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龙吟的座驾是一辆保时捷918Spyderweissachpackage,极其小众的豪车,落地价两千万,百公里加速26秒的超级猛兽。其实体型娇小的女人很难驾驭超跑,坐在里面像是无人驾驶,可郑龙吟凭借强大气场,硬生生用颜值打破了这一常规,墨镜,酷酷的妆容,搭配镀银车漆,演绎了什么叫做活色生香。
赵凤声一头扎进副驾驶,对汽车熟悉的他自然明白918在保时捷里的稀有程度,摸着碳纤维内饰,像个土老帽一样赞叹道:“好东西,有钱都买不到,有机会的话,借我开两天,就算当牛做马我也认了。”
车迷对于豪车的热情,不亚于色狼遇到了模特级水准的美女,假如能够一亲芳泽,什么面子啊自尊啊,通通是狗屎,再说赵凤声又没要过脸,为了能够驾驶豪车,啥都能豁得出去。
“一会把我送到家以后,你就可以把车开走。”郑龙吟平静说道,语气轻飘随意,似乎这辆两千万的豪车跟一包二十块的香烟没什么本质区别。
“开玩笑的,我就是嘴贫一下,摸摸就心满意足了,真让我开,上路都不敢,磕掉块漆就要几十万,撞到大架,我得把房卖了才能赔得起。这车啊,就像是明星,养眼是养眼,跟老百姓没有半毛钱关系,看着喜欢就好,顶多梦里搂搂抱抱。”赵凤声嬉皮笑脸说道。
“一辆代步工具而已,撞坏了不用你赔,假如你能够达到我的要求,送给你也未尝不可。”郑龙吟轰踩油门,传出低沉暴躁的发动机声音。
“算了吧,一脚油门,半个月工资就进去了。”赵凤声小心翼翼抚摸着真皮座椅,“养它,一年起码得二百万,等我能赚那么多钱再说吧。”
郑龙吟的豪爽,让赵凤声心生警惕,唐宏图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当初也是要送车送钱,结果呢,还不是为了叫自己卖命?这帮有权有势的上流社会,对金钱的概念,就是在衡量价值关系,没那么多的一见钟情。
“对了,咱们还没有谈酬劳。”郑龙吟一边控制918在山道疾驰,一边漫不经心说道:“你在老东家那里,年薪多少?”
年薪?
赵凤声晃着大腿,心想这妞肯定不差钱,说少了,反而证明自己只是一个跑腿的,于是咬了咬牙,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掌,狠心说出一个数字,“五十万!”
见到郑龙吟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反应,赵凤声接着补充道:“不包括五险一金!”
“我给你二百万。”郑龙吟叼起一根普通万宝路,熟练用右手搓开Zippo,点燃香烟,动作酷帅,“表现好的话,加倍。”
“这么多?!”赵凤声惊讶道,暗自感慨澳门就是好,自己以前为了几十块钱卖命,如今当个帮派小弟都能年入百万,啥行情啊?
“我得让你养得起车,满足愿望,不好么?”郑龙吟瞟了口中能吞进鸡蛋的家伙一眼。
“挺好,挺好。”赵凤声揉着鼻子,一年几百万,这比小老板赚的都多,琢磨以后是不是该在这里定居了?
“我不会对你的过往在意,不管你是杀人犯,雇佣兵,或者是毒贩,进了双龙帮,你就是我们一份子。你不需要有过多的个人思想,只需要服从,再服从!帮派的利益,大于你个人利益,我的人身安全,要大于你自己的人身安全,听明白了吗?”郑龙吟冷冰冰说道。
“哦。”赵凤声点点头,二百万的年薪,果然不好拿,这可比找富婆的风险还大。
胡乱猜想了一通,赵凤声问道:“我看电视里,加入帮派都要进行隆重仪式,砍鸡头,喝鸡血,歃血为盟,咱们帮,不需要走个过场吗?事先声明,划破自己手指,我可舍不得,能改成割头发吗?”
“割头发?你当双龙帮是美发店呢?!”郑龙吟没好气道:“那一套早就过时了,即便喝完血酒怎么样?该捅兄弟的时候,半点香火都不念,死在敌人手里的,远没死在兄弟手里的多。如今行走江湖,靠的是利字当头,有共同的利益,才能手足情深。卖白粉的不会跟卖面粉的做兄弟,卖大麻的不会跟卖大蒜的交朋友,懂么?!”
郑龙吟永远是一幅高高在上的说教姿态,似乎女人的温柔和矜持永远不会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赵凤声听完短暂的“江湖课”,心中毫无波澜,内地跟港澳,无论存在多大的贫富差距,那淡薄的人情味,如出一辙。几万块可以出卖朋友,几十万可以跟家人翻脸,几百万就能至生死而不顾,功利化的现状,人们都在为生存而生活,确实不如以前的江湖波澜壮阔。
918的速度很快,郑龙吟的驾驶技术也相当出色,半个小时之后,车辆行驶到澳门街,在一处毫不起眼的酒吧门口停下。
“下车。”郑龙吟打开车门,价格昂贵的高跟鞋踩在了潮湿路面。
“干嘛?”赵凤声望向招牌,老旧不堪,布满斑驳铜锈,几乎跟桃园街那块牌匾有的一拼,按照郑龙吟的身份和身家,怎么会来到这么一处破地方?
“警告你一次,跟我出来,不需要带脑子,只需要无条件服从命令。如果再有第二次警告,你会被炒鱿鱼,而且新账旧账一起清算,能活蹦乱跳离开澳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郑龙吟狠狠剜了他一眼,杀气腾腾。
“好嘞,老板。”赵凤声立刻换上卑躬屈膝的笑容,殷勤打开了酒吧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