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这两人说了半天,但都只是把场景扯回在了雾城,至于高卢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似乎都在有意无意的回避。
“我当时被公司调往高卢出差了,他跟着我一起,我们当时坐在一辆轿车里,行驶在河畔,我只能说这么多……具体的任务细节恕我无法透露,不是不想跟你说,而是实在不能跟你说。
你要知道,一旦这事的具体细节泄露出去,我们马上就要面临某个大流氓的世界级搜捕,这个给我当保安的家伙,我,坐我对面的这个胖子,还有你,我们四个,统统都难逃一死,因为我们的雇主绝不会允许别人知道这事。”29号讳莫如深的指了指头顶。
“是的,把这事儿当做我们茶余饭后吹出来的牛逼就可以了,别试着探究细节与真相,有些事情的真相,你未必愿意知道,知道了也未必对自己有好处。”,41号摇头道,“当然了,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你还有另一个办法,那就是尽量活的久一些,久到那个君主制国家改朝换代,一些机密文件慢慢解封,你就知道了。”
“到时候,你们会看见我们两个在历史上留下的足迹的。”,29号笑道,“这个对你们来说应该不难,因为你们是年轻人,应该能比我们多活二十年。”
孟黎柯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到弗留斯毕恭毕敬的引着一个陌生人从外头走了进来。
看到弗留斯,四人很有默契的住了嘴,纷纷看向他身边的陌生人。
来者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和29号一样文质彬彬的社会精英,只是和29号不同的是,他穿着一身灰色条纹西装。
“先生们,你们好,我是负责接你们的人,我听说你们是吉布提主管所能找到的最好的突击队伍,他甚至还给予了你们一些毫无价值的官衔,就像他自己的官衔一样……
希望你们真有他所说的那么神奇,否则我们随时会收回那些虚衔,灰衣人虽然不像以往那样强大了,但也不是什么垃圾都收的。”
来人一开口,就以极其难听的言辞得罪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弗留斯,但被人一顿冷嘲热讽的弗留斯却不敢有还嘴的意思,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扭曲。
那个灰衣人侧过脸庞看了看弗留斯,见弗留斯依然是一幅毕恭毕敬的模样,便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高声吩咐道:“高卢佬,带着你的人赶紧去机场集合吧,长老们已经在基地里候着好几天了,别让他们久等。”
说罢,来人便趾高气昂的转身离开了,一边走出酒店,一边小声嘀咕道:“都是什么奇葩的组合……简直业余到不能再业余,而且才四个人……”
待来人缓步走远之后,弗留斯才强撑笑脸,颤抖着声音对一行人说道:“先生们,别在意他的话,我们出发吧。”
……
机场还是南塞岛的那个机场,但登机流程却已不再是陆舒熟悉的流程了。
在孟黎柯开着五菱将一行人送到机场附近以后,坐在副驾的那个接待者先是下去打了个电话,随后便回到车上,指挥着孟黎柯从某个小门开进了机场滑行道,此刻,一架湾流客机正停在滑行道上,梯子降在地上。
隔着车窗玻璃看着近在咫尺的客机,陆舒不禁张大了嘴巴。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享受这种待遇。
直接跳过了乘机手续、行李托运、领登机牌、过安检、候机、上廊桥……等等等等一系列令人烦神的常规操作,就这么登上飞机了。
陆舒正在愣着神,突然就被自己身旁的29号踢了踢裤腿,陆舒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个令人讨厌的接待者此刻已经回过头来,一直在盯着自己。
看到陆舒回过神来,接待者扭过头去轻笑了一声。
虽然接待的那人没说什么,但陆舒总感觉这个笑声当中,透露着一股无形的轻蔑。
这种轻蔑的笑,他从小到大已经听过无数次了。
“下飞机了,乡巴佬们,来看看灰衣人的办事风格。”
接待者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推开五菱车门走了下去,下车以后,还在飞机旁远离汽车的地方拍了拍自己的西装,似乎孟黎柯开的这辆五菱很脏一样。
“先生们,请不要生气,别和他一般见识……”
弗留斯刚想安慰一下大家,就被41号怼了回去。
“不是我说,你小子也太他妈怂了。”,41号怒道,“我们是收了钱的,自然不能骂老板,但你他妈是谁呀?你他妈是灰衣人的吉布提主管,是他奶奶的封疆大吏,讲不好听的就是小军阀,你他妈用得着这么怂吗?”
“我……”
“你什么你?”,41号怒不可遏道,“你他妈是不是还想说自己手上没兵,没权,没多少资源,在总部来的人面前没地位,抬不起头来?”
“还是说你认为你能当上吉布提主管,全都因为你的同事已经死绝了?”,29号补刀道,“你觉得自己升迁的太快,外加手中无人,根基不稳,原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如今突然面对总部高官,一下子心态转变不过来?”
“我不是……”弗留斯还想辩解,却发现自己的话路,都已经被刚刚41号和29号两人的一唱一和给堵死了。
这下,弗留斯可算是泄了气。
“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说不过你们。”弗留斯愁眉苦脸道。
“你其实不用这么怂的。”,孟黎柯从驾驶位上回过头来,拍着弗留斯的肩膀道,“你忘了,你是一个灰衣人。”
“可我……我是灰衣人,他就不是吗?我能怎么办……”弗留斯带上了一丝哭腔。
看到弗留斯几乎快要哭了,陆舒可算是知道亚伯拉罕为何能跟弗留斯玩到一块去了。
除了亚伯拉罕本身是个爱好学习、讲礼貌、脾气好、人见人爱的小掮客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亚伯拉罕这人多少有点心善。
心善的人,可最见不得别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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