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的眼睛瞬间睁大了,难道是?
想到这里,八阿哥的眼神彻底冷下来,内务府已经送来了这几个婆子的详细信息,八阿哥把内务府给的信息和这婆子对上,发现年龄根本不相符。
“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你在背后推的福晋?”
这婆子颇有几分胆气,听到这么明显的暗示,竟然还能装出一副惊恐害怕的样子来。
八阿哥虽然被外人称为贤王,但实际上对待自已的仇敌心狠手辣,面对眼前这不肯招认的婆子,他直接让家里的侍卫把人带到后院。
负责审问的几人都是良嫔给他的,对八阿哥忠心耿耿,八阿哥自然放心他们。
后院的阵阵惨叫声直传到前头,八阿哥却仿若未闻,继续拉着十阿哥喝茶,而一旁的八福晋像是被吓傻了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紧紧攥着一方手帕。
书房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静,没一会儿侍卫从后面把人带回来了。
“八爷,招了。”
那婆子的十指已经血肉模糊,胳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形态,显然是生生被掰断的。
“是太子,是太子,让我把八福晋引到湖边,从后面推一把八福晋,才让原本在湖边玩耍的弘暄阿哥落水了,不关奴婢的事,都是太子。”
婆子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她再也不想回到被上刑的屋子了,想到就算今天能活着出去,也得被太子灭了口,所以就全都招了。
八阿哥闭了闭眼睛,太子这是想让他们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多亏老十机敏,否则还真得让太子的预谋成了真。
想到这里,八阿哥突然心中疑惑,老十怎的如此敏锐,难道他以前都是在伪装吗?
要真是如此,若非老十的蒙古福晋,怕也是一个极难对付的对手。
“十弟,如今真相已明了,这婆子就交由你处置吧。”
胤?在心里叹息,八阿哥真是时时刻刻在想着算计人。
“八哥说哪里话,今日宴席上目击此事的人不少,若不说明,只怕有碍八哥名声,还是由八哥直接送给皇阿玛处置吧,弟弟我也该回去陪伴弘暄和福晋了。”
八阿哥自然知道胤?说得没有错,虽然气恼老十没上他的当,但也没有再多说,算是默许了他的话。
胤?和八阿哥夫妇道别,八福晋整个人仿佛都被刚才血肉模糊的婆子吓傻了,嘴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假装没有看到八阿哥眼里的嫌恶,胤?径直走出了书房。
谁知,他刚出八阿哥府,就看到了自家标志的马车,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他,把帘子掀开,里头正是拿着鞭子过来的赛罕。
他一溜烟钻进马车,让车夫赶紧往回赶,然后小心地把赛罕手里的鞭子拿下来。
“你拦我做什么,我今天非得给郭络罗氏一顿教训,平日里给我脸色也就罢了,如今竟然对弘暄下手,看我不把她打得皮开肉绽。”
赛罕的身孕已经过了最危险的前三个月,但是胤?还是不放心,急忙安抚她的情绪。
“不是八福晋,应该是太子。”
赛罕的表情从愤怒转向了迷茫,看到对方疑惑的表情,胤?一五一十地把今日的事情和赛罕讲了一遍,赛罕越听越生气,到最后忍不住骂道。
“福伯,转道去宫里,就算是太子,也没有随便害人的权力吧,我今天非得和他好好理论。”
车夫听到福晋的话不知所措,难不成真要去宫里,胤?及时开口解救了他。
“福伯,直接回府吧,稳当点。”
马车里,赛罕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胤?,似乎是不能理解就这么轻易放过太子。
“你难道真能把太子打一顿,放心,会有人替我们讨回来的。”
赛罕脸上的表情顿住,意思好像是,我为什么不能把太子打一顿。
看着娇憨可爱的妻子,胤?都快忍不住笑出声来,把她搂在怀里连声询问可有不适。
等到了敦亲王府,看到在门口焦急等待着的四阿哥夫妇,赛罕才不好意思起来。
“四哥四嫂,对不住,让你们担心了。”
四福晋微笑着表示理解,谁的孩子谁疼,当初弘晖生病之时她也是一样着急的。
弘暄已经睡醒了,不愿意继续躺着,乳母就在他后背垫上枕头帮他坐起来。
屋里的人都紧张地看着太医,太医被他们瞧出了一身的冷汗,良久之后,太医用袖子擦擦额角。
“王爷放心,阿哥已经没有大碍了,微臣再开几副药,吃两天便可痊愈。”
听到太医的话,众人才放下心来,待太医走后,赛罕和四福晋继续在正院照看弘暄,而胤?和四阿哥则到书房里议事。
四阿哥听胤?讲述了整个过程之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太子如今的行为举止和以前相差真的太大了,如此行径的太子真的可以成为将来的皇帝吗?
胤?觉得四阿哥的想法正直得可爱,照他来说,太子的确已经陷入偏执了,甚至有些沉迷于鬼神之物。
康熙对太子的教育基本上是按照自已小时候的翻版来的,所以出阁之前的太子一直保持着纯粹的心性,但是被当成棋子这么多年,又经历了被废而再立,心理就很容易发生扭曲。
四阿哥听着胤?的侃侃分析,不禁在心里暗暗赞叹,十弟真是个妙人。
用晚膳的时候,一家三口一同坐在桌子旁边,本来赛罕不同意弘暄下床,还是胤?说小孩子多走走多动动有好处,才允许他坐在桌旁吃饭。
下午睡了两个时辰,小家伙如今的精神不错,只是眉头皱起,整个人有点蔫,满脸都写着“颓废”两个字。
弘暄从小心思就比普通的孩子重一些,想得多听得多,但是总爱闷在心里,胤?总担心他心理压力太大,这年头也没有心理医院,所以平日里就会多和他说说话。
瞧出了他的疑问,胤?屏退众人,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个。
“弘暄,你有什么要问阿玛和额娘的吗?”
弘暄的精神一下子萎靡下来,望着对面阿玛和额娘鼓励的眼神,良久才把自已的疑问说出来。
“阿玛,不是八婶母对吗,是大伯还是太子二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