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好事?!
众人的眼睛“噌”地亮了,就连导演都不自觉往前凑。
别看导演年纪不小,钱也不少,可工作那么忙,他连相亲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谈恋爱了。
所谓技多不压身,就算现在用不上,但将来呢?
“这个魔术非常简单,只要有副扑克你就能变,”童然慢条斯理地拢齐纸牌,目光扫过众人,“在教学之前,我们先来试试魔术效果。”
首先,是洗牌。
洗牌没什么花哨,是最常规地一种洗法,人人都会。
然后,童然将洗好的牌摊在右掌,请李意切走一半牌放在桌上。
很荣幸能够担任教学工具人的李意愉快地伸手,切好牌后,童然将手里剩下的扑克横放在那摞牌上,两摞牌叠成个十字,接着问她:“你是随意切的牌吗?”
李意自打学了一个魔术,自认不算完全的魔术小白了,她以为童然这句话的意思是想暗示观众他们没有串通,于是斩钉截铁地说:“是呀!”
“不对,是上天安排的。”童然专注凝视着她的眼睛,“所有看似的巧合,其实都是命中注定。你切的牌冥冥中承载了你的意志,它将传递你的情感信息,也就是你想对我表达的一切……现在,我们就来破译这个信息。
“把手给我。”
众人精神一振:来了来了!摸小手了!
李意双手握住童然,少见地流露出几分羞涩,对方的眼神太有戏了,他不仅仅是看着你,仿佛还爱着你,如果她的对手戏搭档都是这种演技,她早被带入戏了,又怎么会被骂木头美人!
指尖触碰到的皮肤干燥而温暖,她听见童然说:“在心里默数五秒钟。”
五秒之后,两人松开手。
“我已经朦朦胧胧破译了那段信息,”童然将横放的一摞扑克放到一边,拿起剩下的半副牌,递给了李意,“这是姐姐刚切的牌,请从上往下依次翻看,我会根据破译出的信息预言每张牌的花色……第一张,黑桃。”
李意翻开纸牌,果然是黑桃5。
“第二张,方片。”
“第三张,方片。”
……
等翻到第七张时,童然停止了预言。
此时,桌面上七张纸牌的花色全被他预言中,而纸牌的数字顺序恰好就是52Q1314。
“嗯?这就是姐姐想对我说的话吗?”童然指着数字,嘴角扬起清浅的弧度。
李意佯作羞涩地捂住半张脸,眼中笑意盈漾。
她其实早就注意到了牌面的数字,虽然少了几分惊喜,但还是感觉神奇——自己明明是随意切的牌,怎么就刚好切到了这里?
“我要学,快教教我吧!”李意双手合十,讨好地乞求。
童然抬眼看向别的嘉宾:“想学吗?”
大家自然是想了,就连导演都隐匿在人群里暗搓搓嚎了一嗓子。
“好吧,希望学成以后,你们不会想打我,因为这个魔术真的非常简单,”童然将七张牌收好,“首先,我们需要提前将52Q1314这几张牌按顺序放在整副扑克的最上面。”
李意:“事前放好,等洗牌时不就乱掉了吗?”
“别洗乱不就好了?只要在拨牌时凭感觉多留几张,让最上面的七张牌保持不动,一般不会被看出来的,当然,你不能做得太刻意……”
童然故意做了几次错误示范,僵硬而拙劣的表现换来满场笑声。
“洗完牌,先让观众切走半副牌放桌上,你再将剩下的半副牌随意叠在上面,”童然忽地笑了笑,盯着镜头说,“细心一点的观众应该已经发现了,其实观众真正切牌的位置是我手中的半副牌,也是现在叠在上面的半副,而我们刚才用来数牌的其实是下半副……”
简而言之,若将扑克分为AB两部分,A部分的头七张牌分别是52Q1314,观众切走了A部分,魔术师将B部分压在A部分之上,等他再把A部分交给观众按顺序数牌时,数出来的必然是他准备好的七张牌。
“如果切完牌就直接数牌,观众很可能会发觉有猫腻,会说,我切牌的位置在B不在A啊,”童然说,“所以,我们得在这个时候转移他的注意力,摸小手的作用就在这里,要是你还不敢摸,那就找点儿别的话题,总之想办法误导观众的记忆。
“等你再将A部分交给观众时,他基本已经失忆了,你再通过语言诱导,告诉他这就是你刚才切牌的位置,有九成以上的观众会接受你的暗示。”
说到这里,很多人都已经明白了整个魔术的流程,至于预言花色也很简单,牌都是自己准备的,提前记下来就行了呗。
“我需要提醒大家,你们在变这个魔术之前,一定不能让观众知道你们的真实目的,你可以说你想变一个预言魔术,能够预言到纸牌的花色,想办法将观众的注意力吸引到花色上。”童然介绍完整个魔术,做了最后的总结,“只有这样,观众才会暂时忽略数字,等最后效果揭晓,惊喜也是双倍的。”
“原来如此!”李意恍然大悟,“我因为知道了你要变表白魔术,所以看见52Q之后就会很敏感,提前注意到了数字……”
童然微一点头:“姐姐学会了吗?”
李意:“会了会了,也太简单了吧!我现在就想来试一下。”
童然:“可以啊,正好给大家做个错误示范。”
李意:“……”
“我建议大家还是练习三五次,等熟练一些再做表演,”童然微微敛了笑,郑重地看着镜头,“记住魔术师的戒条之一,未练习前不做表演。”
可惜嘉宾们都不太守戒律,在李意的带头下争相尝试,美其名曰:我们现在就开始练习!
童然见大家热情高涨,也不再多说什么,干脆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你不想试试吗?”童然见陆思闲清清冷冷地坐在旁边,仿佛隔绝在热闹之外,忍不住问道。
陆思闲轻慢一笑,“我又不需要表白。”
童然顿时想起陆思闲的不要脸名言——我喜欢谁,谁就会主动跟我表白。
他翻了个白眼,“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陆思闲不走心地问:“什么?”
童然嘲讽道:“联合国,插满了191面旗。”
陆思闲不以为然,“你准备的魔术不打算表演了?”
童然为了《桃花源》其实有另外准备一个更应景的魔术,但因为李意的打岔他临时把节目调换成教学,“不演了,我的镜头够多了……”他顿了顿,试探地问,“还是你想看我表演?”
陆思闲没说话,就笑了笑。
童然就当他承认了,心里倒是挺美,压低声音道:“等回房间,我请你当观众。”
他俩去捡柴之前就挑好了房间,是2号房的一间双床房,面积很小,像个稍大点儿的火车软卧。
只是等真回了房间,童然早就困得眼皮子打架,瘫在床上半点都不想动。
陆思闲脱掉外套,转头就看见童然的咸鱼造型,不禁好笑道:“困了就去洗漱,都一点了,明天早上还要去武城。”
武城是2022冬奥会三个比赛地之一,好几个比赛场馆都建在那里,本期节目以宣传冬奥为卖点,自然要去转一转的。
童然“哦”了一声,拿上换洗的衣服出了门。
他们所住的房间没有独立浴室,好在2号房有三个卫生间,童然找到个没人的快速洗了个澡,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恰好看见斜对面一间房门开了,陆思闲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愣了愣,想起来那好像是姚蔚然的房间,也是2号房唯一一个单人间。
陆思闲去姚蔚然房间干什么?
正想着,陆思闲已经注意到了他,“站那儿干吗?”
童然定了定神,快步走了过去,“你找蔚然哥?”
陆思闲:“他找我。”
童然:“他找你做什么?”
陆思闲:“有事。”
童然当然知道是有事,难不成还能是约会?他也感觉到陆思闲不想细说,自己不应该再问了,可他就是执意要追问:“什么事?”
陆思闲停下脚步,偏头看他,“就这么想知道?”
童然大方地承认。
陆思闲轻笑了声,“一件不确定的事,等确定了我再告诉你。”
话说到这份上,童然只得作罢,只是心中更加好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容易睡着了又接连不断地做梦。
一会儿梦见自己身着飞鱼服,在牢里为犯人表演血腥魔术,吓得囚犯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会儿又梦见自己置身片场,戴着银项圈,手拿着一柄钢叉,身旁有导演在跟他讲戏,武指在示范如何与猹搏斗,助理则抱着颗大西瓜问他:童老师,想要吃瓜吗?
如此折腾下来,第二天早上他直接起晚了!
童然出房间时,嘉宾们都开始准备早餐了,他心虚不已,找到正在淘米的陆思闲,“你怎么没叫我?”
陆思闲不答反问:“你昨晚梦见什么了?”
童然怔了怔,“怎么了?”
陆思闲:“你叫了我的名字。”
童然心里一慌,还来不及产生多余的想法,就听陆思闲说:“一直问我瓜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