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怎能空手而归

陆舒刚刚系好安全带,就感到身下座驾正在慢慢倾斜,直到窗外景色倒转,这种倾斜感才完全消失。

没过多久,Mi24又重新飞临监狱上空,这次,彼得罗夫目光所及的,依旧只有熊熊燃烧的建筑。

就这样,彼得罗夫花了半小时来来回回飞了三四趟,从不同方向杀了好几次回马枪,直到确认没人从烧成废墟的监狱里爬出,才悻悻的掉头离去。

陆舒隐约能感觉到,无论是在前面开武直的彼得罗夫,还是后面这群信号旗,心里都不怎么痛快。

实际上,经过了刚才这趟,他心里头也不怎么痛快。

不想重返战场是一回事,已经重返了战场,又啥玩意都没捞着,这就是另一回事了。更何况新到手一把AK-12,一枪没开,就得回去,这是何等的窝囊。

“布列特,我们就这么走了?我们怎能空手而归?”

不知是谁在通讯频道里先骂出了第一声,随后,越来越多的脏话和吐槽声占满了整个频道,不满的情绪开始在整架飞机上蔓延。

更有才的是,这群学历不低的小毛子们,用的不仅仅是一种语言,陆舒还从里面听到了不知道哪位人才用汉斯语说的“下水道”和“裆中之shit”。

汉斯人,尤其是北部汉斯人,是很注重家庭卫生状况的,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在休息天给自己家来个扫除,最后把所有污物都冲进下水道。

所以在汉斯的很多地方,“下水道”之类的污秽词语,都是很脏很脏的骂人话。

在老一辈鹅国人的眼中,汉斯语就和骂人话没有区别,而用汉斯人都认为最脏的骂人话,那就相当于叠了双重BUFF。

这群信号旗在发泄了一通无名火之后,很快就重新归于沉寂,但那股子火药味,依旧在机舱内弥漫。

没过多久,平稳飞行的Mi24里,又重新传来了彼得罗夫的声音。

“你们都很不爽?”

“是!”

整齐划一的咆哮声瞬间充斥了整架飞机。

“你们确定自己都很不爽?”

“是!”

咆哮声逾发大了起来。

“很好!”,彼得罗夫的声音中也充满了怒火,“我现在也很他妈的不爽,所以我现在想要回去,随便找个该死的阵地发泄一下,都有谁愿意继续干活?”

“我!”别列津第一个吼道。

“我!”

“我!”

……

“你们都愿意?那太好了,但是只有你们愿意,那就屁用都没有,因为你们不知道到底哪里才是正府军控制的地盘,哪里是那个军阀控制的地盘,我们需要向导的同意,只有他,才能带我们找到……”

“不用说这些,我也同意!”听见彼得罗夫决定折返回盖尔扬,陆舒立马答应道。

同时,陆舒开始在脑海中不断回忆,距离监狱最近的军阀阵地,到底在什么位置。

“很好,有种,小子!告诉我们,最近的军事设施在哪里。”,彼得罗夫吼道,“我们虽然急于复仇,但我们不是曾经那个狗操的沙皇帝国,我们不能见人就杀,先辈已经造了太多的孽,我不能再让鹅国蒙羞……”

“居民区!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在居民区绑架过一个军阀军官的家小,那附近有军阀的雇佣军、民兵,还有一些其他的武装分子,就去那,我保证。”

陆舒话音刚落,别列津就从旁边递过一只平板,打开了盖尔扬地图,让陆舒自行标记坐标。

陆舒凭着记忆标记了坐标以后,收到信息的驾驶舱便迅速开始调整飞行方向,没过多久,Mi24又重新飞抵盖尔扬上空。

这次,已经观察过信号旗是如何跳机的陆舒,和别列津站在了机舱门附近,而剩下的小毛子,则是在后等待。

Mi24飞抵目标上空以后,便迅速开始向地面落去,这次,当先跳下的陆舒,在落地之后,立即透过夜视仪里的图像锁定了几名躲在居民楼楼道里的人。

陆舒锁定人影之后便开始用怀里这把刚到手没多久的AK-12,对那几个怀抱步枪的热源信号进行精确点杀。

漆黑的夜空被AK-12的枪口火焰照到透亮,比亚音速子弹侵彻力更强的5.45步枪弹挟着雷霆般的音爆,向楼道中泼洒而去。

枪弹出膛声,外加直升机扑向地面的多普勒效应,就如同是捣了马蜂窝一般,陆舒眼前的那栋居民楼上,迅速涌出了数十个光点。

原本居住在这里的那些平民或军官早已撤离,而另一支驻军则是接手了这里的防御。

只是不知,他们到底是职业军人、雇佣兵、民兵当中的哪一类。

望着一支支从窗口探出的枪管,信号旗们没有第一时间开始进攻,而是急忙寻找地面上的矮砖墙与碎瓦砾,尽最大努力把自己的躯干和四肢缩到掩体后。

陆舒见此,也放弃了对大楼的点射,跟着信号旗们一起趴下。

果不其然,在陆舒这边放弃进攻以后,如雨般的子弹,就射向了那架尚未拉起的Mi24。

装甲厚度堪比轻坦的武装直升机,自然是无惧这点挠痒痒一般的射击,但只要Mi24挂载的机炮一开火……

顶着弹雨升起的Mi24,悬停在了约有三四层楼之高的位置,驾驶舱下方挂载的旋转炮塔,开始喷射出一道火链,穿甲、高爆、曳光混装的机炮弹链,从左到右,在居民楼外犁出了一条沟槽。

但凡是机炮炮弹犁过的地方,均是爆出了数团血雾,无数支离破碎的人体组织随爆炸余波落下。

陆舒躲在一堵半塌的矮墙后,靠着墙头的砖碴子,刚想给怀里的AK-12换上新弹匣,就看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从天而降。

带着混凝土残渣的砖块、被打成零件的FAL步枪,还有……一只手?

看到带着残手的半拉胳膊从天而降,陆舒本能的扔掉步枪捂住了脑袋,果然,没过多久,又是一只军靴从天而降,直接砸中了陆舒头顶。

“操!”

“布列特!”

陆舒听到另一侧掩体后也传来了小毛子们的骂声,顿时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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