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是数千年的流浪让你变成了哲学家吗?我记得你以前不信这一套来着。”
里德落到地面上,仔细的打量着这位恕瑞玛的智者,他和以前有很多的不同之处。
内瑟斯确实是“天神战士”中十分特殊的一个,他有着绝大多数“天神战士”所不具备的智慧,也在“天神战士”中具备着很高的威望,要知道,他并不是第一批,甚至不是前几批的“飞升者”。
而这样的一个后辈,却能够得到“天神战士”们的共同尊敬,甚至在混乱的暗裔战争时期,还能得到暗裔们的共同尊敬,就已经足以说明他的能力有多强了。
但是眼前的内瑟斯,就像是一只”流浪狗”,像是一个落魄的“流浪汉”,唯独不像“飞升者”,不像“天神战士”。
甚至不像“智者”,他的嘴里神神叨叨的,全是“命运”、“轮回”之类的词汇,活生生的像是个神棍,这让里德觉得很陌生。
“数千年的流浪,让我见证了太多太多,那都是以前的我不曾了解、不曾经历的,我见证了太多的生与死以及相似的人生,恕瑞玛的子民一直在轮回中挣扎。”
内瑟斯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了里德的问题,他和以前相比确实改变了许多,这些都是他在流浪期间所产生的感悟。
“如果这就是你的感悟,那真是白瞎了你这数千年来的流浪,太多的相似人生?太多的生与死?你以为他们是在轮回?”
里德有些无奈,看来帝国的陨落和昔日同僚们的堕落,给内瑟斯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肯定是弟弟雷克顿的封印,这些事情压在内瑟斯的肩膀上,让他逐渐的开始相信所谓的“命运”。
“里德大师,也许你已经强到摆脱了命运的轮回,但这世界上大部分的人类,都仍然在这一次次的轮回之中挣扎着。
这本不该由他们来承受,这个帝国的崩坏,不该将苦难压在最平凡的子民身上。”
内瑟斯摇了摇头,在帝国陨落之后,他见证了太多的悲剧,而这些悲剧的源头,就是帝国的陨落,那是一切轮回的开始。
从帝国陨落的那一刻起,苦难便被压在了恕瑞玛的子民身上,内瑟斯一直在追寻解决的办法,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找到。
“你现在真的是神神叨叨的。”
虽然有些理解了内瑟斯的想法,但是里德还是忍不住吐槽,内瑟斯的说法里德之所以能够理解,是因为这个所谓的轮回,在古代的华夏民族身上更能够体现。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而古代华夏王朝的更迭,就像是一次次的轮回,而受苦受难的,都是像恕瑞玛的子民一样的普通百姓,每一次都是少说几百万的死。
只不过并没有出现过像恕瑞玛这样,陷入长达千年的无政府状态的时候,恕瑞玛如今的情况,是真的各处都充斥着绝望,能够安居乐业的城市少之又少。
虽然心中感慨,但是里德并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他给内瑟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绝对能够振奋他的好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数千年的寻找之后,“沙漠皇帝”阿兹尔的后代,恕瑞玛皇室的血脉,终于被约德尔人斥候们找到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已经被证实。
嗯,那家有个小姑娘,名字叫做希维尔,刚刚出生没多久,这自然无法作为判断条件,但约德尔人们还有别的办法。
约德尔人探险家们很早就找到了瑟塔卡女皇的传奇武器“恰丽喀尔”,或者说这把武器一直在约德尔人手中,自从暗裔战争终结之后,“恰丽喀尔”就一直保存在约德尔人手中,等待着有缘人的登场。
而那一家子人,显然就是“恰丽喀尔”的有缘人,他们能够与那把武器产生共鸣。
“什么?!你找到了皇帝的血脉?!”
内瑟斯如同在睡梦中被猛然惊醒一般,他原本浑浊的眼眸霎时间迸发出了光芒。
“怎么可能?!将近三千多年,皇帝的血脉竟然还留存吗?而且当时那场灾难,竟然有人活了下来?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内瑟斯向里德追问,他迫切的想要了解到更多的信息,如果皇帝的血脉还存在,那恕瑞玛帝国就还没有彻底的灭亡。
“我怎么知道,但是那一家人确实和恰丽喀尔产生了共鸣,我猜这应该能作为证明。”
里德无奈的摊了摊手,鬼才知道希维尔的祖先是怎么从那场毁灭性的灾难中活下来的,也许当时他们原本就不在那里呢?
“恰丽喀尔...”
一提到恰丽喀尔,内瑟斯就想到了当初的一切,是他亲手将恰丽喀尔与瑟塔卡女皇埋葬在了一起,也是他让这把武器重现于世,而代价是数位曾经同胞的死。
但现在那些都已经不重要,里德的话让内瑟斯重新看到了希望,他想到了曾经在星辰中看到的那个十分遥远的未来。
“恕瑞玛将会从沙漠中再度崛起,真正的统治者将会奋战不懈,夺回曾经失去的一切。”
内瑟斯直起了佝偻的身躯,“飞升者”的光辉重新在他的身上闪耀,他心中的激动难以言喻,也许现在就是那个未来。
“别激动,别激动,内瑟斯,我只是说有可能,万一不是呢?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里德给内瑟斯泼了盆冷水,虽然他基本上已经确定了那就是“战争女神”希维尔一家,就是“沙漠皇帝”阿兹尔的血脉,但是内瑟斯激动的实在是有点过头了。
里德心想,这要是告诉他,希维尔一家的血液,可以重新唤醒阿兹尔,让他完成未完成的飞升仪式,重新作为“飞升者”复活,那内瑟斯不是要直接发疯了?
所以里德决定,暂时不把这个消息告诉内瑟斯,省得这个飞升者因为过于激动而死。
里德的一番话,让内瑟斯逐渐从激动情绪中平复了下来,他本不应该那么失态的。
但是他陷在绝望中的时间,实在是太久太久,骤然有希望的火苗燃起,他便有些控制不住火势,这其实也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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