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盟需要考察的企业太多，周期又太短，于是想出这么一个点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用来过滤无底线无节操的企业。
幸好，泰亨安全过关。
此时临近中午，赵凤声提出要给贵宾接风洗尘，昆克和孙有姑双双拒绝，声称下午还要去华强考察，晚上就要赶到华南，灾情刻不容缓，需要一周内敲定合作企业。
“我们国家有句老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吃不饿得慌，再忙于工作，饭还是要吃的，否则如何保持精力？走吧，简单吃顿饭。”赵凤声卖力劝说道。
考察团一大早起床，先去曲胜，后来泰亨，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肚子里早就唱起了大戏，加上赵凤声热情邀请，只好勉强赴宴。
宴请地点定在了燕赵宾馆，崔胜男早已订好了包房点好了菜，考虑到东南亚客人估计吃不惯牛羊肉，索性以海鲜为主。
崔老三虽然平时古灵精怪，但智商摆在那里，事无巨细服务周到，完全胜任秘书一职。
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一行人刚踏足包房，饭菜已经整整齐齐上桌，有的还冒着热气。
“请坐。”
赵凤声将考察团成员一一请进座位，端起事先斟好的酒盅，“酒店做饭比较慢，我自作主张，就先让秘书安排好了，你们放开了吃，放开了喝，不够了就要，这就是一顿工作餐而已。”
当泰亨经过第一轮筛选之后，昆克不再摆着一张臭脸，带有笑容说道：“赵先生，我们有规定，工作期间不能饮酒。”
“工作？谁在工作？这不是在吃饭吗？”赵凤声先是装傻充愣，接着笑眯眯说道：“这是水，高度的水，谁吃饭不喝水，那不是要噎死吗？来吧，远来是客，我先干为敬。”
燕赵劝酒有几百年传统，本地人都扛不住，更何况是外国人。
昆克和孙有姑互相用眼神传递信息，架不住赵凤声好意，只能将茅台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使得一半成员面呈苦色。
“来来来，赶紧吃，秘书安排的饭菜，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口味，要是大家觉得好吃，是她的功劳，要是觉得难以下咽，把账算到我的头上。”赵凤声边开着玩笑，边将帝王蟹和东星斑转到两位组长前面，悄悄摁住了旋转餐桌。
东盟考察团饿了一上午，早已前心贴后背，华夏美食的诱惑，对于外国人而言，具有强悍的杀伤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当前，起初还能矜持一下，可几口进去，勾起了馋虫，再也顾及不了形象，甩开腮帮子猛吃，不到五分钟，菜已经消灭了大半。
不用赵凤声吩咐，崔胜男已经安排好，最受欢迎的菜再来两份，汤菜和主食立刻上桌。
至于酒，赵凤声没再往下劝，适当见缝插针，跟爱喝的碰几盅，怕把人灌多了，引起昆克不满。
趁着大家吃饭，孙有姑开口道：“赵董事长，企业和药厂已经参观完毕，实不相瞒，您的泰亨经过了我们的第一步筛选，很有机会进入最终合作。说实话，我们这次的合同比较苛刻，时间和数量上需要保证，如果到不了交付日期，贵公司会支付很大一笔违约金，具体的合同，我已经将电子版发送给了钱总，希望你们商榷之后，再进行答复。”
“好。”赵凤声点头含笑道，没有多余的应酬，有多苛刻，得看完合同再说。
“第一期的订单，大概是六千万左右药物，我们为了保险起见，打算交给三个企业来做。至于您所说的捐赠和要求，我已经汇报给总部，总部夸赞了赵董事长的友谊，表示很感兴趣。”孙有姑笑道。
赵凤声一下提起精神，慎重说道：“你们要采购雷一重工的机械？”
“不不不。”孙有姑摇手道：“我们不负责采购，只是汇报而已，具体事宜，由东盟建设部门的人来定夺。其实，这次灾难，使得很多机械埋进了水里泥里，无法正常使用，他们正打算采购一批新产品，用于家园重建，具体是德国还是荷兰或者是华夏，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一句汇报，胜过我们千言万语，不知道该如何表示感谢，你们有要求的话，尽管提。”赵凤声态度诚挚说道。
孙有姑笑道：“赵先生只要多多捐赠物资，就是对我们对大的感谢。”
“哈哈，没问题，合同一签订，我先把物资给你们送去！”赵凤声知道这些人做生意比较慎重，没敢大放厥词，而是把签合同放在了首位。
酒足饭饱，宾主尽欢。
一行人来到了酒店大门，赵凤声使了个眼色，钱大宝和冯佐去车里，扮出几箱东西。
“这次仓促，没来得及准备礼物，再说我们是药企，自家的产品也没办法相赠，有送金的，有送银的，哪有送药的？所以订购了些景德镇瓷器，当作纪念。”赵凤声冲着昆克和孙有姑笑道。
起初两人还拒绝，后来架不住他死磨硬泡，临走时，赵凤声亲自将两件东西递到两位组长手里。
目送考斯特离开，赵凤声长出一口气。
做生意，挺累。
崔胜男悄声问道：“姐夫，最后你给他们的盒子里，装了什么？”
“能是啥，瓷器呗。”赵凤声古怪笑道。
“骗人！如果是瓷器，干嘛不大大方方送出去，反而像是做贼。”崔胜男满脸不信。
“真的是瓷器，我可以作证。”钱天瑜解释完毕，随后在她耳边轻声道：“只不过那些瓷器上，镶了玉。”
“哦！～”崔胜男恍然大悟，“你们在行贿。”
“臭丫头，口无遮拦，光想把你姐夫送进去。”赵凤声笑骂道。
“不好了！不好了！”
钱大宝接完一个电话，突然跑过来紧张说道。
赵凤声见他一惊一乍，淡淡说道：“男人得有些城府，丢了魂似的，咋了，家里着火了？”
“是。”
钱大宝声音微颤，凝重说道：“工厂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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