去厨房看菜有没有整好,纪沛林又交待两人,让他们回去之后辛苦一下,加个班抓紧把方案整出来。
特意又叮嘱沈雁昕道:“特别是你,不要一天就知道打游戏,该做事的时候先做事,不要让我在办公室看到你在打游戏,方案你又没搞好,到时候不要说林哥脾气不好。”
沈雁昕点头道:“你晓得我的,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先把事情做完再耍。”
纪沛林道:“我就是太清楚你娃儿了,没事的时候多向卫煌学习,不要像我一样,我就是耍皮了,现在一点心都静不下来。还得要多学点东西,管他的,我们也整点要审图的项目来做。”
沈雁昕点头称是,说现在都在抽空看书。
如果是刚来的时候,卫煌肯定要揭他的短,说他除了画图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都是用在打游戏上,哪有什么空闲时间。
但两人相处久了,卫煌觉得要改变一个人,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做成的事,话说一两次就行了,说多了会引起别人的反感,更有效果的方法应该是榜样的力量。
沈雁昕以前和纪沛林一起,发现纪沛林整天都是吃喝玩乐,通过搞各种人际关系去接项目,然后再找人来做,从中赚差价,日子过得美滋滋自不用说,关键还能赚到钱。
但这种路子不是谁都能走得通的,卫煌觉得自己要走的就是技术路线,通过技术来形成自己的品牌,赚到更多的钱。
只要自己的路走通,就能给沈雁昕他们形成另一种榜样的力量。
卫煌道:“其实纪工,你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是完全可以改变的呀。”
纪沛林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我现在一天日程排得满满的,从今天晚上到这个周末,都安排了酒局,都是好哥哥们,推也推不脱,除非是不想混了。”
沈雁昕笑道:“烟不抽了,酒不喝了,牌不打了,朋友也没有了。”
纪沛林道:“我是很羡慕你们能静下心来学习,真的,能不像我这样一定不要学我,干我们这一行,归根结底最重要的还是技术。有时候我也在想,杜老总们不干了,我们几个还能不能把这个公司撑下去?所以你们要加油。”
沈雁昕道:“前几天我听俞工和杜总说资质升级不顺利,马上丙级资质也要到期了,但委托办理资质延期的中介说要相关的人员,大小费用加在一起估计也最少都要六七万,问杜总怎么办?”
纪沛林不知道这事,关心道:“杜老总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