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四五天的相互了解,萧镜水对下一次会谈已经有了腹稿,鲛人一族也敲定了他们的底线。
商议好再谈时间之后,萧镜水来找君月澄。
“想好了,这次真不同我一起去了?”
君月澄点头:“是的,毕竟不是小事。你虽信任我,但鲛人族却不见得信我。”
“也好。”萧镜水也不强求,她又问,“那你可有什么需要我帮你争取的吗?”
君月澄摇头:“我的事不适合现在说,等你的事结束后,我亲自跟鲛人一族谈就好。”
他虽然在意万妖卷的事,却也不急于一时。
毕竟他的目的怎么看怎么像来者不善,实在适合太早说出来。
萧镜水听君月澄这么说,便知道他的事有些棘手甚至敏感了,便也不再问,略一点头,道:
“那我便先离开了。”
这次接待萧镜水的便只有沄沁和大祭司了。
鲛人族虽然避世,但族人不少,事务自然也繁多,女皇可不是时时都有空的。
萧镜水对此很是理解。
“无妨,不妨碍我们会谈即可。”
萧镜水浅笑道。
“自然不会,这事老身和大祭司可以做主。”沄沁表示没问题。
萧镜水略一点头,取出两张纸来,分别递给沄沁和大祭司。
“这上面是我的疑问,烦请二位与我解惑一二。”
沄沁和大祭司垂眸去看,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萧镜水第一个问题,赫然是在问巫族。
“您问巫族做什么?”沄沁一般情况下无甚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鲜明的厌恶。
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
萧镜水心里有了底,看来不知多少年过去了,鲛人一族还是对巫族怨念深重。
这个认知让萧镜水心情颇为愉快。
她不介意鲛人一族的回答带着主观情绪,相反还很乐意。
因为情绪下的话语虽可能有失偏颇,但反应的某些东西却是真实的。
比起无懈可击的客观描述,能轻易抓到线索的情绪化语言实在是太可爱了。
当然,前提是情绪是真的情绪,而不是伪装出的情绪。
萧镜水神色不变,近似平铺直叙道:“也没什么。只是最近曾见到过一次用巫族秘术设下的血祭阵法,而宗门内对巫族较少提及,我又恰好在贵族的古籍中见到了关于巫族的记载,出于好奇,故而一问。”
萧镜水还很体贴道:“当然,若是不好回答不说也无妨,毕竟与我们要说的正事没什么关系。”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一群该遭天谴的疯子罢了。”沄沁语气冷漠,湛蓝的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沄沁正想着如何组织语言跟萧镜水介绍巫族,大祭司先敏锐的抓住了萧镜水话语中的关键点。
“巫族秘术?血祭阵法?”大祭司不由皱眉,“是遗迹还是……”
“是真事。”
萧镜水平静地接下大祭司的话。
然而这平静的三个字,却让大祭司和沄沁齐齐变了脸色。
“巫族又入世了?!”
她们的声音不约而同地拔高。
带着一丝不敢置信,更多的却是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