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笙现在只想赶紧开溜,去跟安小兔通个气,告诉她唐聿城来了,而小家伙是她儿子,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至于要不要现在就见这个男人,也由她自己做决定。
“你忙你的,我在这里等。”唐聿城面无表情,冷声说道。
“那行,我去忙了。”
他的回答让翊笙暗松了一口气,转身朝实验室的方向快步走去了。
等翊笙离开之后,唐聿城才光明正大地打量着这个屋子,听说那个女人是一个月前才搬到这里来的,不过看的出来屋子的布置很温馨,充满家的感觉。
儿子说那个男人不是那个女人的男朋友
翊笙回到实验室,关上门之后,也不管安小兔还在午睡,就赶忙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她。
安小兔刚睡着没多久,就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是翊笙的电话,犹豫了一下,才接起来。
“喂?翊笙,有什么事吗?”她重新闭上眼睛,嗓音充满浓浓睡意问道。
“安安我跟你说件事,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事?”
听着翊笙严肃的语气,安小兔努力集中注意力,好听清楚他要说什么。
“那小家伙在你旁边是吧?”
“嗯,你接着说,不要停。”她应了声,好想翊笙快点儿把事情说完,好让她继续午睡。
“那个小家伙的家长找来了,小家伙叫唐安年”翊笙停顿了一下,怕她一下子承受不了,让她缓缓。
“唐安年?”安小兔皱了一下眉头,过了几秒,倏地睁开眼睛,“翊笙,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想要告诉你的是,站在躺在你身边的小家伙是你儿子。”翊笙压低了声音说道。
没敢告诉她,自己早就认出来了,要是告诉她的话,会被打死的。
“”安小兔感觉顿时清醒了不少,她转过头看着睡在自己旁边的小家伙,讷讷地说,“这这怎么可能?你之前不是说小安年不可能在c市的吗?他怎么可能是翊笙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之前她也有怀疑过小家伙是不是她儿子,可翊笙说这里是c市,不可能的。
更何况聿城的工作部队是在北斯城,她也觉得不可能。
可是现在告诉她
“可能是因为小家伙溜出幼儿园的事,那个男人现在就坐在我们家客厅里,说是来接儿子的。”翊笙再次给了她一个重磅炸弹。
刻意强调我们家是为了增加可信度,也提醒着如果她不信的话,可以到客厅去确认。
他嘴里吐出的惊骇消息,让安小兔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微白。
“你你是说他来了?”她脑海一片空白,嗓音也颤抖得厉害,心中百感交集,有紧张、害怕、开心、激动等等。
她已经有四年没见过那个男人了。
“对。不过他好像没有认出我来,之前是听小家伙说他爸比不记得很多事了,可能”翊笙突然停住了,有点儿不敢再说下去。
“可能什么?”安小兔紧张地追问。
他不记得很多事了,是什么意思?
翊笙沉默了几秒,才说道,“可能连你都不记得了。”
“”安小兔猛地愣住。
连她都不记得了?这这怎么可能?
见她不说话,翊笙继续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跟你说小家伙是你儿子,还有他来了,看你要不要见他。”
“翊笙你你让我冷静冷静,我现在很乱、很乱”此时的安小兔完全没办法思考,声音依然颤抖不已。
不等翊笙再开口,她已经慌乱地掐断通话了。
蜷缩起双腿,双手撑着额头,深呼吸了好几次,都没办法让自己混乱的思绪冷静下来。
她迅速走下床,快步走进浴室里,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强迫自己清醒、冷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
安小兔才从浴室里走出来,缓缓转过头,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小家伙,她的顿时眼眶有些酸涩发热。
所以说
这是她的儿子吗?是这四年来她每天都在想念的小安年。
她之前就觉得这小家伙跟那个男人有三四分神似的,然而之前翊笙说这里是c市,这小家伙不可能是她儿子的。
于是她便以为自己可能是太想念儿子,太想念那个男人了,才会看到一个跟她家小安年差不多大的孩子,就以为是她的小安年。
想到翊笙说那个男人就在楼下,安小兔的眼泪突然控制不到掉了下来。
她好想小安年,也好想那个男人。
安小兔很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见他,可是翊笙说,聿城好像忘记很多事了,也忘记她了
他是来接儿子的,并不知道她在这里,也可能不记得她了。
没想到四年的时间,似乎很多事都物是人非了,而自己也被遗忘了。
沉思了很久之后,安小兔打了个电话给翊笙,声音抑不住哽咽又颤抖问道,“翊笙,我我能下去吗?会不会被他看出来?”
如果她还不知道小家伙是她的儿子小安年的话,她或许还可以再忍半年;可是,再得知宝贝儿是她的小安年之后,她觉得自己没办法再等半年了。
她的小安年那么聪明、那么可爱,再加上这几天的相处,她现在是一天都不想跟儿子分开了。
还有,一想到她的小安年不会说话,她的心就忍不住抽痛起来,痛得令她难以呼吸。
翊笙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你想见他的话就见吧,正常情况下他应该是察觉不到什么的。”
反正他们迟早是要见面的。
“我”
听翊笙这么说,安小兔却突然怯步了,如果他不记得自己了,那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应该怎么说?
直接说自己是他的妻子,小安年的妈咪?
如果他问自己这几年去了哪里?那她应该怎么回答?
还有,如果宝贝儿待会儿醒来之后,知道自己是他妈咪,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怨她这几年都没有参与他的成长。
安小兔觉得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让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