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不是啰嗦的性格,这点在作画上体现的尤其明显,她跟秦佔的配合,更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画画三分钟,润色三小时,秦佔用了很多水粉,一点一点将闵姜西的幼儿园中班水准,生生拔高至裱框水准,当然了,这年头只要不缺框钱,什么画都能裱,详见书房正中间的门面画。
秦佔润色期间,闵姜西拿着毛笔从旁练字,临摹秦佔的字,书房里静谧无声,一晃就到了后半夜,秦佔放下笔,“闵老师检查一下,这样行吗?”
闵姜西绕到秦佔身旁,盯着桌上的画道“让你润色,没让你超越,怎么还偷偷摸摸的喧宾夺主了?”
秦佔说“要不这幅算我的,你再画一幅。”
闵姜西道“说得容易,艺术家的灵感无法复制,用过就没了。”
秦佔挑衅,“别人不行,你的画风可以十分钟三幅。”
闵姜西接道“我还能画的一模一样,都不用复印机。”
画好了,闵姜西拿起细毛笔,在旁边提了一排小字祝定哥十六岁生辰快乐。
秦佔看着闵姜西写出跟自己极其相似的字体,心里说不出的满足,闵姜西说“我还想写一句,共同期待十七岁。”
秦佔说“写啊。”
闵姜西说“我又没学这句。”
秦佔从闵姜西手中接过毛笔,在之前那句话的旁边另起一竖行写道她还说共同期待十七岁。
闵姜西笑出声,终于在这副漂亮的画上看到了应该有的气质。
两人从书房出去时,已经快凌晨一点,闵姜西好久没这么晚睡过,困得跟秦佔聊聊天就睡着了,再睁眼秦佔不在身边,她拿起手机,意料之中,秦佔给她发了微信大作我让人寄走了,越看越好看,你可能真是这方面的天才。
闵姜西迷迷糊糊,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被秦佔逗得傻子一样笑起来。
秦嘉定在国外,跟国内有十几个小时时差,闵姜西算着时间,卡点给秦嘉定送上了生日祝福,秦嘉定回的很快你马上也会收到我的。
闵姜西跟他聊了几句,随后说不打扰你换人庆生,我是个有眼色的人,告辞。
秦嘉定今年十六,秦佔陪他过了十三个生日,今年突然不在身边,秦佔也很是担心,早早的跟秦仹通过电话,话里话外的各种提点嘱咐,秦仹更紧张,“你要不说小闵不舒服,我差点给她打电话,问她要怎么安排。”
秦佔说“他就想跟你一起过个生日,你们好好吃顿饭就行,放弃游乐场或者主题派对,我听见都头皮发麻。”
秦仹说“我实在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秦佔说“你多陪陪他。”顿了几秒,又补了句“肉麻的事不能做,但肉麻的话可以适当说。”
秦仹问“什么肉麻的话?”
“你有多在乎他。”
秦佔话音落下,秦仹那边明显沉默,过了会儿,秦佔主动道“有些事不是你不说,对方心里就一定会懂,谁也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哪怕你们是父子,这两年我学会的最简单有用的沟通办法,就是告诉对方你的真实感受,喜欢就是喜欢,在乎就是在乎。”
秦仹低声道“我试试。”
秦佔说“他已经十六了,再不努力点,等你想试的时候就晚了。”
……
闵姜西生日在秦嘉定前一天,都知道她生日肯定要跟秦佔一起过,大家就约好提前一天给她庆祝,饭桌上闵姜西拿手机在发消息,程双说“这么会儿不见甜佔都不行?”
她凑近闵姜西,想当然的以为闵姜西在跟秦佔聊天,结果对话框上面写着楚晋行。
闵姜西先给楚晋行发的消息生日快乐,虽然俗,还是要祝你新的一年事业蒸蒸日上,健康顺利。
楚晋行回复谢谢,你明天生日,提前跟你说声生日快乐,祝你每天开心。
今天三人局,都没带家属,包间里就闵姜西程双和陆遇迟,见程双一眨不眨的盯着闵姜西的手机看,神情分明不是在看秦佔,陆遇迟问“谁啊?”
程双说“楚晋行。”
陆遇迟眸子微挑,“今天楚晋行生日,丁恪早上出门前提了一嘴。”
闵姜西放下手机,程双侧头八卦,“你现在还每年都给楚晋行发消息?”
闵姜西说“要是个不好记的日子都算了,除非我记不住自己生日。”
程双问“甜佔知道吗?”
闵姜西坦然回道“我是嫁给他,不是卖给他。”
陆遇迟笑出声“西姐牛逼。”
程双说“我倒不怕甜佔跟你生气,我就怕他自己酸得浑身难受,到时候你又要心疼。”
闵姜西说“他现在成熟了。”
程双和陆遇迟不约而同的大笑,闵姜西眼皮一掀,“笑点在哪?”
程双边笑边说“就因为不是玩笑才好笑,他成熟了……”
陆遇迟道“我怎么看你俩在一起之后,秦佔越发幼稚了,看看你的婚戒……”
程双补道“看看hak。”话音落下,两人又是一通大笑。
闵姜西说“吃不到人参果嫌人参果贵。”
陆遇迟没马上有反应,倒是程双捂着心口,微微蹙眉道“她是在拿钱讽刺我们吗?我有点儿扎心的感觉。”
陆遇迟说“让欧巴给你买更大的钻戒,姜西是老鹰翅膀,你买个金雕翅膀。”
程双说“这是戒指的问题吗?问题是甜佔的资产能买多少个这样的戒指。”
陆遇迟道“果然是你,肤浅的令人发指。”
闵姜西坐在主位,慢条斯理的低头喝汤,对于这种三句话就会土崩瓦解的塑料联盟,她开口都是杀鸡用了宰牛刀。
闵姜西明天二十八岁,这是三人在一起过的第十个生日。
秦佔在饭局上给闵姜西打了个电话,她刚到家,他又打了一个,说是今天早点回来,闵姜西心情好,洗澡的时候哼唱着小青龙,从浴池出来,正赶上床头柜处手机响,闵姜西以为是秦佔,快走两步,拿起一看,是秦嘉定。
划开接通键,闵姜西开心的打招呼,“生日快乐定哥。”
手机那头一声没有,闵姜西重新看了眼屏幕,正在通话中,她试探性的问“喂?听得到吗?”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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