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前的一整套流程下来,沈清姀额上沁出一层薄汗,外间月光铺了一地白霜,她拢着胸前裹住姣好身躯的月牙白寝衣,免不了拂开锁骨处泛凉的水汽。
裙裾只到腿弯处,一颗颗好似圆润珍珠的水珠子划过她细长的小腿瞬间隐匿不见,沈清姀赤着一双莹白玉足踩下浴桶,忍冬即刻递出手去。
长发绾君心,忍冬按照沈清姀的吩咐,只简单用云丝带捆住了她一头青丝,取了一朵玉雕白玉兰花挂在云丝带上,忍冬低声道:“小主,侍寝的锦屏鸳鸯轿已经等在宫门外了,这是规矩,妃嫔头一次侍寝都是要去勤政殿的,小主别介意。”
“不用介意也不可介意。”沈清姀抿一抿唇,含了胭脂香的唇脂存托的她如蕊般艳丽的唇更加娇艳欲滴,沈清姀不以为然道:“宫里妃嫔诸多,就算是得宠的贤妃,也没有坏了这个规矩的道理,更何况,我是被太后赏赐下来的人,圣上就算要给太后脸面,也断不会如此,否则,明日一早,我就要去太后面前跪着了。”
“其实奴婢私心想着,您若得宠,太后肯定是高兴的。皇后娘娘拢不住圣上的心,所以太后才着急。”忍冬披了一件长衫裙到沈清姀身上。
沈清姀攥紧衣襟,觑一眼殿外,冷声道:“宫里的人都如何了?”??.??????????.??????
忍冬扶着沈清姀边往外走,边扫一圈毕恭毕敬站在庭院中的几个宫女,悄声道:“侍寝的旨意一传过来,多多少少有些人按捺不住了,奴婢也没管她们,本来小主不是今日要侍寝,那也是明日要侍寝的,要是这样的寻常消息都要递出去,那她们背后之人也太蠢笨了。”
“是了。”沈清姀弯腰进了轿子,如月色凉薄之音透过轿帘传出:“谁人侍寝,不用递消息也能知道的事情,何必多此一举。你且多盯着她们吧,可以和长喜多商量。”
轿子被抬走,沈清姀坐在摇摇摆摆的锦屏鸳鸯轿上,好比坐上了一支风雨飘零之际还在水中游离的船只,船只离着岸边越来越远,越来越拖离掌控,沈清禾怔然出神之际,船只的绳索已经被他人握在手里,一拉,她便跌入眩晕当中。
红烛燃尽半边,摇曳的烛火照亮床榻之上,兀自坐着的沈清姀,从进了勤政殿开始,她便收拾好情绪安安静静等着,直到门吱嘎一声,玄黑色衣角闪过,沈清姀放在膝盖上的一双手骤然收紧,可面上犹是镇定自若,没被惊吓住。
萧祈一步步走近,目光不错盯着床榻上的人,烛火倒映之下,影子打在墙上拉得纷长,他双手背后,止不住摩挲了两下,沈清姀下了榻,跪在他面前:“嫔妾给圣上请安,圣上万安。”
从“奴婢”二字到“嫔妾”二字,沈清禾舌尖剧痛之下,才茫茫然改了过来,还好没出错,她低垂下的眼眸中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停留在她眼前,沈青姀忽而想起忍冬的话来,既走上这条路,该是要好好走的,圣宠尤为重要,沈清姀继而又告诉自己,成了人上人,方能不被人挟制。
她伸出手,纤白指尖搭在宽厚干燥掌心之内,抬眸,淡笑道:“嫔妾多谢圣上。”
萧祈眸光深深,像是锁定猎物的野兽,全身血液汇聚到一处,他瞧着沈清姀露出美如青烟薄雾般的笑容,惊讶于沈清姀能快速接受这个结果,内心也欢喜。
他嗓音低哑而沉入人心,慢慢牵着沈清姀的手走向床榻:“瑶华宫还住得习惯吗?要是有什么缺的少的,你只管和陈福说,他会安排,或者你要是愿意和朕说,朕也是愿意听你讲的。”
萧祈说完,转眸看沈清姀,她低着头,看不清面上表情,萧祈只当她是紧张。
“那长喜呢?嫔妾和他说,或许也可以吧?”沈清姀平静的声音在萧祈背后陡然响起,萧祈跨步的脚稍稍迟疑,随后转身坐在床榻上,直面沈清姀,后者缓和面容,静静站立在他身前。
萧祈目光自上而下将沈清姀整个人罩进眼中,虽有长衫裙包裹,可玲珑有致的身躯还是能让人快速情动,裸露在外的纤细脚踝与素色手腕,就像是上等羊脂玉泛着细密光泽,沈清姀直挺挺站着,任由萧祈的目光流连间将她身上裙衫剥落干净,沈清姀自是不动。
萧祈笑了,斜长丹凤眼中泄出一丝玩味儿,他睨一眼沈清姀,她倒是不怕他生气,堂而皇之就言语长喜的底细,可萧祈偏偏爱极了沈清姀现在的模样,他要沈清姀,可不是单单只要一个躯体,他要的是一个有血有肉,有自己思想的沈清姀,他要的是沈清姀能肆无忌惮在他面前释放自己。
萧祈不吝于告诉沈清姀她想知道的,因为在宫里,他要沈清姀长长久久的活下去,和他一起。所以,在有限范围内,萧祈乐于见得沈清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