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琰有几分心不在焉。
他松了松领带,疲惫的坐回到沙发上,问道:“怎么了?”
宛宁灼灼的目光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问:“哥,你和江祁胜之间,到底有什么事?”
容琰吓了一跳,警惕的看着宛宁,道:“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的意思。”
宛宁面容凝重。
今天她用了一个下午思考,终于猜到了江祁胜的目的。
只怕,到现在,容琰还被蒙在鼓里,只以为是那个女人单纯的仙人跳呢。
果然,容琰并不准备跟她说实话,还打着马虎眼儿,“宛宁,江祁胜以后是我妹夫,我跟他就是这么个关系。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问我些莫名其妙的话?”
宛宁冷笑,道:“哥,那个女人有了你的孩子,你准备怎么处理?”
容琰更是惊慌,随即,咬了咬牙,道:“又是苏曼曼告诉你的?”
他就知道,苏曼曼那个蠢货,心里藏不住事情。
宛宁道:“你别怪她。
毕竟,没有哪个女人,能忍受丈夫忽然多出一个私生子出来。
可你就不想想,那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吗?”
容琰按了按眉心,烦躁的说道:“无非就是要钱。
难不成,还要我把她明媒正娶不成?”
宛宁又是一笑,拿出手机递给她,道:“你打电话给她,你问问她,给她一个亿,她愿不愿意把孩子拿掉?”
容琰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道:“你疯了?”
一个亿?
容琰想都没想过,要用这么多钱来解决这件事。
宛宁眸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我告诉你,哥。
即便你说你给她一个亿,她也不可能把孩子拿掉。
因为,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钱!”
容琰不解的看着宛宁,道:“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哎,我不跟你说了,你懂什么?
这件事我自己解决,你不用管了。”
现在,他简直就是心烦意乱,自然对宛宁就没什么好脾气了。
宛宁见他要起身离开,忽然开口道:“哥,这个女人其实是宫外孕,就算你不去解决,她的孩子也在她肚子里活不了的。”
容琰停下脚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道:“你……你说什么?”
就连他都不知道这女人是宫外孕,宛宁又是如何知道的?
似乎意识到了容琰的疑惑,宛宁解释道:“我亲眼看到的,江祁胜带着她去海城大学附属医院看病。”
“你亲眼看到?”
容琰摇了摇头,“你怎么可能看到?
还有江祁胜,他根本就不认识那女人,怎么可能陪那女人去看病?”
宛宁就这么盯着他,良久,才道:“所以,你还没明白吗?
这女人是宫外孕,却没有告诉你实话。
江祁胜还带着她去妇产科,他想干什么?
你还没明白吗?”
容琰恍然大悟,继而,浑身冒冷汗。
所以,江祁胜是想利用那女人来胁迫他?
宛宁早已经猜到了江祁胜的计划,可她需要跟容琰求证,也需要知道,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哥,事到如今,你不要再瞒着我了。”
宛宁严肃的看着他,道:“你和江祁胜到底有什么计划?
你们其实早就混到一起去了,对吗?”
她早就感觉出,容琰和江祁胜的关系,貌似在突飞猛进着。
可容家和江家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也没什么合作。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两个人之间,绝对有什么秘密。
在宛宁的追问下,容琰踌躇着,不知该不该把一切都告诉她?
宛宁急坏了,她拉着容琰道:“你怎么不说话?
哥,我跟你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我太了解你了。
你有心事,你最近有心事,对吗?
你告诉我,江祁胜到底要你干什么了?”
容琰深深地吸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瞒着宛宁,低声说道:“是,江祁胜来找我合作,想让我假意和慕久年的公司合作,找个时机,将他的公司吞并。”
容琰说的云淡风轻,可宛宁浑身发颤,脑袋里像是炸开了似的。
她完全想不到,这件事居然还跟慕久年有关系。
容琰自嘲的说道:“一开始我答应他了。
可这些天,我睡不着,我总是想到和久年还有盛钦哥,我们小时候整天在一起玩乐的时光。
我发现我下不去手……”宛宁听着他的话,惊得牙齿都在打颤,她咬牙问道:“那现在呢?
慕久年已经上钩了,是不是?”
容琰的目光渐渐转为探究,望着宛宁,道:“你还在乎久年?”
“我在问你话,到底是不是!”
宛宁突然尖声吼了出来,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抖,怒不可遏。
容琰被她这幅模样吓坏了。
印象中,他从未见过宛宁如此狠戾的表情。
因此,容琰甚至不敢面对宛宁锋利的目光,淡声说道:“是,久年丝毫没有怀疑我,我将合同一抛给他,他就斥了巨资跟我合作。
所以,我才感到内疚。
江祁胜大概早就料到我会反悔,这才找了个女人,引我上钩,再以此来威胁我。”
这么一理,就把头绪全部理清楚了。
可是,宛宁的眸色猩红,失望的盯着他。
她声音更咽着,道:“哥,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慕久年他那样信任你,你却给他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你知不知道,一旦江祁胜得逞了,慕久年就什么都没有了。
慕家的人甚至还会对他踩上一脚!你到底有没有想过?”
容琰听着她的话,也感到心惊。
当时,他到底是怎么了?
居然为了那所谓的利益,差点出卖了他最好的朋友。
在宛宁质问的目光下,容琰惭愧的低下头,道:“我当初也是生气慕久年这样对你。
我昏了头,想替你出气,想教训教训他,让他不要这么嚣张。”
“我不需要!”
宛宁无法掩饰语气中的愤怒,冷笑了声,道:“哥,男子汉大丈夫,你敢做就要敢当。
你真的是为了我吗?
你真的只是为了我吗?”
她的质问一声声敲打在他的心上,容琰痛苦的揉了揉头发,道:“是,不仅仅因为你。
是我当时鬼迷心窍了,容氏最近的效益不好,股东们怨声载道,所以我想……”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总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