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地狱之端必有光明,云雾皆散尽而心中唯有明月……
哪怕是被誉为‘越后之龙’的军神上杉辉虎,在踌躇满志之时也难免死于天命。
人生短短数十载,对于同类又有几分真情实意?‘真诚’二字也不过是尔虞我诈,巧取豪夺的遮羞布而已,可笑,可恨,可悲……”
不适地被对方捧在手掌之中搓弄着脑沟,在脑花头皮发麻的感知里,眼前想要毁灭世界的‘诗人’已经处于某种极度亢奋的状态。
“不管人类有多卑劣,这自始至终也都只是人类自己的事情,你这个勾结毁灭的混蛋此刻又有什么资格对人类说三道四?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算是人类了。你只是一个叛徒,这个世界的叛徒!背叛了自己逝去妻子的叛徒!你……你松手……”
虽然仅仅只剩下大脑上的一张嘴巴,脑花却依旧毫不留情地咒骂着宫永俊夫。
事到如今的脑花已经无比确信,在五条悟被困的情况下,这片被彻底转化为【混沌之域】的池田森林之中,没有任何存在是宫永俊夫的对手,更不用说在击败宫永俊夫之后还得再击**于亚空间与【龙咒界】之间的【异空结界】从而破坏掉位于【异空结界】之间孵化世界通道的【混沌之心】。
对于脑花来说,先不谈此刻位于北海道的【大阪府立咒术高专与北海道咒术高专】的姊妹校交流会上同样发生的【混沌献祭】事件,单单现在宫永俊夫所谋划的【池田森林献祭场】就已经成为了无法解开的死局。
在这场异变之前,宫永俊夫就能通过他口中所谓的【混沌秘术】轻易打破自己的【咒灵操术】,让自己早已捕获的4599只咒灵都成为了摆设。
被【混沌秘术】控制的那一刻脑花就意识到了,像自己这种诞生于人类负面情绪之中的【诅咒】是被无序的起源‘混沌’完全克制的,诅咒的起源‘负面情绪’根本就是‘混沌力量’的一份子。
【咒灵】面对【混沌】就像是束手待毙的罪犯在全副武装的特警身前撒泼打滚一样,根本就做不出任何有效的反击,所有的反抗举动都显得格外滑稽可笑。
这也是为什么宫永俊夫要通过控制自己,把同样身为特级的漏瑚和花御等咒灵诱骗到池田森林之中作为祭品却没有丝毫担心的原因。
只要漏瑚与花御出现在宫永俊夫身前,它们就会沦为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哪怕本身有着特级的实力,也只能成为混沌通道开启的祭品。
在咒灵阵营被天然克制的情况下,连自己都无法抵御的【混沌秘术】,又怎能指望连特级的实力都无法达到的人类咒术师?
面对脑花的‘无力反击’,宫永俊夫却是温柔的笑了笑,右手食指变成的灰色滑腻触须顺着脑花的脑沟沟壑熟练地慢慢捋着,让脑花产生了一种‘就这样升天也不错’的堕落感觉。
“我依稀还记得,在过去的日子里,我也是这么抚摸着躺在我腿上的妻子的脸蛋,只是在我丢掉婚戒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忘却了我亡妻的名字。
过去的宫永俊夫终究还是死去了,这副躯壳之所以依旧在活动着,也不过是为了完成吾主的任务而已,所以我并不会为你的言语生气,你也没必要继续激怒我,因为这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无论如何,这个世界终将归于混沌,这是无法逆转的局势,吾主已经通过异象告诉我,不管是在东京还是在北海道,只要【龙咒界】之中有一处混沌通道成功打开,吾主就可以截断【龙咒界】与【守护界】的联系,绕开【龙咒界】的【守护界】直接降临【龙咒界】……”
强忍自己大脑里不断传来的快要窒息的快意,被触须撸着的脑花在一瞬间有了自己是一条狗的感觉。
夏油杰的残留记忆与本我性格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淡去,在混沌的影响下,脑花慢慢地回归了在寄宿【夏油杰身体】之前的‘原始态’。
“随……你……怎么说,反正与我无关……”
“对嘛,这才是乖脑脑~”
“谁是乖脑脑?你说话怎么这么恶心?等等,你怎么停下了?”
“你不是说我恶心吗?”
还没等脑花开口为自己‘辩解’,宫永俊夫就再次把触须放了上去,直挠的脑花长大了嘴巴合也合不拢。
只是还没等脑花彻底飞入云端,在刚刚探入半个脑袋的时候,宫永俊夫却再次停下了手指的动作,让飞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脑花说不出的难受。
“你……”
“嘘……既然客人来了,游戏自然也就该结束了,毕竟被五条偶像追了这么久,谢幕的时候,总该堂堂正正的……”
就像是扔垃圾一样,气呼呼的脑花再一次被精准地扔进了盘坐在地上大脑放空的夏油杰容器里。
“你这个不得好死的混蛋!”
没有理会叫嚣的脑花,注视着从深紫色的树林里走出的一个个面孔,宫永俊夫带着微笑缓缓张开双臂,卤蛋一样光滑无毛的脑袋无死角地转动一周,扫视了一圈后重新扭回了正前方,对着站在最前方的桃发少年和菊花头大个子发出了邀请。
“混沌的见证者们,让我们用最后的时光一起来迎接新的世界吧!”
打量着眼前一看就是‘罪魁祸首’的家伙,东堂葵的内心虽然格外凝重,脸上却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挚友,看来这个疯子就是弄出这场灾难的混蛋。”
“……”
“挚友?”
生得领域内,通过虎杖悠仁注视着宫永俊夫的两面宿傩从骸骨王座上站起身来,一脚踏碎牛角骨,从满是血肉与白骨的【生祭台】上跳下,两面宿傩的嘴巴缓缓咧到耳根。
“契阔。”
“挚友?你怎么了?”
“你这个烦人的臭小鬼,别靠我这么近!”
一道黑气闪过。
正一脸担心地把脸凑到虎杖悠仁身前的东堂葵被撕裂空气的劲风带着狠狠地砸在混沌之木上。
“看来见证者之间也有自己的仇怨需要解决,那我就再等一等。”
“撕拉”一声,两面宿傩熟练地撕裂上衣,露出了满是刺青模样的咒纹身躯,双眼之下再次长出了两只暴戾的眸子,尖锐而漆黑的指甲翘起,指向了一脸好奇的宫永俊夫。
“一分钟,我要把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沙壁打出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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