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现在受到的打击不轻,如果你能够在这个时候加入我们,以后你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以前我的分部里有十五个人,在吉布提有四个安全屋,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现在我只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付钱你办证,事后大家一拍两散,二是你继续拉拢我,然后我把你弄死在这,我继续逃亡,你可得想好了。”陆舒决定先在源头上断了弗留斯的念想。
今天的事情本来很简单,就是陆舒找人带自己去办证,然后被清洁工跟踪,最后的一番波折大部分都是因这个假证贩子而起。
看来有时候,捷径并不是那么好走。
通往目的地的捷径有很多条,现在看来,陆舒选了一条最远的。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当时情况对我不利,关于清洁工和灰衣人的事,我今天根本不会跟你说。”弗留斯做了个深呼吸,“你可能不清楚这两个组织是什么概念,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无论是清洁工还是灰衣人,都不允许外界窥探他们的私事,你知道了这些,就淌了这趟浑水,所以今天你要么成为我们的一员,要么……”
弗留斯靠墙站起,手脚被绑缚住使他行动有些困难,现在他一扭一拐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条毛毛虫。
“要么就像你说的,你就把我弄死在这,我敢保证你出了这个门,在吉布提就找不到第二个能给你制作证件并录入系统的人,你手上的那份证件也就是一张废纸,大家谁都讨不得好。”弗留斯咄咄逼人的看着陆舒,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时而软弱时而强硬,陆舒实在摸不清弗留斯的套路。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过了许久,躺在床上的亚伯拉罕怯怯的说道:“为什么,你们不能多想一种方法呢?”
弗留斯和陆舒同时看向亚伯拉罕。
这个小矮子是维系陆舒和弗留斯危险关系的那条细纽带。
如果没有亚伯拉罕,陆舒就不会找到弗留斯。
如果没有亚伯拉罕,弗留斯也不会给陆舒开门。
“什么意思?”陆舒和弗留斯同时问道。
“也许你们可以做朋友,那样什么都解决了,真的,如果都能对彼此有一些信任,其实很多事情并不像我们看上去的那么难。”亚伯拉罕眼中闪烁光芒,满怀希冀的说道。
“不可能!”
“不可能!”
陆舒和弗留斯同时喊道,然后又紧盯着对方。
“或者退一步,你们当合作伙伴,这样也能解决一些问题,你们可以像之前那样,一个是客户,一个是商贩,但保留长期合作的关系,这样不是很好吗?谁也不必死,谁也不会受到伤害。”亚伯拉罕循循善诱着,气氛虽然还很僵硬,但已经缓和了不少。
“现在,你们两个坐在床的两边。”亚伯拉罕依靠床头,朝左右拍了拍,又牵动了身上不知道哪一处淤青,嘴角不断扯动,却还是坚持着没有喊疼。
陆舒缓步走向床边,在一侧坐下,满脸紧张的弗留斯松了口气,也走向另一边。
有人迈出第一步以示诚意,那么谈判就还有的继续。
弗留斯因为手脚被捆着,所以动作很滑稽,他两脚并拢向床头蹦去,然后在另一侧坐下,与陆舒四目相对。
“很好,我们已经做好了第一步,然后我们只需要相信彼此,建立合作关系就可以了,我相信你们当中不会有疯子,如果有疯子的话,你们也不会坐下来了。”亚伯拉罕的声音很有磁性,令人心生信服。
“弗留斯先生,你有客户吗?”亚伯拉罕问道。
“有,不过我不确定还能联系的上他们。”弗留斯凝视着陆舒,随后佯装恍然大悟的瞥了亚伯拉罕一眼,“哦,我知道了,你要给我发展新客户?你可以直说,我也直说了,他只配做最低级的客户,不,他连最低级的都不配。”
听到弗留斯的话,陆舒有点窝火:“好吧,看来我还是在这宰了你,然后我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其他方式走人,来吧灰衣人先生,我送你上路。”
陆舒掏出那把枪在弗留斯眼前晃悠。
“嘿嘿,不要冲动,不要紧张,你们两个都是!”亚伯拉罕头疼的扶床站起,从陆舒手里抢过那把枪。
“谈判桌上不能见武器,这样对大家都不好。”亚伯拉罕的小脸上写满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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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陆舒指正道。
“好的,那就是谈判床上不能见武器。”亚伯拉罕把手枪弹匣卸掉扔到一边,又退出原本在枪膛里的一颗子弹,把手枪扔到一边又把子弹扔到另一边。
“我知道维持这段关系很危险,但地下世界不就是这样吗?欺骗与背叛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弗留斯先生,我虽然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所谓的灰衣人,但你之前的同事……”亚伯拉罕想要说些什么,弗留斯及时打断了他。
“好吧好吧,我的小祖宗,活着的耶稣,我真是服了你了!”弗留斯不知道要拦着亚伯拉罕说什么,双手摆出一个无奈的姿势,又限于被捆住,只得双手分开,看起来像是在打气功。
“我可以让他成为我们的三级客户,因为我们最低的就是三级客户,但这个三级客户必须要有相应的资格,我会不定期的通过短信发布一些任务,你能接下就接下,接不下就算了,如果三次还没有接下任务,你的客户资格会永久取消,你会有大麻烦。”弗留斯上下打量了陆舒一番,“也可以每年交一百万欧来维持三级客户的资格,不过看来你没有那么多钱。”
“这不可能。”陆舒虽然急着要走,但还不至于愿意每年付一百万来维持和所谓灰衣人的合作关系。
至于任务?
如果有送死的任务你去不去?
横竖都是被别人戏耍,倒不如在这里快刀斩乱麻。
谁知道这个弗留斯自称的灰衣人是真是假,规模又是大是小,如果他整个组织现在只有他一个人,那是不是意味着陆舒只要往他头上来一枪就能做到一劳永逸。
想到这里,陆舒又不自觉的看向被亚伯拉罕抢走的枪。
“不要总是想着用暴力来解决问题。”亚伯拉罕语重心长的对陆舒说道,活像修道院里年长的僧侣。
“这样,我作为中间人,为你们俩牵线搭桥,弗留斯先生。”亚伯拉罕说道,“能说一下你上次发布任务是什么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