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道歉？”
墨迟故的目光在行知的身上扫过，很是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还是让我，向他，还有他那个又废物又糊涂的爷爷道歉？”
“那可就抱歉了，要么你想想，再换个条件，要么，我就只能毁约了。”
“你……你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剑仙耶！”
一旁的叶钰铭听到墨迟故的话，整个人都惊了。
“刚才我们这么多人可是都在看着呢！分明就是你输给了我妹妹啊，你难道还想要耍赖吗？”
“我没有耍赖呀。”
墨迟故哼笑道：“我确实是输给了她，在术法这方面，我比不过她，或者该说，我根本没有那样的能耐，这一点，我承认。”
“但是，在比试之前，我们好像也没有约定过，我如果输了，就一定要答应她什么条件吧。”
“条件是她后面才加上去的。我不愿意，不接受，难道还不许反抗了？”
“你不会觉得，你妹妹用她这种玄乎的术法赢过我一次之后，我就必须要对她言听计从了吧？”
墨迟故的一番话，怼得叶钰铭半晌没能说出反驳的话来。
看叶钰铭还是皱着眉，用一种不满地眼神瞪着他，墨迟故浑然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没有再搭理他，目光径直落到了站在他面前距离他最近的叶溪知身上。
“小丫头，怎么样？想好了吗？要不要换一个条件？”
“嗯。”
叶溪知点了点头，认真道：“其实，我刚才都还没有把话说完。”
“最开始，在真的见到你之前，我是想着，一定要让你向行知哥哥和段爷爷道歉的。”
“但是在见过你，或者该说，听完你的话之后，我就已经改了主意了。”
叶溪知道：“站在行知哥哥，还有段爷爷的立场来看，你救下了段少夫人，却没有将她送回大将军府。明明知道一切的真相，却故意隐瞒不告诉段爷爷，还有在行知哥哥出生之后，不将他送回段家，反而送到山中尼姑庵里。”
叶溪知一口气说了那么长一段话，中间难免有些磕绊不说，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她停顿了片刻，缓了缓，这才接着道：“单从你做的这些事情来看，你确实是挺过分的。”
“我之前想让你向行知哥哥和段爷爷道歉，也是想着，你确实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只要你肯低头道歉，段爷爷和行知哥哥，应该也会原谅你的，这样，你们之间的恩怨，也就算是彻底揭过去了。”
叶溪知说完这一番话之后，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厉害了，还拿起腰间挂着的小水囊喝了一口，润了润因为一口气说了太多话，而变得干哑的嗓子。
墨迟故听完她的话之后却只嗤笑了一声。
“我不会向他们道歉，也不需要得到他们的原谅。”
“嗯嗯。”
叶溪知一边将小水囊重新挂回自己腰间，一边冲着墨迟故点头。
“现在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因为，虽然我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审判’会觉得有的事情你做的有些过分了。”
“但是，单从你自己的立场来说，自己喜欢的师妹嫁人之后，嫁的那户人家非但没有保护好她，还让她陷入险境之中，身心受创。”
“甚至后来，只为了留下那家人的血脉，你师妹连自己的性命都给搭上去了。”
叶溪知无奈叹了口气道：“这要换了是我，我也会生气。我甚至还会迁怒，别说是帮着他们一家除掉家中的‘恶瘤’了，我不对他们动手，都已经算是脾气好的了。”
“所以，算啦。”
叶溪知摆了摆小手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我自己都做不到那么大度，就不去勉强你了。”
墨迟故听完她这番话之后，许久都没有应声，只默然盯着她看了很久。
一直到叶溪知察觉到他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疑惑地问他怎么了，他这才轻摇了摇头。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叶溪知的问题，只反问：“既然你自己也说，你这条件不合适，那应该是已经想好了新的条件吧？”
“说吧，你想好的新的条件是什么？”
“嗯，我希望你答应我，以后都不会收徒弟。”
“徒弟？”
墨迟故疑惑地微微挑眉。
“我可从来没有过收徒弟的打算。”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啊。”
叶溪知应了一句之后，还忍不住小声嘀咕。
“现在你没有想过要收徒弟，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过叶溪瑶呢。”
“叶溪知现在只是跑了，但人可还活得好好的呢，谁知道现在藏到哪里去了。”
叶溪知低着头，吐槽的时候，声音都放得特别轻。
“我可从来都不敢小瞧了叶溪瑶的女主光环，不管你现在怎么想，等见了叶溪瑶，被她的女主光环一洗脑，那还不是她说什么，你就都顺着她的意思来了。”
“话本里，你对她可是百依百顺，她要星星你就绝对不会给她摘月亮呢。”
“你自己在那儿嘀咕什么呢？”
墨迟故压根没有听清楚叶溪知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只疑惑地瞅着她。
“你为什么连我收不收徒弟这事儿也要管？”
“嗯，因为你这个人，本来就已经很随心所欲了。”
叶溪知认真道：“在江湖上，像你这样任性又特立独行的，只要有你一个就够了。要是以后你再收了徒弟，你的徒弟也把你这种性格给学了去，那江湖上岂不是就得乱套啦。”
叶溪知挺起小胸脯，高高抬起下巴，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
“我这也是为江湖未来着想啊。”
“年纪不大，个头也不大，管的事儿倒是不少。”
虽然叶溪知那话说得是一套一套的，可墨迟故却压根没有把她那话当真，只感觉就是小丫头胡扯。
关于收徒弟这事儿，他本身还真不是太在意。
反正输给了叶溪知是事实，既然她都提出来这样的条件了，那答应了也没什么。
墨迟故这么想着，张口正想要答应，突然想到什么，他的唇角都跟着高高扬了起来。
“你这条件，我也不是不能答应，不过……我也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