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驱散了黑夜的寒冷,宛宁睁开眼睛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人。
如果不是昨晚的记忆太过清晰,如果不是她的身体像是被卡车碾压过一般,她甚至以为,这只是一场噩梦。
宛宁漆黑的眸光麻木的看着天花板,仿佛要将那里盯出一个洞来。
泪水无声的流淌过脸颊,昨天慕久年的话,字字清晰的回响在她耳边。
是她害死了安安吗?
都是她的自私自利,如果当初她不那么骄傲,不那么倔强,她怀着安安的时候回来找慕久年。
是不是安安的结局就不会变成这样?
心口像是被刀剜掉了一个口子,稍稍一碰,就会有止不住的鲜血涌出。
她不能去想慕久年说的那些话,更不能去深思。
因为,这些话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自己在安安的事情上的确是有责任的。
她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更没有办法原谅慕久年。
这个男人凭什么?他又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恬不知耻的碰她,侵犯她?
就这样,宛宁很早就醒了,却在床上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一般,躺到了临近中午。
她撑着酸痛的身体起来,从冰箱里拿了些面条,随意煮了些清汤面。
下午时分,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她带着疑惑接了起来,里面却传来一个倨傲的声音:“许小姐,我是江祁胜的母亲,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你下来,我们谈谈吧
。”
宛宁下意识的拧起眉头,她还没有出手,这个女人就开始发难了。
既然这样,也好。
她爽快的答应了,简单梳洗了一下,便下楼赴约。
钟芝华一身昂贵的貂皮大衣,居高临下的眯着眼打量着宛宁。
而宛宁不卑不亢的站在她面前,道:“小区附近有一家咖啡馆,我们去那里谈吧。”
说完,她已经现在前面走着,并没有等钟芝华。
钟芝华恨恨的咬了咬牙,明明是她来找许宛宁,可这个小贱人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占领了主动权。
无奈之下,钟芝华只好跟上宛宁,两人到了一家咖啡馆。
她们面对面的坐在靠窗的位置,宛宁神色淡定,道:“有什么事,说吧!”
钟芝华眯了眯眼,随即嘲讽道:“许小姐平时看起来倒是柔柔弱弱,在我们家祁胜面前像个小绵羊似的。现在看来,许小姐装的
很辛苦啊,现在这个样子才是真正的你吧?”
桀骜不驯,透着一股子挑衅。
许宛宁丝毫没有被她的话所影响到,勾唇一笑,“我相信,无论我什么样子,祁胜都会喜欢。”
显而易见的挑衅立刻气到了钟芝华,她指着宛宁,怒道:“我今天来是想好好跟你谈话,你别给脸不要脸。”
“那您就说啊,我听着呢。”
宛宁浅笑着道:“无非就是让我离开江祁胜的这些话,是吧?说不定,您还拿了录音笔,想将我们的谈话全部都录下来,然后告
诉江祁胜我有多么的不堪,前后是多么的表里不一,是不是?”
钟芝华脸色越来越难看,却又带着一丝惊讶。
她没想到,许宛宁把她拿捏得这么准,就连她带了录音笔想偷偷录音,许宛宁都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