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和六年底,漠北政变落幕,耶律李胡迁居漠北祖地,反省自身过错。
述里朵则是离开了王庭,于祖陵一侧定居,不再干涉耶律尧光的执政。
那些跟随耶律李胡造反的兵士,也在述里朵的力保下,苟全性命,且随她一同离开漠北王庭,驻扎祖陵。
毕竟漠北战力流失严重,这些精锐要是被赶尽杀绝,要三年左右才能完全恢复,不如留着他们,为日后代罪立功。
这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石敬瑭,很是厚脸皮的脱掉全部罪责,将锅丢给了耶律李胡,而他摇身一变,瞬间加入耶律尧光的阵营。
石敬瑭凭借着儒雅风范,不经意间透露的仁义之心,成功收获耶律尧光的好感。
为了洗掉之前的污泥,加重两人之间的关系,石敬瑭甚至有事没事就与耶律尧光聊起家常,分析两人之间的渊源。
他先用流利之言夸赞耶律阿保机那辈人的英武,又说耶律尧光不输其父风采,一顿马屁拍下去,耶律尧光自是兴高采烈,放纵饮酒,不觉之间,就喝了一个大醉。
李克用与耶律阿保机算是有过兄弟之情,耶律尧光与李嗣源乃是平辈之交,他石敬瑭作为李嗣源的女婿,当是低了一辈。
按理说应是叔父相称,趁着耶律尧光正在兴头上,石敬瑭直接拱手跪地,拜了耶律尧光为义父。
两人交谈甚欢,石敬瑭后续为漠北后续的发展出了不少建议,耶律尧光也是大手一拍,承诺道:“只要你为漠北出力,我自会保你无恙,中原那边,我会派人向皇帝讲清缘由,晋国已成过去,你为我之义子,也该撤掉有罪之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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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妈的反省,做都做了,还不如一刀劈死我!”
耶律李胡手持缰绳,脚跨赤血战马,忿忿不平地怒喝道:“让我去反省,也不说个时间,要是他记不起老子,我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在祖地呆着!”
跟随他的侍从赶忙陪笑安抚:“殿下,祖州乃我们漠北王起源之地,里面说不定会有遗留的传承。”
说着,他话音一转:“太后对殿下最为看重,将您调去那里,说不定另有安排。”
侍从的话语如同魔音一般,灌入耶律李胡耳中,令他十分舒爽,想到平日最是疼爱他的母后,耶律李胡哈哈一笑道:“此话在理,此话在理啊!”
“母后最是爱我,那日打我两掌,正是说明时机未到,让我暗暗隐忍,看我兄长那个气色,用不着我出手,恐怕也活不了几年了。”
耶律李胡抽刀对天,豪气高喝:“待我钻研几年武艺,便带领漠北崛起,未来是属于我们的!是属于我们漠北的!!!”
大漠黄沙下,一道平静淡然的声音扩散开来:“想要侵略中原,光复漠北,你也得活到那个时候才行!”
身着铁甲,腰佩环首唐横刀,佩戴赤鬼面具,头顶一铁质斗笠的男子,骑马拦住了耶律李胡的去路。
眼见来者气势汹汹,耶律李胡屏气凝神,同样面色不善地说道:“阁下这身装扮,是中原那边的杀手吧!怎么,难道是我那兄长不放心,特意去请动你这尊高手,来永除后患!?”
李星云放声高笑:“这般说法,倒也不无道理!毕竟任由事态发展,可不是我的作风!”
温韬身骑黑马,在李星云身后显现,附耳说道:“此人便是耶律阿保机的第三子,耶律李胡!据说他残忍好杀,力大无比,身负漠北一族的气运,实力直逼当世巅峰!”
李星云闻之凝重道:“此人邪气滔天,确实是一位难缠的对手。”
“不过,漠北乃异域部族,国不为国,谈何气运一事!”
“若气运一事为真,我今日将他扼杀于此,也算永绝后患。”
听到这些话,耶律李胡身上腾起阵阵黑光,他的所在之处出现一片涟漪,扩散而来,将沿途的土石震碎,化为齑粉。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能在生死搏杀中,比出胜负了。
李星云只是侧身看了一眼,就觉得此人潜力巨大,有搅乱中原之力。
耶律李胡率先发起攻势,他一拍马背,当即高跃而起,向着李星云的位置攻去。
“噌!”
李星云右手抓握刀柄,将环首唐横刀飞速拔出,起身跃起,与耶律李胡比拼起内力。
李星云持刀攻其薄弱之处,耶律李胡不甘示弱,亦是抽刀挥砍。
两把长刀来回攻杀,嗡嗡作响,内力产生的涟漪持续扩散,逼得围观者浑身骨头嘎嘣作响,很是震撼。
李星云笑着开口,与此同时,他身上气息也强盛到一个顶点:“小子,年纪轻轻,力气倒是不小!”
一番搏斗,李星云被耶律李胡的力量所震撼,该说是老天爷赏饭吃吗,明明内力比他差了一截,可这身体素质,却是强的如同怪物一般。
“我漠北勇士自幼修武搏杀,岂是你们这群中原人可比!”耶律李胡反驳一声,随即他的身体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向后遁去,快到不可思议。
比拼过程中,耶律李胡深知对方的强大,所以不敢有丝毫大意。
破空声响起,在耶律李胡想拉开身位的时候,李星云横移至耶律李胡身前。
只听“嘣”的一声,李星云绷直的右腿踢中耶律李胡的胸膛,果断而凌厉的一击,直接将他砸进沙地之中,造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本以为此行势在必得的李星云,却因深坑中不断涌起的邪气,变得沉重无比。
望不见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汇聚,涌入耶律李胡的身体,他受伤的身体在这等情况下,迅速恢复。
耶律李胡于坑洞中撑起身子,嘴角露出一缕笑意:“这种感觉好极了,再来!!!”
只是一晃神的功夫,耶律李胡已用刻有一片符文的右臂击中李星云的小腹,将其震飞数百米。
唰的一声,李星云用掌拍地,强行止住身形:“果真有些能耐,简直不像是人类的力量,倒像是一只凶兽。”
他擦了擦面具下渗出的血液,瞳孔变红,有些兴奋,像是遇见了最好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