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月君头疼不已。
“那行吧。这边我替你扛着，你……万事小心。”
哪怕不用神识互通，鬼月君也猜得到萧镜水这边的大致情况。
定然是极为糟糕的。
但是她在这边实在是走不开。
小格局的战乱……已经开始了。
有矛盾有利益冲突的世家、宗门，还有妖界素来不和的几个种族。
鬼月君现在是被牵制在一堆麻烦之中了。
不过她已不再在鸿初书院做客卿了，而是借助那之前从冥王手里敲来的幽冥铁骑拥兵自立，明面上做出欲分一杯羹的样子。
“对了，你若是有功夫，去信给君月澄一趟吧。妖界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不太平。”
鬼月君抱怨道：“我倒是试着与妖帝联系过，可惜他未曾回我信。许是有事不在；亦许是之前得知我‘野心’，又被我如今举动给吓着了，刻意不回。但我眼下手里的人的确是有点不够用，想借点人手来。”
她是独立门户了不假，可惜手下除了幽冥铁骑就是傀儡，总之全是死物。
如今可谓是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来处理，真真是愁死人。
鬼月君倒是也能从冥界借人来，但是她怕日后会收到来自对方的背刺。
毕竟以他们彼此的立场来看，翻脸是早晚的事情。
反正也只是处理一些小事，倒不如找个交情一般的盟友。
萧镜水闻言脚步微滞，险些一个趔趄从半空中跌下。
“……你，呃……君月澄应当很快就回去了，你直接以我的名义联系他就好了。”
萧镜水现在简直无法直视这个名字。
哪怕是没有这颗来得古怪的“莲子”，萧镜水也短时间内无法直视这个名字。
无他，且看她之前跟君月澄之间都发生过什么事。
萧镜水简直想找个坑将自己埋了！
鬼月君现在忙得头昏脑涨，倒是没有注意到她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她揉了揉眉心：“那行吧。”
“对了，以后小崽子谁养？”鬼月君又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萧镜水：“……”
能不能不要问那么多让她为难的事情？
“让ta父亲养吧。毕竟我们之间的母子情分，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
毕竟这个小崽子能来，全赖法身神异的缘故。
若是细究下来，是与她无关的。
只是她恰好用了这具法身而已。
要是换个人用这个法身，结果也是一样的。
所以这算什么？铁打的法身，流水的主人吗？
萧镜水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心情糟糕。
果然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若是她当初没接受这具法身，也就没今日这遭麻烦了。
鬼月君却是有些迟疑：“这样好吗？”
人家喜当爹能高兴吗？！
萧镜水斩钉截铁：“就这样！不然你养！”
鬼月君嘴角微抽，那还是算了。
她委实不是个会养孩子的。
好好的一张白纸，若是到了她手上，指不定糟蹋成什么样子呢。
对方就算再不会带崽儿，也比她这个教育杀手好。
不过……
“ta的父亲到底是谁？”
就算是不亲自养，可好歹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天然有一份因果连着，总不能不闻不问，探望还是要探望的。
萧镜水：“……日后你就知道了！”
鬼月君便了然了，她定然是太过羞愤了。
毕竟这件事……真的很……
鬼月君识趣不再追问，只叮嘱道：“万事小心，若出了什么状况，立即找我。”
虽然她暂时被拖在中洲了，但是如是真有急事，她还能抛下自己不成？
萧镜水心中稍定：“好。”
*
“您现在要借秘境一用？”
天尽海中，鲛人族女皇听了萧镜水的来意后很是吃惊。
萧镜水点头，神色平静，气息淡然，任凭鲛人族女皇如何打量，也发现不了半点破绽。
女皇心中古怪更甚。
如今哪怕是才入世的她都知道，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是该奋起的时候，怎么萧镜水好端端的，要借他们的秘境来修炼呢？
“这自然是可以，只是……这是为什么？是岸上的情况又有新变了吗？”
鲛人族女皇小心翼翼地问她。
萧镜水摇头：“我个人的一点私事罢了。岸上的情况么……也正如你们现在所见的那样，小乱已起，大乱将至。”
女皇松了口气。
如此便好。
“这是我们先前约定好的条件，您想借，我等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萧镜水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还好鲛人一族还算守信，不然，她就得令寻它处了。
“如此多谢了。不过，我会将核心一代封锁，还请女皇勿怪。”
女皇对此倒是不在意：“您大可随意使用。”
秘境中的核心地带水压恐怖，哪怕是得天独厚的鲛人一族也鲜少能承受住那里的水压。
所以那里基本上是人迹罕至的。萧镜水封与不封，其实也无多大区别。
只是……
“那处水压有些厉害，您若是觉得不合适，大可用靠外一些的地方。”
女皇犹豫了一下，还是委婉道。
萧镜水就算是将整个秘境占了也无妨，如今鲛人一族的主要历练场所转移到了陆上，秘境几乎是荒废了。
萧镜水浅浅一笑：“多谢。”
女皇见萧镜水听了进去，稍稍松了口气。
如此便好。
如今鲛人一族在路上根基浅薄，若是萧镜水在他们这里出了事，他们岂不是要同五大仙门之一的玄衍宗对上？
“我叫音儿带你去。”
其他鲛人自然也知道秘境在哪儿，但是到底是身为皇族的澜音知道的更多一些，也好详细给萧镜水讲讲里面的情况，免得她初来乍到，在里面受了伤。
萧镜水笑意深了些许：“那便有劳了。”
她到底是跟澜音更相熟一些。
一段时间过去，澜音或许长进了些，却不至于里里外外都变了个彻底。
她也好借此套些消息来。
萧镜水的神色落入女皇眼中，并未引起对方半点怀疑。
女皇只以为萧镜水是因即将见到故人而感到开心而已。
“您若是不嫌烦，让音儿在秘境中陪你转一段时间，也是可以的。”
萧镜水推拒了：“想来澜殿下有不少事要忙。索性我也有些本事在身，就不劳烦澜殿下陪我瞎忙活了。”
女皇有些遗憾，却也没有强求。
澜音如今的确是有很多事要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