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来的弩箭大多数都是有瑕疵的,不过哪怕箭头再钝,擦到没有被战气保护的身体都会拉开一道血口子。
更别提,有些时候众人还能闻到箭头上的尿骚味和不可描述的腥臭气味。
也不知道这箭头在粪坑里腌制了多久。
不说这些手段下流阴毒的强盗,哪怕是身体素质再好,只要中了这样的箭矢,不死也得脱层皮。
因此冒险者和佩剑侍卫的攻势也猛烈了不少,众人试图拉近跟强盗的距离,让对方没办法肆意使用弓弩。
战斗已经持续了几分钟,冒险者和佩剑侍卫仗着武器精良强行杀伤了五个大意的强盗后,也开始喘着粗气,看着依旧狂热的十几个强盗,陷入了疲惫的状态。
护体战气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充沛,精力也有些消耗过多。
一个装备着剑盾的光头男人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出现在身侧的体型高大的强盗使用战技一刀劈开裹着铁条的木盾击倒,随后被旁边强杀过来的家伙一斧子砍下了脑袋,矮个子恭敬地单膝跪地把头颅捧了起来递给了高大的强盗。
身体接近两米三的高大强盗直接把带着皮革手套的大手塞进了头颅的脖颈断面之中,抓住了依旧在不断流血的血肉,以血肉为发力点高高地举起了脑袋仰面发出了疯狂的战嚎。
“跟着阿诺德杀光他们!!!”
“嗷嗷嗷!!!”
剩下的七个人见这些强盗如此的野蛮血腥,心里也有些发怵,攻势稍稍放缓往后退去。
“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上啊!!!”
站在远处挥舞着再次装好火药的矮人手铳的矮子发现了马车守卫的阵型存在破绽,兴奋地大叫道。
见守卫在强盗们的凶猛攻势下开始后退,马车里观战的众人尽都脸色惨白,惶惶不可终日。
马车外,听到了小队长的命令,强盗们似乎更加的兴奋。
在高低不平的嗜血欢呼声中,远处的几个弩手也放下了弩弓掏出小刀冲了上去。
众多强盗跟在高举头颅的高大强盗身后,悍不畏死发出了攻击。
因为撤退的时候慢了一步,一个手持斧戟满身肌肉的强壮冒险者脱离了同伴的掩护,很快就被四五个强盗包围了起来。
兵器的碰撞声很快消失。
在同伴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解围的时候,就已经有强盗拎起了肌肉男的脑袋,笑呵呵地咀嚼了几下,似乎是咽下了什么东西,然后才迷恋地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渍,随手把头颅扔向了再次摆好阵势的六个人。
似乎是想给对面强大的压力,砍掉肌肉男脑袋的强盗一脸兴奋地在同伴的簇拥下缓缓向前靠近。
就像是一群戏耍猎物的鬣狗一般。
冒险者的脑袋在凹凸不平的路上翻滚不停,不知道是不是算好的,最后断头停留在了六人的脚下。
这个时候才有人发现,头颅翻滚过后眼皮已然翻开。
头颅的眼珠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挖了出来,被扯断的眼部神经垂落在眼眶之外。
因为眼珠不知所踪,头颅两个空洞的血窟窿直直地盯着众人,直吓得众人胆肝俱裂。
“达勒的眼珠……是……是被那个家伙吃……吃……吃掉了吗?”
这个时候说话的冒险者,底气已经不足。
被强盗残忍血腥的手段所震慑,冒险者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勇气。
“这群家伙就是一群疯子!!为什么我们要为了十几枚银币跟这种家伙战斗啊!!!”
这样大叫着,在强盗们嘲讽地笑声中,剩下的两个受驿站雇佣的冒险者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勇气。
穿着精良装备的佩剑侍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两个冒险者向着马车后方逃去。
只有那边没有强盗,似乎是一个逃跑的好方向。
“蠢货!回来继续战斗啊!你们真的以为这群混蛋会让你们离开吗!?”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佩剑侍卫对着逃跑的两人大声劝导却无济于事,在求生欲的催促下,两个胆肝俱裂的冒险者的身影已然消失在眼前。
“哈哈哈!!一群胆小鬼!回去找你妈妈吃奶去吧!”
“王八蛋!老子杀了你!!!”
强盗的嘲讽似乎是激怒了剩下的四人,家人在罗德尼子爵的‘庇佑’下的四人没有任何逃跑的可能性,只能在不甘中发出了决死地冲锋。
至少,如果罗德尼子爵活下来的话,自己的家人还能获得些许优待……
马车内,坐在座位上的子爵格莱特身体打着摆子,嘴里神神叨叨的说着什么,藤原夜一大概可以听出对方是对于没有雇佣护卫而感到后悔。
另一个男性贵族则是想通了什么,掏出了一块缝制精美的手巾擦拭着狼狈女伴的身体和沾满秽物的脸部。
“维拉尼卡,记住,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话,一会儿有强盗上来,你就要竭尽全力的取悦对方,就像是你平时服侍我一样……
不对,要比服侍我更要尽心尽力……
哦,这样的话,脏掉的衣服就不需要擦拭了,反正都要脱的……呕,你身上的气味可真恶心……”
在男伴的语无伦次的念叨中,想到自己要赤身果体地服侍十几个强盗,维拉尼卡的脸上多了几分死气。
原本只是一个纯洁的乡下姑娘的她还没有来得及跟自己的青梅竹马成婚,就因为有几分姿色被来到乡下‘巡视’的纳尔森看中带入府邸之中,沦落为纳尔森的禁脔。
她至今还记得自己被纳尔森的侍卫架走的时候,自己的青梅竹马莱斯特畏畏缩缩地缩着脑袋站在人群中的无能摸样。
那个曾经对自己许下一生不离不弃的英俊男人,那个说过愿意用生命保护自己一辈子的男人,在纳尔森当众大笑着猥亵自己的未婚妻的时候,甚至都不敢多看几眼子爵大人,始终都是低眉顺目的样子。
而自己直到那一刻,却依旧不相信自己所信任度未婚夫居然是那种怯懦无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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