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阁下，好久不见。”
鬼月君微笑着跟释云烨打了个招呼。
“……鬼月君？”释云烨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鬼族”，有些迟疑地开口。
鬼月君颔首：“是本君。”
释云烨看着眼前黑发黑眼皮肤苍白的“鬼族”，一阵哑然。
鬼月君这又是搞什么鬼？
“不知鬼月君阁下前来造访，所为何事？”
鬼月君道：“还能是什么事？还不是鸿初书院的事。”
“鸿初书院？又怎么了？”释云烨皱眉，“你若是想问秘境的事，去九楼自己看就是了。”
天地楼上三楼被归入问道天地，收录所有已知的顶尖秘境、秘籍和各类灵物的消息。
鬼月君扬眉：“谁问这个了？”
释云烨最近在搞什么？他不是一向甚是关注各种消息的吗？
往日她来，都是不用她说，释云烨就知道了她来到目的。怎么今日，她都有提示了，释云烨还能猜错？
“那是什么？”释云烨茫然。
他最近并没有关注什么消息。
“鸿初书院结业测试，他们允许外来者在最后三天进来观看乃至参与。”
“没有限制？”释云烨惊讶。
“没说有。”
“……也就是说，哪怕是修为之间相去甚远的人之间也能相互挑战？”
鬼月君点头：“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不过应该没有人会这么做。”
要不然，所有导师长老一同坐镇的意义就没有了。
而且，以大欺小，传出去了，名声也不好听。
虽然可能有人不需要名声，但是稍微讲究点儿的人都会在意一二的。
此外，这里到底是中洲。
虽然中洲如今的某些秩序已经开始瓦解了，但是明面上还是跟过去没什么区别。
释云烨点头：“说的也是。那你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如今在寰清城内的，都有哪些势力哪些家族的人？以及……”鬼月君说话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以及，他们的详细信息。”
一些不安分的，是时候该清理出去了。
释云烨：“……这怕是有点困难。”
如今寰清城的人流量太大了，不怎么好统计。
“没事，还有一段时间，在鸿初书院开放之前能将名单给我就行。”
鬼月君没说放宽标准的事。
她相信以天地楼的本事，还是做得到的。
释云烨点头：“可以。不过我不保证会不会有人离去或者是有人进来。”
鬼月君点头：“没问题，这次多少？”
释云烨摇头：“这次换个方法吧。我有一事相询，你若是能为我解答，这次便不收你的钱了。”
鬼月君长眉微挑：“说说看。”
也没说会不会回答。
“分身与本体，可以剥离联系吗？”
鬼月君目光顿时危险了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造一个分身，替我去应劫。”
释云烨叹了口气，他不怕死，但是他怕留下芙儿一个人。
芙儿的存在或许是错误的。但是出生从来都是由不得自己的，芙儿从某个角度来说，是无辜的。
而且这是释氏一族的先祖欠下来的债，他更没有理由不弥补芙儿。
鬼月君冷嗤一声：“分身又不是替身，与你同根同源，命数气运皆是相通。要替你应劫，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程度有限。”
释云烨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原来是这样吗？
“那你可知，如何制作一个替身？”
鬼月君摇头：“这本君哪儿能知道？本君又不需要这个。”
“楼主阁下的问题本君回答不了，这钱，还是照付吧。”鬼月君起身，“本君要的东西，记得快一点送过来。”
释云烨垂眸：“你到底是回答了我的问题，这次的钱，就不必给了。”
“该给还是要给的。”鬼月君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本君可没有帮到你什么忙，无功不受禄。”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她又不是没钱，犯不着如此。
释云烨神色微僵，却也不再说什么。
*
“命运啊。”
出了天地楼，鬼月君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命运这种东西，躲是没用的。
因为躲避就是胆怯，无论你躲到哪里，它都能找过来在你面前耀武扬威。
唯一的办法，就是战胜它。
不然，就被命运操纵至死。
鬼月君抬头看了看天，轻轻摇了摇头，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
“事情都办妥了？”院长询问郑齐山，面上无喜无悲。
“办妥了。”郑齐山恭敬道。
“鬼月君是什么表现？”
“有些气急败坏。”
气急败坏啊……
院长垂眸，预料之中的事。
不过也到底并未发作什么。
看来，萧镜水对他的影响，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她现在有些好奇了，若是将萧镜水杀了，那鬼月君，会不会疯？
这么想着，院长不经意间说了出来。
郑齐山一惊：“可是……萧镜水背后还有玄衍宗，萧镜水若是死了，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而且，鬼月君疯起来，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到时候他们也极有可能被殃及。
院长轻声道：“也对，是我心急了。”
重要的棋子，要在关键时刻才能起作用啊。
太早的用掉了，不妥。
*
刚回到小院里的萧镜水打了个喷嚏。
萧镜水疑惑地揉了揉鼻子，谁在念道她？
不过联想到自己最近做过的得罪人的事不少，索性也不去想了。
不多时，鬼月君也回来了。
萧镜水看着她这副鬼族的打扮，忽然生出一个想法。
“不如，我们今日演一场戏吧。”
“什么戏？”鬼月君察觉到一丝搞事情的意味。
“若是这次我们不做些什么，鸿初书院怕是会有所怀疑。”萧镜水摸了摸下巴，眼底闪过一丝不怀好意，“既然如此，那便做戏告诉他们，鬼月君与冥界的关系，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差。”
所以，不要将自己想得太重要，也不要以为她没有后路，会委曲求全。
鬼月君低头看了看自己如今鬼族的打扮，顿时懂了萧镜水的意思。
“好啊。”
这么做也挺好的。
萧镜水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那，若是日后有人问起，我怎么介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