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特的隐秘空间里,巨大的水晶棺依然陈列在房子正中。吉娜的大脑陈列在其中,上面的血管流动,表现着她依然还有生命力。
吉特站在水晶棺前,看着跪俯于他面前的江离,赞许地:“江离,你最近的表现,南笙跟我讲过。拥有了学识之后,你的确表现很好。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江离看到吉特心情不错,决定直接向他说出自己的来意。经过再三的考虑,他意识到,吕志已经不在人士,本来南笙就连回忆都不能,现在还要强迫她忘记这段感情,这实在是太过困难,也太过残忍。
既然不能让南笙忘掉吕志,那想让她不再承受锥心之痛,就只有让吉特解除对她的“诅咒”这一条路。
江离看着吉特,说出了自己的诉求:“主人,我想恳求你免去老板的锥心之痛的诅咒!”
吉特听到这句话,脸色大变,声音也立刻变得凶狠阴冷起来:“你怎么知道南笙和我的交易?知道锥心之痛的,是她告诉你的吗?”
江离马上意识到吉特误会了自己和南笙,赶忙解释着:“主人,你不要误会。不是老板告诉我的,是我自己查看了老板的交易记录才知道的。作为老板的助手,我是有权利查看任何交易记录,了解过往交易的结果,这样才能更方便的配合老板的工作。”
听了江离的解释,吉特的怒意稍减,但他似乎对江离过问关于南笙的事情,依然很反感,不满地:“不错,你的确是有这样的权利,但关于南笙的交易,你不要再过问。毕竟你没有更改交易结果的权利!”
“当然,所有的交易结果都是由您决定,所以我才说,我是来恳求您,格外开恩,解除对老板的诅咒。”江离再次向吉特恳求着。
“说说你的理由,为什么你要替南笙来求情,就因为她曾经替你求情,救了你一命吗?”吉特冷冷地问道。
“报答老板对我的救命之恩,这只是理由之一。还有一个理由,是我亲眼看到过她受苦的样子,那种痛不欲生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了心疼可怜,我不忍再看她受这样的痛苦。所以才斗胆来恳求主人。江离向吉特阐述着自己的理由。
“想不到,南笙替你交易了学识之后,你的性格会变化如此之大,居然还懂得关心别人了。但你应该知道,想让南笙不再受锥心之痛的煎熬,其实很简单。你根本无需来求我。只要南笙自己不再动情,不再去想那个吕志就可以。是她自己固执,总是放不下这段感情,那就必须要按照她和我交易时的约定,去承受诛心之痛的煎熬。”
吉特回应着江离,他的态度非常坚决,甚至带着一点点嫉妒和愤恨。显然对于时隔多年,南笙依然对吕志念念不忘,十分不满。
江离对于吉特的回答似乎早有预料,他也明白,想要说服吉特,绝非易事,他决定兵行险着,尝试着用自己思索好的方式去刺激吉特。
“主人,您知道我第一次听到关于您和女主人的故事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反应嘛?”江离忽然开口问道。
吉特微微一愣,不理解为什么江离要提起自己和吉娜,他带着几分不满地回应:“解除南笙的诅咒,跟我和吉娜又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因为我第一次听到主人您不惜一切代价,也希望恢复能力,为女主人重塑身体的时候,我被深深感动了。我感应到了您对您主人那份永不磨灭的深情,更对您这份坚持了数万年的决心由衷地钦佩”
江离向吉特阐述着自己的感受,虽然他的话语有一些夸大和恭维的成分。但也不完全都是虚假,吉特对吉娜那份执着的感情,也的确是真的让江离很感动。
“少说恭维的话,你到底想表达什么,直接说!”吉特却根本不理解江离的恭维,冷冷地直接喝令着。
“既然您是一个如此重情的人,为什么您理解不到老板对吕志的感情,您觉得强行禁止她对吕志的思念,这种行为不是很残忍的吗?”江离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住口!”吉特瞬间被激怒,“你们这些地球的低等生物的感情,也配和我与吉娜的感情相提并论吗?”
“我们的能力肯定是远远比如主人,但我们对待感情的态度,并不比主人差。”江离却丝毫没有退缩,继续坚持地说着。
“您无法与女主人面对面的相爱,就剥夺了老板相爱的权利。可您不要忘记,吕志已经死了很多年,他不可能回来再带走老板。老板也不可能再背叛对您的承诺和约定,为什么一定还要她,心里仅存的一点儿美好回忆都压抑住呢!?”
吉特发怒了,他的触手伸出,火球开始在他的手心凝结,随时准备发射。
江离完全明白,如果自己再说下去,暴怒下的吉特一定会狠狠地责罚自己。但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后果,只要能替南笙解除诅咒,即使被吉特责罚,他也在所不惜,所以他没有退却,依然坚持着:“主人,云族人强行封印了您的大脑,还剥夺了女主人的肉身,使你们承受了千万年的痛苦。为什么,你们要把这种痛苦转嫁到为你认真做事的南笙身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呀”
江离的话还没有说完,吉特已经发出了怒吼:“闭嘴!”
暴怒的吉特将火球从手中飞出,向着江离飞去。
江离低着头不闪不避,坦然地看着火球向自己飞来,他已经做好了要被烈焰焚身,也不退却的决心。
吉娜的大脑却在这时有了反应,连接她大脑的仪器在屏幕上显现出字,同时房间里传出了吉娜用尽力气发出的声音:“住手!”
听到吉娜的喝止,吉特不敢怠慢,赶忙挥动触手,将飞向江离的火球打飞,火焰落在隐秘空间的结界壁上,冒出火星,很快被吞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