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锄哥小心翼翼放出神识,来来回回检查了半天。
“被秃子取走了?在蟠桃宴的时候?”
田七点点头。
“不好办了,小子,你的道果如果被截留在这里,那么你需要证道的地方也就在这里。”
“这话怎么说?”
锄哥轻轻一挥,一段巨大的白骨从远处拔地而起。
那骨刺应该是强横生物的死后道念遗留,经久不腐。
“你看,这是原本的世界。”
锄哥打出一道乌光,巨大的骨骼变成了整齐的几分小一号的骨刺。
“这是你现在所处的世界。”
“你认为现在的世界和原本的世界有何区别?”
田七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从本源上来说,现在的世界弱了许多。”
“对也不对,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本来的世界可以生出一头牛,但是现在的世界却只能生只狗。”
“这就是所有的差别?”
“不,你再看。”
锄哥把几根小一号的骨刺按照顺序排列出来,几个骨刺又变成了一个大的骨刺。
“你看,原本的世界是一个整体,从过去,到现在,再到未来。”
“那现在呢?”
“现在你所看到的每一骨刺,都是一个整体,从过去到现在,到未来。”
田七倒吸一口凉气。
“如此来说,如这样的洪荒世界,在不同的节点,不同的时间分开,有许多个?”
“七个,那镜子碎成了七份,所以有七个。”
锄头叹了口气。
“小子,其实包括我在内,还有老狗和树,都不太相信真武能行。”
“他难道想在一个没有无上的世界证道?”
田七想到了一种可能。
但是马上,他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片面了。
“借用神器之力,他剥夺了那六位无上的一些权利,但是这种剥夺,相当的有限。我估计,这六个人没啥好变的,留下来的,能让人争取的,也就是第七个圣位。”
“那为何冰皇他们愿意配合?说到底不还是在争道?”
“一,当时的第七圣位,隐去了,谁也不知道在哪里。想要证道无上,必须找到圣位。”
“二,时间是一条河流,他奔流而过,不管中间会发生生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会合而为一。”
田七越听,心里越是惊讶,锄哥虽然没说明白,但是结合自己发现的一些端倪,他有些明白了真武到底要做什么。
分隔开世界,是为了找到七圣位。
但是如果,假设每一个世界都会有第七圣位,那么最后合流的阶段,那多出来的七圣,必然会发生惊世之战。
七取其一,那时候,是无限接近无上的七个人,从中决斗,战而胜之。
“锄哥,你跟狗哥也考虑趟这趟浑水?”
“不不不,你还是没有明白,越是接近无上,可选择性越多。这才是真武能拉拢一帮老鬼的原因。”
“而我们几个,跟外面的走的不是一条路。真武他走不动我们的路了,所以才改路。”
不一样?
田七仔细回想,猜测到:“极道?”
“没错,极道从来没有被证实过,但是我们这些经历过一些事情的家伙始终都相信,极道才能正真的大逍遥。”
田七没有说话,见过什么,见过开天辟地吗。
如果说,那种力量真的是极道,那么的确,似乎没什么能在其面前敢称不朽。
“其实臭老头算一个,不过他不算是直接以极道证道,神族有些家伙差一点就成功了,但是差一点就是差一点。”
“小子,不能说的再多了,我已经感觉到,有些东西要盯上我的,你所走的路,其实也都是我们几个在你身上的愿景。
到现在,不论你是走法极,身极,还是魂极,其实都由你自己心定。
当然,你也可以试试人族的路,但是我老感觉那是大材小用,真男人,就应该怎么来着?”
锄头停在原地,等着田七发问。
“云芷姐呢,她修炼的难道是水极?或者是道极?”
“小子,你片面了,不要歧视单一的极限之道,是没有人能走通,不代表它很弱,而云芷,之前,我们几个怀疑她是水极之道,她像极了曾经混沌之中的一位强大原始存在,但是,直到她踏着天门离开,我才有点明白过来,她修炼的可能是无极。”
“无极?”
“那是一条注定孤独的道路,我不知道她在你身上看到了什么,但是你很不一样,若是有可能,一定会再遇到。”
田七有一种感觉,锄哥说的这些不是假话。
所处的位置不同、看待同一件事的结果也不同。
有些人的强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那锄哥,我还能遇见他们吗?”
锄头点点头,“你看看眼前或许就能明白,灵为何死不能入六道轮回?”
“那是因为他们并不完整。”
“你所期待的见到的,甚至不需要你去找寻,随着这条长河慢慢的流淌,一切都会重新出现在天地之间,或许他们换了一种模样,但是就你现在的能力,应该能够破障见真。”
“那阿梨呢?她……”
锄头沉默了半大天,“小子,我得告诉你一件事,从古至今,血海的主人,都是以阳身行走世间,虽然修为到了一定程度,阴阳划分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但是……”
田七惊呆了,“棒子,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臭小子!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话音未落,本该死寂的血海忽然之间泛起滔天的血浪。
在幽冥的正中央,一群大和尚忙碌的在修建着什么东西,但是在此一瞬间,有半数的光头,眼神之中都泛上了血光。
“不好,血海狂怒,退,退,没有找到至宝之前,幽冥不可入!”
巨大的血手,隔着亿万里之遥,朝着锄哥的身前紧紧一抓。
田七有一种泼面而来的窒息感!
锄哥乌光大放,起初还有些轻敌,但是很快,它语气就有点急促了起来。
“作弊,作弊!这小娘子根本不在此间,但是为何还能动用如此力量,七小子,你表示表示啊。”
田七温柔一笑,一道魂印轻轻在锄哥身后一推。
知道什么情况让人绝望么,大概就是这“轻轻一推!”
血手带着锄头瞬间消失,临走之前,锄哥似乎也认命了。
“呼呼呼,这傻棒子说算到了自己的机缘,原来就是跟冥河老鬼去守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呵呵,七小子,狗爷也要走了,你身子里不安全喽,东西给你留着,帮我照看好这傻龙。”
狗哥出现在田七身旁,不能田七说点什么,狗哥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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