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天师坐镇北新桥,这或许便是北洋新成立的术士集团的实力,光是这份底蕴就足以使这个势力,跻身道门一线。
不过,从侧面来看,同时出动了三位天师,这也说明北新桥锁龙井的孽龙,究竟有多麻烦。
阿威隐匿了自己的气息,对如今的他而言,要想做到不被人察觉,并非什么难事。除非修为远在他之上的,不然想要察觉到他的存在,机率微乎其微。
僵神道的修行方式,融合了术师道和僵尸道两大修行大道的特点,取长补短,尤其是把控气息方面,更是做到了极致。
北新桥的三位天师,显然都未发现阿威的存在,只见他们三人分别坐镇三个不同的方位,同时面对锁龙井。
那座岳忠武王的庙宇,还是没有对他们开放,几位天师也不想恶了那位传说中的人族战神。双方似乎维持着一个平衡,倘若孽龙有大动作,岳忠武王会在术士集团的配合下,帮助镇压孽龙。
阿威观望了一会儿,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正欲离开时,却见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不止是阿威,就连术士集团的人,都察觉到了那股动静。
“吼!”
空中的云层似乎翻腾了一会儿,响彻天地的奇怪吼声从云层深处传出。
夜色笼罩下,一双竖曈灰眸,仿佛天边的星辰,正冷冷地注视着北新桥的方向。
“龙?”
术士集团中,不少灵师境高手不免惊呼道。
“不,不是龙,应该是一头蛟。”
术士集团里,一位天师看着天边的蛟,眉头紧皱。
“蛟?”
众人一惊,来的竟不是龙,但却与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们这边的对话,远在塔楼的阿威,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它是来救井中孽龙的?”
术士集团那边开始出现了一些议论,他们平时也就处理一些普通的鬼神之事,僵尸、厉鬼、精怪等等,他们都有经验。
可面对蛟,却还是头一次。
“应该不是,它不敢踏进北新桥的地界,否则不用我们出手,岳忠武王便会让它有来无回。依我之见,它应该是来捣乱的。”
天师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穿透云层,看向天上那头蛟一般。
当然,某个英俊潇洒的靓仔,还没有被他发现。
“不敢踏进北新桥,那即便这头蛟再厉害,也只是一头纸老虎。”
另一位天师沉吟一声,缓缓道。
“不要大意,这头蛟修为不俗,恐怕修行的时间已是在五百年之上。而且,它貌似与井中孽龙有些关系,从它身上,我竟能感受到一些真龙的气息。”
为首的天师继续说道,他似乎是新成立的术士集团的掌舵者,经他这么一说,其余人便不由得提高了几分警惕。
阿威在塔楼注视着这一幕,心里也不免感到一阵惊讶,原本仿佛一团散沙的术士集团,此时竟在为首天师的带领下,显得有些团结了。
“真龙吗?”
蛟身上的气息,阿威自然也能感应到,这头蛟实力不俗。毕竟,能够在这个节骨眼上驾临京城,没点实力还真hod不住。
阿威不确定蛟有没有发现自己,他感觉自己似乎被卷入了一场大局之中,成了幕后棋手的一枚棋子。
他不由得眯了眯眼,眼中黒芒隐隐流动。他虽然被卷入了这场大局,但是却并非一点办法都没有,身为入场者,他也拥有掀盘翻桌的实力。
火力全开之下,阿威未必会怕了天上的蛟龙。
“真龙?那这么说,它离蜕变成龙,只差了一道天劫?”
旁边两位天师也凑了过来,三位天师并排而立,带给术士集团充足的安全感。
“嗯,不过蛟就是蛟,它还不是真的龙。”
话音刚落,天上的蛟忽然张口吐出了一团水雾,它呼来狂风,操纵厚重的云层,降下细雨,雨滴被狂风卷动,袭向北新桥的方向。
蛟的能力有限,虽未能真正的翻云覆雨,但是却也能做到一些。
风雨飘摇,北新桥一众修士,在三位天师的带领下,催动自身灵力、法力、真气天师与灵师,法师,术士,启动了准备多时的防御法阵。
那为首天师,甚至拿出了一件法器级别的灰衣道袍,披在身上。手里还不知何时,握着一件精美的玉器,玉器的四边缠绕着四条神龙。
这是一件品质非凡的顶级灵器!
“哼!”
天师握着四龙玉器,操纵法阵,将雨滴隔开。任凭风吹雨打,风雨都很难进入北新桥深处,尤其是锁龙井一带。
蛟的攻势碰了个壁,它似乎也不恼,而是继续发动新的攻势。
天空中,雷声滚滚,风雨欲来。
夜里各家各户纷纷将门窗关好,继续倒头睡去,凡人无法捕捉到天上的蛟的身影。他们只觉得,这就是普通的天气变化,要下雨了而已。
而位于十里街的钦天监一脉,夏官正和他的师弟,钦天监的另一位天师,正一头仰头望天,暗叹不妙。
“师兄,我们要不要”
张可以看着夏官正,见后者的脸色,他便知道了答案。
“不必了,那边势大,足足三位天师呢!何须我们出手?”
夏官正阴沉着脸,被术士集团和北洋、军阀威逼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堂堂一位天师,前清王朝最后的官正钦天监,竟遭受如此待遇,被人赶出北新桥,丢了原本属于钦天监管辖的领地。
“这倒是,如果连三位天师和二十多位灵师都解决不了的事,即便我们过去,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张可以看着天上的蛟,心里已是萌出了一个念想。
“还在想你那个自立门户的事?”
夏官正很了解张可以,他知道张可以在想着什么,自从前清王朝陨落后,钦天监就分为了几条支脉。最大的一支,自然便是他京城一脉,其次便是张可以,和其他几条小支脉。
“唉,总得混口饭吃。”
张可以笑了笑,他在钦天监解散时,便退出了钦天监。因此自立门户,将他这一脉的功法传承下去,夏官正也说不了他什么。
“都是天师了,还会怕没饭吃?”
夏官正不置可否,也没去拆穿自己师弟其实是想过一把宗派掌门的瘾。
“报!师父,师叔,大事不好了!”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夏官正和张可以反应都很快,他们连忙冲出屋外。
“怎么回事?”
夏官正沉声问道。
“蛊、蛊神,蛊神他又越狱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