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管事情绪激动,他担心吊胆的担忧了多年,如今臻公子平安,他的一颗心也落了地,一激动就喜极而泣。
老管事真心为自己担忧,言臻扶了他到一边坐下,简略的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绝口不提被种霉运符的事,只说遭遇风暴流落到了骷髅岛附近到脱险的一番经历。
“……迷失方向后,在海上飘泊又遇上了飓风,再次被卷入飓风中被送到了一处无名岛,发现了变异金蝉才知到了骷髅岛附近。
那座岛被设了五行阵,我们一直不知,在岛上被困了三十余年,也是我们命不该绝,直到前些年才遇了另一支人族队伍,那支队伍的领队小仙子精通阵法,将我们给带离了五行阵。”
言臻也简略的解释了为何一直联系不上,遭遇风暴后,距离北大陆太远,超过了传讯玉简能通讯的范围。
之后被困,他在一次危险时刻,扔法宝不慎将装有传讯玉简的储物袋也一并扔了出去,传讯玉简与储物袋里的东西一并被毁。
也因传讯玉简没了,他回到海港才一直没联系言家人。
言管事听臻公子说经历,听闻他受妖兽重创,元婴被毁,根基受损而跌回金丹境,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紧张地不行:“公子……你你现在……现在……”
“已经无碍了,”言臻笑着安抚:“出了五行阵,小师妹和路师兄、以及三个幸存的散修想去摇光秘境,便立即赶回北大陆,我根基受损,修为跌到了金丹,不宜再奔波,留下帮小仙子挖海贝,以偿还人情。
小仙子是位医修丹修,已经帮我治好受损的根基。我现在修为稳步上升,我一直在压缩真元,才保持在金丹中期,待我将协议给小仙子的报酬给了,我便去寻找合适的地方闭关苦修,争取早日凝婴。”
言臻并没有说已经重聚元婴之事,有些事想要瞒住别人,得先瞒过自己人。
言家长辈若知晓他重新凝婴,若嵯峨山那边问及,万一漏了消息,嵯峨山内门谁知道了,路烎很快也会知道。
目前,言臻不想让别人知晓他的真实情况,对管事也隐瞒住了一部分真相。
“这位小仙子倒挺和善,救了元婴才收一百万灵石,感觉她来历不俗,有几分视灵石如粪土。”言管事非常中恳的评价了一句。
元婴虽然是高阶修士的起步阶,但一个元婴只要不是太倒霉,赚个几千万灵石并不难。
元婴的人情或面子,起码也值个几百万灵石,小仙子只收了一万灵上品灵石就将人送出了阵,实在是太好和善太仁义了。
言臻面色极为不自然:“小仙子她好说话的时候是好说话,不好说话的时候是真的不给面子的,她谁都敢骂。”
“哦,属下记得公子说中途与阚氏的队伍合并了,最后整支队伍只六人活着,六人当中没有阚氏的人,阚氏知道了少不得要来寻麻烦。”
老管事说到了点子上,要是以前,言臻肯定也担心,现在则没什么担心:“没事,阚氏的人是被雷劈死的,又不是我们弄死的,我们敢对天发誓,阚家他又能如何。
阚氏也就敢在心有顾虑的人面前嚣张,让他们对上小仙子试试?
阚氏主仆在海岛上想仗着阚氏的地位拿捏小仙子,被骂得一文不值,小仙子揭破了阚氏的脸,阚氏女修还想诅咒小仙子,结果小仙子没挨雷劈,阚氏主仆当时就被天雷劈死了。”
“不可能吧,阚氏一向……特殊,历来被他们诅咒的人或家族不是被灭门绝了后就是身殒道消,他们怎么可能被雷劈?”
言管事的反应也是不敢相信,言臻笑:“是啊,若不是我亲眼看见,我也难以相信,可事实就是那样。
那位小仙子实在太神秘,你老是不知道她有多……神奇,她在骷髅岛海琙来去自如,想去哪就去哪,有她在的地方,骷髅族和海妖们全部消声匿迹。
有一支巨齿鲨妖出动了数百大乘境海妖,想是试图猎杀人族打打牙祭,也不知小仙子用了什么方式,十二阶的大妖刚从海面冒头想登陆,转而又迅速潜回了海里,再没出现。”
“咝!”言管事原本在捋自己的山羊须,惊得一下揪掉了一根胡子,屁股下像是坐着强簧似的弹身而起。
他的眼睛瞪成了铜铃:“能令海妖不敢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小仙子有神龙一族的血脉,神龙族的血脉对水族妖兽有绝对的血脉压制。
另一个可能就是小仙子身边有仙士,至少也得是地仙级的仙士才能震慑得万千海妖族不敢妄动。”
无论哪一种,都证明了小仙子来历不简单。
“我也是那么猜测,只是,这事千万别让外人知晓,小仙子仅只留下了我一人随她游历了几年,若要传出去,小仙子往后不可能有安宁之日,我和我们言家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懂得懂得,属下懂得!这样的人物只宜交好,万不宜得罪,小仙子与公子有点点交情,已经是难得的机缘了,好生维系才是上上策,哪能去做化友为敌的事。”
言管事顿觉其他事都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备好灵石给小仙子送去,还得备份丰厚的谢礼,好让小仙子知晓他们言家并非是忘恩负义之辈。
他也再不论其他,风风火火地去查库存和现有的资源,看看有什么奇珍异宝和珍贵的灵植。
他速度太快,言臻想唤都没唤住,干脆任他去了,自己研了一池墨,亲手写了一张家书,述说了遭遇。
等商队的船队回东部,再将家书捎回去,虽然用留影石留音也可,但,亲手写的家书更有情怀,家中长辈看了更放心。
手写好了一份长长的家书,言臻用了神识烙印,再将其放在一只小盒子里,再封印起来,加了神识封锁,先收了起来。
老管事忙着找合适的礼物,一时半会没空,他也不需要老管事亲自来安排,天色完全黑下来时有人来请去用夕食,他随着去了东厅用夕食。
言管事在用夕食时有出现,在用茶时还念念叨叨的念叨了一通有哪些能拿出手的东西,之后,又一阵旋风似的旋走了。
老管事已经是化神后期,来去快如闪电,言臻平静地看着老管事从眼前化为光飘走,淡定的去了自己以住住的房间修炼。
燕少燕大少俩休整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收拾妥当,在客栈的膳堂用了一顿简单的灵膳,便去了修士联盟的任务堂。
两人在任务堂外转悠了一阵,再去任务堂观察研究了一阵,最后选了私家招蓦团队。
任务堂里的工作保险性强,不怕被骗,但有期限,说是一个月就是一个月,灵活性不高。
私家招蓦,可以做十天半个月,也可以做一个月或更久,灵活性高。
宣少燕少分析了一番,应了一个修士家族的招聘,招收采集劳力的中年管事知道两位修士是开光境,挺客气。
他已经招蓦到了几个人,新招来两个开光境的修士,先停了招蓦,用了鹿角马车将人送往种植区。
他服务的家族的灵田在西边千里之外的种植区,马车经西城门出发,向着远方驰骋。
出了城门便是一条坦途,大道两边都是灵田,那些灵田大部分有阵法保护罩保护,少量贫瘠的灵田种植着低阶的灵草,没用保护罩。
种植区距离望海城有千里之遥,主家用了两匹鹿角马拉车,马车跑了将近一天仍没到目的,晚上就在路旁夜宿。
安全问题也不用太担心,每逢收获季,银蛟家族派了护卫队巡逻,防止小妖兽或其他妖兽跑来破坏种植区。
燕少宣少了解的情况没那么细致,但他们也不太担心,毕竟身边跟着三只元婴阶的兽兽小伙伴,小伙伴比他们机警。
一夜无事。
领队的中年人带有干粮,给采集人员分吃了干粮,鹿角马再次出发,又飞驰了一天,将近傍晚才到种植区。
种植区也有围墙,墙才十来丈高,只是为了更好的布罩防御阵法和聚灵阵才修的墙,并不指望它阻拦妖兽。
种植区的灵气比外面浓郁多了,灵田也不用保护光罩。
灵田一望无际,有些区域种的是灵粮,有些区种的是灵植,有很多小湖泊,养殖灵鱼灵龟,有几座小山放养家禽,有单独的阵法圈护。
种植大户的灵田都是成片成区,最低也是万亩以上,一般都是三五万亩,很多修士家族有十几万亩的灵田。
种植区的大量灵田掌握在高阶修士、本土修士和关系户手中,比如银蛟族支,姻亲家族,他们招到的炼器师符师阵法等家族。
很多家族自己留下最好的部分作家族任务田,由家族子弟种植,再凭收获换取修炼资源,分了一些出租给其他低阶修士家族种植。
燕少宣少受雇的主家拥有很宽的土地,种植灵植灵草、灵粮,灵田间有灵泉湖,养了灵鱼。
灵粮种植为主流,有三万多亩灵田的灵稻正在逐步成熟。
种植大户家底深厚,都有自己的如意屋,在种植区放置了如意屋,并不占多少地方,劳工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歇在如意屋。
主家先前招蓦到的队伍已经采收了好几天的灵稻,每支队伍都有主家的人监工。
随着中年管事到来的新队伍,也在如意屋内分到了一块地方,往后他们就在那块区域修息修炼了。
宣少燕少所在的队伍一共十八人,其他队伍都是三十几位,人数上比其他队少,显得势得力薄。
晚上,各队的监工们在另一座如意屋。
采集团队在同一座如意屋休息,都在小声的交流当天的工作,与燕少他们队相邻的一支采集队的人仗着人多势众,见新来的小队人数少,强行侵占地盘,硬是占了三分之一的地。
其他小团队都司空见惯般的平静,甚至还不乏看好戏者。
大约见新来的人员胆子小,好欺负,被抢了休息地也不敢吱声,明显是他们头儿的一个络胡子中年大汉,又拨开了一个小炼气。
才炼气二层的小修士,默不敢言,缩到了角落。
络胡子中年占了地,见身边长得极好看,却连眉眼都没抬的俊秀小修士对自己视而不见,蒲扇大手探过去按住了人的肩膀。
“小子,眼色力不咋的啊,湛爷过来了都不懂让一让,哪来的?”
络胡子的手按肩上像铁爪子似的,燕行纹丝未动,平静如厮:“请将你的手拿开,否则后果自负。”
“呵,这是外来的人吧,竟然这么跟湛爷说话。”
“瞧瞧脸,长得挺俊的,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这么没眼色,白瞎了一张脸。”
络胡子团队里的人,像听了天大的笑话,嘻嘻哈哈的笑成一片。
“后果自负啊,湛爷也想知道怎么个后果自负。”湛爷阴笑着,真元往手里涌。
他想给没眼色的小修士一点颜色瞧瞧,真元刚灌入手掌,还没灌入修士肩膀,突然间有被什么盯上的感觉。
下一刻,他没看清修士是怎么转身的,青年修士侧转了一个角度,一只手在瞬间就掐住了他的脖子,他的真元也被禁固住。
被锁咙的湛爷,如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鸟儿,再也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惊恐的视线对上了青年修士的脸。
络胡子团队的人也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鸟,嬉笑声戛然而止。
那些胆小怕事的,看热闹的,也惊恐地盯着俊美的青年修士。
“哎,咋不说了?刚才不是挺热闹的?”别人不吱声了,宣少闲闲的双手环抱于胸前,一脸闲悠地打量着如意屋的人。
十几支采集小队,恨不得自己能隐身,哪敢吱声。
“真没意思,一群欺软怕硬的软蛋。”宣少目光扫过之前唯恐天下不乱的几人,不掩饰自己赤祼祼的鄙夷。
没人敢与自己对视,他看向了被锁喉的家伙,还伸手扯了扯那家伙的大胡子,硬是将其揪掉了几根。
举着胡子瞅了瞅,用手一捻将其捻成了灰。
“真没意思,我还以为是假胡子。”宣少弹了弹指,笑着问燕少:“弄死还是扔去喂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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