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镜水无奈扶额。
“你们想要什么样的交代?”
她好声好气,似乎十分好说话的样子。
“听了能让人信的。”
大司徒自觉要求很低。
“行吧。”萧镜水无奈耸肩,“我是来北洲找一些古书,来印证我的猜想。不过进你们北洲太麻烦了,我时间紧,就自己想办法进来了。”
大司徒问:“什么书?什么猜想?”
“关于桃花的书。”
“桃花?”大司徒声音莫名冷了几分,“北洲严寒,春风不度,没有什么桃花,你找错地方了。”
“找书而已,又不是真的找花。大司徒回绝地这般快,让我不得不多想几分。”
萧镜水看向大司徒,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探究之意。
大司徒对除北州之外的很多事都抱持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在此事上态度冷硬,很难让她不怀疑什么啊。
“北洲没你想找到东西,你若是真的为此而来,还是去中洲找为妙。”
大司徒听出了萧镜水言语中的试探之意。
然而他不勾心斗角很多年,懒得与萧镜水绕弯子。
萧镜水得到了有用的信息,自然不在意大司徒的冷漠。
“那,如此说来,大司徒对此是真的知道些什么了?”
“我不知道。”大司徒声音冷硬。
萧镜水耸了耸肩:“好吧。不过多谢告知。”
人家这显然是不愿意说。
萧镜水自诩体贴,不会强人所难,便就此放弃。
萧镜水起身;“既如此,我便离去了。”
大司徒颔首:“下不为例。”
这是指萧镜水这次潜入北洲的事情。
萧镜水煞有介事地点头:“说的有道理。若下一次来,我一定先同你们打声招呼。希望你们可一定放行啊。”
大司徒:“……”
你可别来了!
*
萧镜水动身离开北洲,与来时不同,她是正大光明地出去的。
毕竟已经被发现了,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不过她并没有一路疾行离开,而是仗着不用遮掩身份的缘故,正大光明地搜集一些古籍。
一方面是为了桃花之事,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暗中找寻傀儡师的线索。
前者可以明目张胆,后者却需要小心翼翼。
这么一来的结果就是,前者和后者都没有找到消息。
离开北洲后的萧镜水拧眉沉思。
前者没有结果,可能是那种特殊的桃花意象只在一定范围内盛行过,北洲显然不在此列。
而后者没结果,大约是这位傀儡师藏得太深。
当然,也有可能这位傀儡师压根不是北洲之人,只是在北洲路过过,不小心留下了一点东西。
萧镜水不由叹息,出来了一趟,似乎跑了个寂寞。
不过好在得了条消息,不算真的毫无收获。
中洲吗?
萧镜水垂眸,这里似乎埋藏着很多秘密呢。
也对,中洲成为六界共治之地,本就不合常理。
看来,得找一些关于中洲的古籍才对啊。
萧镜水想了想,分别写了两封信,一封送去玄衍宗给扶云,另一封送到冥界给冥王。
数日后,扶云收到萧镜水的信一脸茫然。
“为何仙门不在凡界建宗?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凡界的灵气可不如修真界充裕。
而且,凡界之所以称之为凡界,是因为普通人居多,有根骨者甚少。
修炼也讲究环境,在一群凡人中修炼,自然是不如在一群修士当中修炼快。
第一个问题忒无厘头了些,第二个问题倒算是正常,问为何中洲成为六界共治之地。
扶云提笔,给萧镜水写回信。
另一边,冥王收到萧镜水的来信一头黑线。
萧镜水前两天才传信放狠话,这又毫不客气地写信问消息。
她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觉得冥界会予取予求啊?!
然而饶是心中万分不愿,冥王还是打开了萧镜水的信。
冥王一看信上的内容,脸色微变。
“与中洲相关的古籍……”
这个,冥界可还真不怎么有。
冥界一直以来都与外界鲜少联系,非与己有关的大事皆不会记录。
而鬼族也不会收藏凡界的古籍。
萧镜水还真是给他出了个难题。
若萧镜水是问的其他的,他倒是还能想办法,比如从一些鬼魂口中撬出一些消息。
但是那个时期的很多消息都被掩埋了,而且他那一段时间又在沉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尚且活着的亲历者,一提及此事,皆是三缄其口。
冥王一开始只是以为是极个别人吓破了胆,但是后来他发现并非如此。
为王多年的他自然能察觉到这背后水很深,便识趣地不再多问。
如今萧镜水写信询问此事,还真是叫他为难。
然而冥界如今与萧镜水的关系有些微妙,若是就此拒绝回答,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岌岌可危。
眼下冥界的人还没有在凡界站稳脚跟,若此时萧镜水与他们关系破裂,损失更大的无疑是冥界。
冥王正斟酌着怎么回信,蓦然发现,信纸后面还有一句。
“傀儡师?”冥王困惑,“如今还有精通傀儡术之人吗?”
如今六界之中,会傀儡术的人比会幻术的还少。
而且由于有一段时间傀儡术被广泛列为禁术的缘故,许多傀儡术的传承都断了。
萧镜水描述的那种程度的傀儡师,应该不存在才对。
冥王拧眉思索,电光石火间,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
萧镜水回到琅嬛秘境所在的冰原上时,不多不少,时间正好过去了一个月。
似是终于时来运转了些,这次无论是君月澄还是任是非和纪行舟都出来得极早。
她还没等几天,几人就从秘境中出来了。
萧镜水看了一下别人出来的时间,又对比了一下自己出来的时间,不由沉默了一瞬。
然后她问任是非:
“任兄,在琅嬛秘境中,待的时间最短是多少?”
任是非不明就里:“就是一个月啊。当然,在秘境中不幸被杀的人就不在此列了。”
萧镜水不死心地问:“……就没有比一个月时间短的吗?”
任是非摇头:“目前还没有听说过。”
萧镜水:“……”合着只有她是个特例吗?
君月澄若有所思,镜水这是被提前被送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