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水磨、水车都不算太复杂,夏凌轩稍加思索,便画出了完整的结构图。
看着这精巧细致的结构图,工部侍郎和其他人都忍不住连连赞叹。
“想不到,陛下对于这技巧之事,也如此擅长。”
“是啊,陛下就是天才,什么都会!”
“这水磨,看着就很厉害,真想马上就知道它的效果如何!”
“对啊,还有这水车,真是越看越爱!”
……
面对这接连的吹捧,夏凌轩也感到一丝厌烦。
这也太没挑战了,他将三角尺等文具收好,“好了,中间的连接什么的,可能还会有一点问题,不过我相信应该难不倒你们。”
“是,陛下都已经画得如此详细了,我们再做不出来就真成废物了。”
“对,陛下放心,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大伙儿的信心一个个比一个足。
其实,夏凌轩对于自己这临时推断出来的结构图,也没啥谱。
对于他们的承诺,自然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能够立马做出来,做成功,自然是最好的。
没做成,也没关系,多试几次就好。
“那好,你们加油,如果有问题,再来找我。”夏凌轩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
工部侍郎等人恭恭敬敬地将文具、图纸收好,然后请辞,“陛下,臣告退。”
“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夏凌轩转身做出小憩的样子。
众臣便知趣地离开了,个个眉开眼笑。
夏凌轩等他们走后,刚准备休息,却有太监来报,“陛下,江兰舟大学士求见。”
夏凌轩听罢,“让他进来吧!”
然后心中一动,转头看向假皇帝所在的位置。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有什么幺蛾子?
他凝视着那边,心头感到一阵悸动,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得作罢。
不过,相比于这些,江兰舟的到来,也让他舒心不少。
“陛下,听工部那帮人说,您造的三角尺之类文具,堪称作图神器,另外还设计了新式水磨和水车,以助生产,这是真的吗?”
江兰舟快步走来,脸上满是欢喜之色。
之前夏凌轩领悟道心的事情,已经让他很震撼了。
这样一个纨绔太子,心境竟然能达到如此高的境界,属实让九成读书人和修士汗颜。
现在,夏凌轩竟然还对发明创造和生产感兴趣,做出来的设计,让工部那群成天沉迷于制造、建造的大国工匠都赞不绝口。
这纨绔太子的帽子,应该可以摘掉了!
“没什么,小事而已。”夏凌轩对于江兰舟的印象很好。
天分、学识、忠心程度,都是自己所需要的。
他的赞赏、欣赏,一个人就相当于工部那一群人。
夏凌轩本来稍显疲惫的心灵也一下子振奋起来,“江爱卿,我们去花园走走,有什么事情,边走边说。”
“恭敬不如从命,陛下,请。”江兰舟也感觉到陛下的心情不错,自然不会反对,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夏凌轩迈着四方步,就往御花园走去。
走到御花园的中心亭,江兰舟在夏凌轩示意后,才开始说正事。
“陛下,这是臣的那位同乡于子谦,潜心学习您教授的四脚记账法后,做出来的新账本?您看如何?”
江兰舟小心翼翼道。
毕竟这可是皇帝亲传的记账法,于子谦看过之后,也是大为叹服,狂士风采也收敛了不少。
江兰舟当时也感慨,这位老乡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竟然被皇帝陛下的一本账簿给折服了。
他也不得不佩服。
接受了夏凌轩的四脚记账法以后,于子谦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真正的天子门生了。
只是当今科考并没有经济这个科目而已,如果有的话,于子谦好歹也能拿个状元榜眼之类吧。
夏凌轩也只是按照自己的记忆整理了一些四脚记账法的要领,具体的操作其实还是江兰舟、于子谦比较能看出门道。
他也就装下样子,看了下账簿,然后问江兰舟道:“不知道江先生对这账簿有何看法?”
江兰舟闻言也是一愣,旋即想到这应该是陛下在考验自己。
他自己本身人很聪明,而且又和于子谦交好,在记账方面也是颇有心得。
这四脚记账法,江兰舟也跟着于子谦学了不少。
可能实力有所不如,但是因为常年查看国库进项之类,反而对夏凌轩这用四脚记账法改造国库账簿的任务,更加的熟稔。
因此,他从历代账簿的优缺点出发,对四脚记账法和于子谦的细节改进做了非常中肯的评价。
认为,其无论是准确度、清晰度还是实用性上,都要远远强于以往。
夏凌轩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分析也是非常仔细,连带着自己也将四脚记账法彻底领悟。
“不错,朕也认为,这于子谦是个可造之才。”等江兰舟点评完毕,他也欣然点头道。
“多谢陛下夸奖,于子谦因为最近太过劳累,现在家修养,不过账簿已经完成,就特地托我前来送给陛下查看。”
本来于子谦没有亲自前来送账簿,夏凌轩就有些奇怪。
听到江兰舟的解释后,他也了然。
当时就看到于子谦身形瘦削、气息不稳,看来的确身体不怎么样。
“如此的话,你去找太医领几副养身的药汤,另外再去武库,取基本强身健体的功夫,嘱咐他一定要好生练习。
接下里,还有大任务要交给他,可不能被身体拖累了。”夏凌轩笑着对江兰舟说道。
“大任务?”江兰舟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夏凌轩。
虽然还不太清楚会是什么具体内容,但是从夏凌轩说的内容来看,就不会是空头支票。
想不到,自己引荐于子谦才不久,就得到了夏凌轩的信任,被委以重担,属实是一步登天了。
江兰舟由衷地为自己这个天才同乡感到高兴,“臣一定不负所托,不过,这大任务是?”
“最近我和户部、工部商量了一下,上次纸坊爆炸,说明京城的规划大有问题。”夏凌轩慢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