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周春梅给李家生了个儿子,刘桐神气了一段时间,直至上月周春梅的孩子突然没了,她再也神气不起来了。
而李垚被抓的消息传进耳朵时,她整个人都傻了,也当了缩头乌龟,走路都躲着人,也没敢去法院听庭审。
当周春梅被李家赶回娘家,刘桐神经绷了起来,她怕李家收回房子!
周春梅回到妈妈家哭个没完,哭诉李家弄死孩子还想让她背锅,还提出离婚让她净身出户,说李家怎么欺负她。
刘桐除了胡说八道的时候能说得头头是道,轮到正事,她根本说不出子丑寅卯,典型的“正事不足邪事有余”。
有其母必有其女,周春梅除了瞎折腾,遇上正经大事同样摸头不知痒处,没主见没能力处理。
也因此,周春梅哭诉李家欺风她,刘桐根本没有半点办法。
母女凄凄惨惨地搂着哭,除了自怨命苦,想不出如何维护的利益。
在母女俩自叹自艾,惶惶不安的坐等命运安排时,谁知天不绝人之路,下午,有位张姓律师找上门自愿免费帮周春梅打官司。
之所以愿意免费帮忙,律师自己说是因为他小时家人遭受欺负,才立志学法律当律师,他见不得李家害死孩子还将媳妇赶出家门的恶劣行为,所以路见不平才帮她们伸张正义。
免费律师的到来无疑是天掉陷饼,刘桐周春梅欣喜欲狂,母女俩对律师自愿帮忙的说辞也深信不疑。
尤其当律师说可以起诉男方,从而问男方要赔偿金时,刘桐周春梅喜形于色,张口提出要求赔五百万的赔偿金。
但遭泼了一盆冷水,律师说李家的财产属于男方婚前财产,女方与男方结婚后没有付出劳动创造财富,无权分男方的婚前财产。
能要求赔偿也是男方有骗婚行为,以及男方杀子后还意图栽脏女方,可以凭此要求男方赔偿精神损失费,他估计最多能得个二十万左右。
刘桐大失所望,原以为让男方赔个几百万,那样的话,她以后什么也不用做,只管当个躺着吃的富婆。
因先前被婆家赶出家门,连一毛钱都没有带走,周春梅听说能让李家赔偿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特别激动,当律师询问她与李垚谈恋爱以及结婚后李家有啥举动,她言无不言,言无不尽。
律师收集到了母女俩的录音,让周春梅在委托书上签了字,他成为受委托的委托律师,下午起草了一份起诉书递交法院。
李垚一案第一次闭庭公布消息定于11月21号再开庭,李父李母在想办法给儿子免罪,却收到法院传票,他们成了被告。
李父李母收到法院传票知道是周春梅起诉李家骗婚,差点气晕。
李垚被抓,警c们去梅村拿了摄像头记录,梅村周家没有任何人为周春梅出头,庭审时周家也没人出现,他们以为周家彻底放弃了周春梅,周春梅就是一枚弃子,翻不起任何风浪。
他们将人赶出家门,也毫无愧疚心。
谁知他们眼里的蠢货弃子周春梅竟然请了律师告他们李家骗婚,而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有骗婚嫌疑。
李父李母气得半死,还不得不接受成为被告的现实,他们觉得周春梅没那么聪明能想出办法反告他们,可能是周家暗中托人提点了周春梅找律师告他们骗婚。
还有另一个猜测,有可能是他们的生意竞争对手趁机落井下石,暗中搞鬼踩他们。
当再次庭审时,李父李母不得不坐上被告席,不过,他们有委托律师代理回答问题。
周春梅也上了原告席,同样由委托律师全权代理回答或提出辩答,她只需要坐在那里就行。
庭审仍先审李垚杀子的事件,因公诉方的证据属实,也充分,法庭认定李垚是有预谋有计划的谋杀有残疾的孩子,不存在因长期照顾孩子而情绪崩溃做出过激行为的原因。
之后就是审李垚提出离婚让周春梅净身出户、以及周春梅告李家骗婚的纠纷,原告委托委师与被告委托委师你来我往,各自为各自的委托人尽职,中途还有各方证人出场。
刘桐的弟弟也被传唤至法院,他胆子小,害怕李家,他也害怕周春梅娘家表弟的乐家,生怕自己遭殃,不敢偏帮谁,问什么就实话实说。
李家在开诊所的那位亲戚也被传上证人席,他也没敢隐瞒,将李家怎么将周春梅安排进他诊所的事也给交待清楚。
经过双方律师你来我往的较量,法庭经过合议庭合议,认为原告周春梅指控被告方的罪名成立,李家存在骗婚行为。
二次审庭仍没有宣判,23号才宣判,最终李垚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型,法院判处李垚和周春梅离婚,李家赔偿周春梅三十万元的精神损失费。
周春梅听说能拿到三十万的精神损失费,激动得差点失态,在旁听席上的刘桐也喜形于色。
法院宣判后,李垚与周春梅的婚姻关系就此中止,律师帮周春梅去办了离婚证,并问男方要赔偿金。
李家原本是想用拖字决,不说不给,就说资金周转不过来,一直拖下去。
为周春梅打官司的律师,只对李父李母说了一句话“李先生,周春梅她再笨再有不是,她姓周,她来自梅村周家,与她弟弟打断骨头连着筋。”。
李父李母瞬间明白了律师的潜意思,周春梅姓周,哪怕她与父亲断绝了父女关系,但她身上流着周家的血,周家不可能真的任她被人踩到水底。
周家没什么能人,动不了他们李家,但周春梅的姑姑是乐韵弟弟的亲妈,乐家姑娘不需要动手,只需要一句话,自会有人愿意帮忙踩李家。
明白了律师的潜意思,李父心头一阵犯悸,他终于明白李垚为什么会曝露!
或许,李垚的行动是完美的,如果是保姆在家带孩子,或者是李垚本人或者是他和老伴在家带孩子,孩子窒息死亡就是意外,不可能还有后继事宜。
坏就坏在当时只有周春梅在家,周家就算与周春梅断绝了关系,也不希望周春梅背上看护孩子不利的恶名,必定会找乐韵帮忙。
乐韵很可能在他们去梅村时就已经猜到了他们的小心思,猜到李垚早晚会与周春梅离婚,或许早已盯着他们了。
从而当孩子意外死亡之后,乐家姑娘在很短的时间便知晓,然后怀疑孩子死亡不是意外,从中掺了一脚,警c们才会生疑,从而找到蛛丝马迹,将李垚给曝了出来。
他们错估了周家,以致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如果,他们私下里与周春梅协商,给周春梅一笔钱让她与李垚和平离婚,或许就不会赔上李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名声扫落地,还要背负骂名。
周春梅要赔偿只提出五十万,讲价还价赔三十万她便妥协了,如果以协商的方式给她百来万,必定能打发掉她。
李父明白过来,悔得肠子都青了,挤出一抹苦笑:“张律师,我有一个疑问,你是受周春梅表弟的姐姐委托为周春梅辩护的吗?”
“不是。”张律师笑了笑:“我是自愿帮周春梅打这场官司的,原因么,也是因为周春梅姓周。换作你,就算你的女儿再不争气,当她遭受了周春梅一样的遭遇,你真会冷眼旁观吗?
李先生,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哪些事可做,哪些事不能做,心里得有数,若是心里没数,不妨细细想想拾市黄家。”
李父心头一凛,一张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的。
黄家那么大的一座山,因为害了乐家人,最终被乐家姑娘给夷平,李家在黄家面前算什么?
李家算计周春梅其实算计的就是乐家,而当发觉走周春梅这一步走得是一步废棋,不仅生出抛弃之心,还想让周春梅背上看护孩子不上心致亲儿子死亡的骂名,是他们做得太狠了。
李父心如死灰,脸色灰暗,再没敢有丝毫拖延,和周春梅的委托律师张律师去了银行,他将应赔的三十万转进了周春梅的帐户,并且从律师手里拿到了周春梅签了字的收据。
出了银行,李父在律师要上车时,小声地提出请求:“张律师,麻烦他日见着那位姑娘,请转告她一句话,就说发生的已经发生,李家以后但凡遇上梅村人之事,自愿退避三舍。”
“若有机会遇着那位,我会转达的。”张律师点点头,关上车门,驱车离开。
李父惨白着脸回了家,闷声不吭的给儿子收拾了一些东西送去了法院看守所,然后着手处理在竹县的房产。
他决定举家离开拾市,换个地方生活。
张律师帮周春梅拿到了赔偿费,送回刘桐家,将银行卡交给了周春梅,之后便轻飘飘地来,轻飘飘地走了。
他走时提点了母女俩一句,说李家亲戚关系错综复杂,竹县又是李家的地盘,说不定随时有人给她们母女挖陷井,母女俩若不想落得人财两空,最好早做取舍。
刘桐害怕李垚家报复,可是,她舍不得自己的房子,还是硬着头皮留在竹县。
周春梅倒是听进去了,收拾收拾就出去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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