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菊花盛开那天,赵凤声终于出院了。
病房里的大包小包堆起来像个小山,比起搬家的强度也不逞多让,这全都是崔大美女把医院当家对待的后果。吃的用的,穿的戴的,涂的抹的,光是被子床单就有四套,其它的零碎用品更加达到了耸人听闻的地步。
崔洋刚提的保时捷a,花脸的大众途锐,大刚的丰田普拉多,三辆空间宽敞的越野豪车愣是没把东西装完,把三个扮演装运工角色的家伙累得气喘吁吁,最后崔大美女决定剩余的包裹全都扔垃圾桶,三人才擦了擦头上的汗,如释重负。
大刚因为常年浪迹花丛,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瞧着最壮,其实底子最差,来回抱着重物跑了四五趟,累了一身臭汗,坐在医院台阶疯狂灌着矿泉水,见到大爷做派的赵凤声在闲庭信步,还附庸风雅地赏花,气不打一处来,喘着粗气道:“他奶奶的,累死老子了。生子,你咋不干活,搬得都是你和二妮的东西,你就忍心光让我们做狗腿子?”
赵凤声温柔采摘一朵雏菊,闻了闻,耸肩道:“哥是病号。”
“草,屁的病号!三天前就嚷嚷着要去大保健,那会你咋不说自己是病号,唔……”还没说完,大刚的嘴就被鲜嫩菊花堵住,赵凤声胆战心惊向两边扫了扫,发现没有二妮踪迹,长舒一口气,拧着眉头小声道:“你再大声喊叫,信不信把你菊花插上菊花!不知道二妮耳朵跟兔子一样?离着几百米都能听到,再瞎咧咧,咱俩都会死的很难看。”
“姐夫,我可都听见了,不打算给我点封口费什么的?”在旁边累得直吐舌头的崔洋很有他二姐的天赋,听到两人之间的小秘密,挑着眉头索取着好处。
没等赵凤声动手,大刚一把将穿的像韩国小欧巴的崔洋搂在怀里,掏出打火机,在崔洋头顶不断点燃,恶狠狠道:“老四,做人要厚道,平时刚哥对你不错吧,每次跟别人干架都是哥带人给你撑场子,比你姐夫都不次吧?你要是吃里扒外敢打小报告,别怪刚哥下手黑。”
崔洋被捂住嘴无法说话,只能瞪着俩眼,惊恐地点着头。
崔老四有个不算癖好的癖好,对自己一头秀发极为爱惜,隔三差五就要去他二姐那打理打理。在初中时,因为学校勒令男生不许留长发,崔洋还干过留发不留校的壮举,并声称: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发型故,两者皆可抛,可见头发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见到刚哥掏出打火机威胁最在意的秀发,吓得眼泪都差点流出。
大刚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好兄弟,要讲义气。”
崔老四慌忙整理着最前卫的发型,撅起了嘴,表达不满。
赵凤声拨弄着菊花,心不在焉道:“你欺负老四,不怕二妮找你麻烦?”
大刚大大咧咧道:“扯淡!我就不信二妮有千里眼……”
砰!
话没说完,大刚肩部就挨上重重一击,疼得他龇牙咧嘴。
一扭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二妮,正拎着电饭锅,冲他横眉竖目,“靳军刚,你敢欺负我们家老四?!”
“开……开玩笑呢!你妹啊,用不用这么大劲,感觉骨头都裂了,赶紧带我去拍CT……”大刚揉着肩头,悲悲惨惨切切,心里把乌鸦嘴赵凤声骂了十几遍。
“以后再欺负我们家的人,老娘让你好看!”二妮掐着腰,警告某人不要欺软怕硬。
赵凤声和花脸对视一眼,笑得比菊花都烂漫。
赵凤声这次住院足有半个月,进抢救室做手术的钱,高级病房的每日开销,崔亚卿指定的进口药物,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是笔不小的数目。前面是大刚垫付了一大部分,后面是二妮掏的腰包,赵凤声对每一次花销都心知肚明,但他现在一穷二白,根本没有能力偿还,虽然那俩和他最亲近的人压根就没让他还钱的意思,可赵凤声把一切都牢牢记在心里,没有感人肺腑的道谢话语,也没有说何年何日还账,表现的像是没收人恩惠一样。
了解赵凤声的都清楚,这个老街里恶名昭著的痞子,从来没有欠别人东西的习惯,包括钱财,恩情,甚至是仇恨。
这次被暗杀的幕后主使,赵凤声没想放过藏在暗处的家伙,他不想借张新海的手缉拿元凶,自从他听到沐金福无罪释放,就对张新海存有小小芥蒂,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没想,所以他想自己找出元凶,铁证如山下再酌情惩戒幕后黑手,绕过警方让军方插手也未尝不可,别忘了,他现在还有九大特种部队侦察兵这一特殊身份。
回到老街,崔二妮把赵凤声的狗窝收拾地井井有条,没有找清洁工,也没请钟点工,像是个刚过门的小媳妇拾掇自己的新家,哪怕累的香汗淋漓,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赵凤声则翘着二郎腿,享受着小舅子崔洋孝敬他的德国黑啤,装作不经意地看着电视里的《百家讲坛》,其实一直在斜着眼,余光贪婪地留恋在二妮弯腰间流露出的饱满春色。
以前不是34C吗?
现在怎么好像二次发育了,快变成34D了?
这丫头越来越会长啊……
被大刚传授过《相胸术》的赵凤声一边欣赏,一边暗自嘀咕。
在医院十几天的耳鬓厮磨,俩人早就眉来眼去情意绵绵,若不是碍于赵凤声身体还没养好,加上医院人太多影响气氛,一对干柴烈火恐怕早就滚了床单。尤其是憋了大半年的赵凤声,面对着一个任君采摘的水灵大白菜天天在眼前晃悠,还毫无防备地睡在旁边,差点没把鼻血给流干,他是个精壮的大老爷们啊,哪能抵得住这样诱惑,每天晚上咚咚咚敲床板,早上就一柱擎天,比起满清十大酷刑还要痛苦百倍。
有几次赵凤声厚着脸皮提出要“友好慰问”一下,结果被二妮义正言辞拒绝,说等出了院再考虑考虑。
今天终于出院了,可以如愿以偿了吧?
赵凤声邪恶笑着,憧憬着美好未来。
“在那傻笑什么呢!”
崔亚卿收拾家务已经接近尾声,正在进行最后一项家务活墩地,二妮忙的腰酸背疼,抽空歇一歇,就看见某个家伙正端着啤酒咧嘴傻笑。崔亚卿望向电视,里面有个上岁数的老人家讲述唐太宗的丰功伟绩,她小声嘀咕道:“看老头讲课也能看的流口水,难道住个医院把脑子住坏了?”
赵凤声慌忙擦拭下嘴角口水,干咳几下掩饰尴尬。
窗外艳阳高照,赵凤声明白这时候不是下手的最佳时机,只能耐着性子,等待夜幕降临。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匆匆吃过二妮准备的精美菜肴,赵凤声急不可耐地钻进被子里,一秒一秒地数着墙上挂钟,等着二妮去收拾碗筷,然后上演一出荡气回肠的香艳战役。
“你坐月子呢?!刚吃完饭就钻被窝?知道不知道医院里都是病菌,就不怕得传染病?赶紧给我出来!”崔大美女一进卧室,就看见不要脸的家伙吃完饭就爬到床上,神色诡异,冰雪聪明的她哪能不晓得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想做什么,顿时又羞又怒,挥舞着粉拳,用咆哮掩盖住羞涩。
崔亚卿虽说好几次差点把赵凤声霸王硬上弓,但都是痴恋十几年的少女情到浓时,对那坐怀不乱柳下惠无动于衷的无奈。再怎么说,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平时看着彪悍,到了真刀真枪要动真格的时候,还有些小女人天性的腼腆。
赵凤声极不情愿地爬下床,自言自语道:“早晨刚换的衣服,这还不到一天呢就嫌脏,起来就起来呗,喊那么大声干啥,震得我耳朵都嗡嗡直响。”
崔亚卿也觉得大声叫喊有些欲盖弥彰,替赵凤声披好上衣,耐心解释道:“医院和家哪能相提并论,你如果在家,三天不洗澡都没关系,顶多就是脏点臭点,我戴上口罩能忍就忍。但是医院呢,来来回回都是病人,好多都携带传染病菌,就算在空气里也能传播,肝炎,肺结核,甚至还有艾滋病,你不想刚出院就想再住院吧。”
一肚子邪火的赵凤声撇嘴道:“哪有那么倒霉,正好能让咱们碰上,我长这么大在医院进进出出那么多次,就没见过啥叫传染病,瞎操心。”
赵凤声此时此刻正处在精虫上脑状态,嗅着二妮身体散发的醉人香气,这就是最猛烈地春药,导致他肾上腺素急剧攀升,偷偷瞄过一眼,二妮令人不可自拔的峰峦叠嶂呼之欲出,每一次不经意地肢体动作都引来一阵颠簸。赵凤声浑身轻颤,他也算浪迹花丛多年的老手,见过不少身材和容貌都出众的女人,应该有点老司机应有的沉着和冷静,可二妮无意间流露出的风情杀伤力太大,让他像个将要上阵的初哥一样躁动不安。
崔亚卿似乎没有察觉已经被牲口给盯住,低着头帮他整理好褶皱的裤腿,温柔道:“小心点又不是什么坏事,乖,听话,去洗个澡,换套衣服再睡觉。”
“睡觉?”
赵凤声堆砌起堪称淫邪的笑容,急不可耐拿起崭新裤衩,向澡堂子壮烈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