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的中午，马路上挤满了各种赶去饭局的车辆。
陆震驾驶的车子，也挤在其中，缓慢的车速让副驾位置上的江霆风脸色黑如锅底。
前面的车流有些缓慢的移动，十字路口永远是最拥挤的道路段。
除了车子刚驶出江顿庄园的时候，江霆风时不时的会捏起拳头，毫不犹豫的砸向车窗玻璃之外，到了接近市中心的主干道时，江霆风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少爷，您好些了吗？”
担忧的看了一眼江霆风擦破皮的指骨关节，陆震心里不住的在叹气。
少爷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陆震，经过这五年的时间，这还是我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
像是没有休息好，又像是刚才和医生吼叫的时候伤到了嗓子，江霆风的声音简直嘶哑的厉害。
“少爷，毕竟我们江顿注重的是文化产业，北辰则一直都和医药研究有关……”
信号灯转为绿色，排在前面的汽车队伍，也丝毫没有加快一些速度的样子。
江霆风将手机微微拿起，快速的和林恩保持着联络，好半天说出了几个字。
“这是第四次。”
没明白江霆风说的是什么意思，陆震没有接口，专心的看着前面的车队全部通过路口之后，轮到他们的车辆时正好变成了红灯。
“少爷……”对于江霆风说的话，他要有所回应，哪怕他不知道。
“第一次，我在北辰的大厦楼下，看着她办公室亮灯到凌晨，上去找她时发现了避孕药，以为是她不想和我有丝毫的瓜葛，便只顾着生气；第二次，林七夜说她解毒的时候用了抗生素，破坏了身体的细菌环境，我后知后觉；第三次——第三次在她不能怀孕的时候让她怀孕，因此只能用伤害身体的方法，让她把孩子流掉；这一次……”
江霆风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陆震稍微侧过头，就清楚的看到了江霆风的嘴唇蠕动着，通过形状分辨出了四个字。
几乎丧命。
“少爷，少夫人怀孕流产这件事儿不能怪您啊，物竞天择——少夫人身体还没养好的时候，怀孕之后是必然会流产的，何况医生也说了，很多指标不达标，流产反而是对少夫人最好的选择。”
陆震艰难的搜刮着曾经穆琳给他普及的怀孕知识，笨拙的劝着江霆风。
现在的他，终于理解了少爷那一次陪他喝酒的时候，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不陆震，我是在想我们和北辰有多少差距，我和林七夜有多少差距——现在我真的发现，我差的很多。”
再次发出一条消息，江霆风将手机往驾驶台上一抛，眼神已经关注起车窗外面的交通状况了。
“之前我想办法把轻罗困在庄园的时候，她曾经晕过一次——我还让家庭医生去检查过，当时就说她的身体指标很多处于临界值，不可能怀孕……”
江霆风的目光不断的移动着，随着前方路口不断开走的车流转向了右侧的方向。
但嘴角扯出的那么苦笑，还是将他想要掩饰的表情，破坏的一干二净。
“少爷，毕竟您当时选择的不是医学专业，有些东西您没有及时想到还是很正常的……”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打断了陆震宽慰江霆风的话语。
一接通，一声中气十足又带着一些嘶哑的声音，就响彻了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