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太太表情很不好看,隐隐带着几分无能为力的怒气。
时景歌楞了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
“于老太太!”个强壮的男人走了过来,“您这是要回家?算了您先从外面转转,您先别过去了。”
“怎么了?”老太太下意识地问道。
“时家那边,好像动起手了!”
什么——!
时景歌目光凛,急忙跟上那个强壮的男人。
“我是时景歌,”时景歌点开光脑,显示自己的学生信息,“我回家想给家里个惊喜,没跟家里人说,没想到——”
“是小歌啊!”那男人拉了时景歌把,目光有些热切,“你来了,你爸妈也有个主心骨,走走走,叔带你过去看看!”
“谢谢叔。”
两个人跑得极快,徒留下于老太太,有些诧异地看着那俩人的背景。
那个小年轻,竟然是老时的儿子时景歌?
“于老太太,”个女声响起,带着,“你在这干什么呢?不回家?”
“我——”于老太太愣,“我到小歌了!”
“小歌?什么小歌?”那人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老时家的孩子啊,时景歌啊!”
“什么?时家的孩子回来了?”
“可不是嘛!我亲眼看到的!我还给他指了路呢!”
时家那边,虽然还没到动手那地步,但是也差不多了,吵得震天动地,还有摔碎东西的声音,时家两口子个病个弱,楼下邻居怕出事,这才联系了小区保安,让人赶紧过来。
说起来时家这件事吧,还得从那天时景歌寄来的东西说起。
德群那星球是一个十分偏远的小星球,因为星球能源枯竭、地理位置又不好的原因,所以星球内就那么两个城市还繁华一些,人口也稍微多点,但是这个多,只是相对于这个星球言。
时家所居住的城市,甚至还不是那两个相对繁华中的个,所以就可想而知,这个城市的条件,到底有多么般了。
时景歌寄来的东西,都是他自己精心挑选的,并不是多么珍贵的东西,价格也都比较低,并不是那种太扎眼的东西,但是在这种偏远星球的小地方,也就算是好东西了。
尤其是时家两口子来说。
这可是儿子挣了钱寄回来的东西,两年来第次,那意义能一样吗?
这两年,时家也比较难,尤其是时父受了伤之后,亲戚朋友们也或多或少给了些帮助,时家两口记在心里,也想回报一二。
以前是真的没办法,所有的信用点都供给时景歌了,过年压岁钱都包不上,时家两口子又是老实人,这心里能不难受?
于是,就把时景歌寄来的东西分了分,当然,那玫瑰花茶肯定是不能碰的。
儿子还要检查呢!
也别说,这玫瑰花茶还有用。
时父本来就是精神力受损,所以感觉最明显,他虽然还是难受,但不是那种彻夜难眠的痛苦,也不是那种恨不得以头抢地的痛,那些痛苦渐渐和缓下来,虽然还是难受,但起码还是人可以接受的范围。
他以前疼得太厉害,晚上基本没睡几个安稳觉,也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老婆心疼他,虽然被他强硬地赶到另一个房间睡,但是每每他这边动静大了,老婆还是会掉泪的。
他就只能忍。
不敢发出什么动静,就这么熬。
因此,人也瘦的厉害,老得很快,看起来比同龄人老个十来岁不说,因为痛,也不出来,苦大仇深的样子,显得格外阴郁。
外人总说他可怜。
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可怜。
他的痛苦,换来儿子安心上学,值!
这玫瑰花茶喝了没三天,时父晚上就能入睡了,虽然还是头疼,但是对忍受了那么久剧烈头痛的时父而言,这点子疼,的不算什么了。
然后,时父的模样,就渐渐好起来了。
脸上有了,这身上的阴郁就去了大半,那爽朗的样子,依稀可见从前的时父。
可是时父是精神力受损,又没有去买『药』,是怎么好起来的?
大家都挺好奇的,但是也没人上去问,背地里谈论过几次,最后都指向了时景歌。
“老时的儿子那么有天赋,还被联邦第学院破格录取,这可是咱们星球第一个被那个学校录取的人才啊!”有人感慨道,“给他父亲寄个『药』治疗下,这不是轻易举的小事吗?”
“前段时间时景歌还寄过来东西呢!”
“对对对,我还看到了呢,三大包,都把沙堆满了!”
“说起来,这老时啊,就是从他儿子寄东西回来之后,才好起来的吧?”
“这老时啊,养了个好儿子啊。”
“可不是吗?以前多少人嘲笑老时,儿子天赋高又怎么样?这养成还不知道费多少力气呢!看老时那样子,这儿子还没成器呢,可能就熬不过去了,现在啊,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老时这两天,走路都带风。”
“谁家有这样的儿子走路不带风啊?”
老时家的事,渐渐就成了小区里的热门话题。
这传十十传百,就传到老时两口子亲戚们耳朵里去了。
当即,就有两家人起了心思。
像德群那星球这种很偏远的地方,考出去是唯一的出路。
考出去,也就两条路,初部的结业考试和中等部的结业考试。
但是初部结业考试的时候你都没考出去,更何况中部?
所以实际上,唯一的出路,就是初部的结业考试。
这两家人的孩子,今年都是初部三年级生,也就是说,今年就是这两个孩子的初部结业考试。
没有父母不对自己的儿女抱有极高期望的,他们一辈子离不开这个小地方,就希望孩子们能够出去。
时景歌寄来的东西,都能治疗老时受损的精神力,就不能提高他们孩子的精神力吗?
能啊!肯定能啊!
于是吧,这俩人就来拜访老时两口子了。
大家都是亲戚,来往也算密切,这两年也受过人家的照顾,人家这边感情牌打,口一个都是为了孩子,老时两口为了儿子都做到什么地步了?当然能跟人家共情了,这也就心软了。
两口子也不愿意把这事告诉时景歌,怕给他添麻烦,就从自己的玫瑰花茶中省出一部分,装到更小的瓶子里,送给了这俩人。
这俩人当时是感恩戴德,回去一查,现就这小小的瓶玫瑰花茶,价值好几百,且还有价无市!好多人抢都抢不到!
最重要的是,还有效果。
可是先别说这玫瑰花茶现在买不到,就是买的到,他们也买不起啊。
这主意,就打到老时两口子身上和时景歌那边了。
但是他们两家的孩子的精神力进步谁看不到啊?又有老时的变化在先,时家的亲戚朋友们登时就不干了,凭什么这种好东西只给他们两家,没给他们呢?
谁还会嫌这种东西少呢?万以后精神力受损,这东西还能救命呢!
就算自己用不到,给儿孙备着,大不了还能卖钱啊!
至此,时家的亲戚朋友就开始陆陆续续地上门了,先是长辈上门回忆过往打感情牌,后是年轻人登门哀求,有孩子的就更了不得了,能直接拉孩子过来哭!
老时两口子哪里过这阵仗?
开始找老时两口子要玫瑰花茶的两家,更是愁的团团转,跟热锅上的蚂蚁样,那玫瑰花茶就那么点,被那些人瓜分了,他们的孩子怎么办?
还有啊,那玫瑰花茶那么贵,他们偷偷『摸』『摸』打个感情牌让时景歌帮忙带,说不定还有戏,那么多人都要的话,还有什么戏?
这两家人转过这个弯来,也坐不住了,带着孩子就跑到了时家。
这个时候吧,时父家里是有人的,祖孙三代人起上阵,跟时父打感情牌,为了达到目的,还狠掐了那小孙女一把,小孙女疼得哇哇大哭。
这两家人过来,当场就揭穿了掐孩子的事情,讥讽他们连孩子都利用上来,那边家五口都在,自然也是不甘示弱,骂他们心黑手毒,双方很快就吵了起来,越吵越激动,就差上手了!
就在这个时候,保安和时景歌赶到。
保安也不摁门铃了,只“哐哐哐”地砸门,喊道:“里面干什么呢?你们这噪音太大了!影响周围邻居了知不知道?注意点素质!”
“老时!老时开个门!”
“谢谢您,”时景歌对保安点了点头,“回头向您道谢。”
这个道谢的含义就大了去了,保镖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点了点头,“我懂,我懂,家务事嘛,你们忙,你们忙……”
说着,也不房门开不开,直接下了楼。
他看得出来,这时景歌是个有本事的,不需要他多掺和。
老时命好,有这么个宝贝儿子,虽然苦了两年,但是苦尽甘来了啊,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福可以享呢。
保安扭头往上看了看,眼底闪过丝艳羡。
要是他儿子也能这么有出息就好了。
时景歌安安静静地在外面等。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才被打开,开门的男人低着头,身上阴云密布,可见心情极为不好。
时景歌这才现,他比视频里的模样,还要再瘦一点。
个正值壮年的大男人,能够瘦成这样,着实让人难受。
“小李啊,我跟你说,这……”男人边挤出几个字,边抬起头来,还没挤出个脸,竟然当场愣住了。
时景歌歪了歪头,对他张开了手,做出等待拥抱的样子,道:“爸。”
男人眼睛竟然当场就红了起来,抬手抱住时景歌,“小、小歌!”
屋里人听到动静。
刚刚还硝烟弥漫、剑拔弩张的几波人就像被摁了暂停键一样,突然不出声了,时景歌的母亲当场跑了过去,加入到拥抱之中。
然后,她把时景歌的父亲推了出去,把时景歌抱在怀里,上上下下地检查了好几遍,“瘦了,的瘦了。”
“累不累啊?在学校有没有好好吃饭啊?老师同学对你好吗?你吃饭了吗?我记得你上次说想吃油炸丁星鱼,家里准备了好多丁星鱼,会儿妈妈给你炸好不好?”
顿了顿,她声音有些哑,“你看看你瘦的。”
时景歌弯了眼睛,“妈妈也瘦了很多。”
“我这叫减肥,”她沙哑地说道,“现在不流行这个吗?”
“我也是减肥,”时景歌道,“我和妈妈心有灵犀,以后可以起减肥。”
“你减什么肥!胡闹!”她瞪着时景歌,眼睛红红的,仿佛下秒,就会有眼泪落下来。
“嗯,”顿了顿,时景歌轻声道,“听妈妈的。”
旁边的时父看着老婆和儿子,只觉得鼻头酸,侧过身,悄悄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小歌回来了。
好。
时景歌进门,到客厅里那七八个人,适时地『露』出困『惑』的表情,“这是……?”
年纪最大的老爷子抢先道:“小歌,我是你二叔爷爷,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当初你小的时候,去测精神力,还是我和我儿子带着你去的,你还记得吗?”
“对对对,”他旁边的中年男子看过来,“小歌,当初你还说最喜欢二叔爷爷呢,还记得吗?”
“你还说婶婶漂亮,最喜欢婶婶呢,记得吗?”
这家五口你言我语地说了起来,另外俩人肯定不会让他们独占时景歌的视线,连忙也张了口。
“小歌,按辈分来看,我还是你五叔,当初还送你去过学校呢!”
“我还接过你呢!”
“你考上卡兰蒂的时候,我送你上的飞船,你还记得吗?”
“那一天我也去了!”
“行了!”时景歌的母亲常宁宁没忍住,厉声喝了句,时父上前握住她的手,深吸一口气,道,“小歌回来了,我们一家三口难得团聚,今天就不留各位了。”
不管私底下怎么闹,他们都不想这件事闹到时景歌面前。
他们怕时景歌为难。
自己为难不算什么,怎么能让小歌为难呢?
做父母的,当然要挡在孩子面前。
时景歌只觉得心底有几分难受。
其实来的路上,保安已经将事情给时景歌说了个七七八八,他也早就想到办法对付面前的这切,但是当时父时母站出来将他护在身后的时候,他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种来自于父母的绵延无际的爱。
不管他有什么变化,不管他强大与否,在他们眼里,他永远都是需要他们保护的孩子。
他们也愿意永远站在他前面,保护他。
但是那些人又怎么愿意走?
时景歌刚回来,不了解情况,说不定是个机会。
不过在这前,时景歌先开了口,意盈盈的,看不出任何分负面情绪。
“我这次回来,没给家里说,想要给爸妈个惊喜,也没想到家里有人,打扰了大家不好意思,但是已经这样了,也没办法。”
时景歌微微蹙眉,然后很快,他仿佛想到了主意一般,喜颜开,“这样吧,明天就让爸妈带着我登门拜访,我也想和叔叔伯伯爷爷『奶』『奶』们叙叙旧聊聊天啊。”
常宁宁的眉心当场就皱了起来,开口就想要阻止,结果就对上了儿子的眼神。
儿子对她微微,笃定自信,她这才抿了抿唇,没说话。
时景歌这句话就是对他们的强/心剂,能私底下慢慢说,谁愿意当场撕破脸呢?
且时景歌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几个人纷纷点头,与时家人告别,先后离开了。
只是在离开的路上,互相唾了口唾沫。
“小歌,”常宁宁急急道,“你不应该答应他们的,他们……”
“我知道,”时景歌握住常宁宁的手,“来的路上,保安李哥都跟我说了,我知道他们什么意思,你放心,我不会吃亏的,我会把这件事解决的。”
常宁宁还是有些不安,她其实也不想跟亲戚们交恶,时景歌眨了眨眼睛,“妈,我饿了,想要吃油炸丁星鱼。”
“我今天刚回来。”
时景歌伸出手,比了个“”,有些孩子气地说道:“我要和爸爸妈妈聊聊天说说话,享受享受家团聚的幸福,才不要那几个人打扰我们呢!”
“妈,你说是不是?”时景歌抓住常宁宁的袖子,摇了几下,将常宁宁的心都摇动了。
“你啊,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这油炸丁星鱼,做起来麻烦,起码还得个小时,你提前说,到家不就吃上了吗?”
常宁宁边往厨房走边说道,语气里满是幸福和欢喜。
罢了,儿子说得对,他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团聚,别为那些人浪费时间和精力。
这些日子以来,她可算是看透了,亲戚就只是亲戚,平日关系再好、来往再密切,关键时候,你和他们,还是有条界限在那里呢。
他们还是会算计你的。
这些天,家里何曾安宁过?
他们想要玫瑰花茶,不愿直言,不肯花钱,靠感情牌、靠眼泪、靠内涵、靠那一句句带刺的话,就想让你把东西送出去。
每日每日都有人上门,隔三差五就能撞到一起,时不时地闹起来,那些从小起长大的兄弟姐妹们,就像变了个人样,步步紧『逼』,常宁宁都失眠了。
老时说,要是实在不行,就拿出一部分来,大家聚在一起,直接分了。
可是凭什么?
那些人怕不是忘了,老时还是个病人,精神力受损,会死人的。
那些玫瑰花茶,还是他救命的东西呢!
幸好小歌回来了。
常宁宁眼底浮现出几分欣慰,紧接着,就添了几分忧虑。
……会不会给小歌添麻烦?
事实上,这对时景歌根本算不上任何麻烦。
因为他压根没打算跟那些人正面对上。
当天晚上,他跟父母吃了个团圆饭,跟父母说起卡兰蒂的事情,俩人听得很入『迷』,时景歌也便多说了些。
说完后,他才从行李箱里带出来许多东西,“这些是拿回来送人的,你们看着给就行,喜欢谁就给谁,这两年我没回家,爸爸又病着,谁帮咱,咱就回报谁。”
“这……”常宁宁有些犹豫,前的事,她都有些怕了。
无数次午夜梦回,都在想,要是那时候没把玫瑰花茶分出去就好了,就不会有后的破事了。
“别担心,”时景歌抬起头来笑,“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带你们一起走的。”
常宁宁吃了惊,下意识地拒绝,那可是联邦首都,花销得多么大?听说人家那边个月的房租,就是他们两口工资的好几倍!
“我房子租好了,租了年,签了两年合同,合同没有办法解除,你们不去住,那房子就是空着,我还必须交钱,”时景歌耸了耸肩,“哦对,也别想着转租,房东不让。”
“给,合同在这里呢。”
时景歌把合同给他们看,时父看着租金,感觉自己都要晕过去了。
“所以,”时景歌拍板,“还是去住吧。”
“那房子离我学校太远,我也住不了,你们不去,那我可难过了。”
“我舍友他们,每天都能看到父母,就我,几年也未必看到一次。”
“后学业越来越紧张,别说回家了,能不能喘息都是一回事。”
“学校的饭菜不对我胃口,吃起来怪怪的,想家想父母了,都没有什么能够让我回忆回忆的,又不敢给你们打视频,怕当场哭出来,让你们担心。”
时景歌的语气直都很平静,没有过多的情绪宣泄,但就是这种平静,更让人心疼。
老时两口子眼睛当场就红了。
时景歌顿了顿,垂着头,轻声道:“……我就想,多爸妈已。”
那声音轻的,仿佛下秒就散了。
“去去去!”常宁宁红着眼睛了狠,“我去做饭,去打工,去干什么都行,总得让我儿子到妈啊!”
“那倒不用,”时景歌凑了过来,“妈,我出息了。”
“可以让您享福了。”
这刻,常宁宁突然想到小时候的时景歌。
才刚刚五岁,小小的团,去检测精神力,检测出一个a+。
这天赋,轰动了整座城。
那个时候,小小的时景歌,牵着她的手,就是这么跟她保证,“妈,我长大了,定让你享福。”
那个时候的她啊,心里比吃了蜜灵果都甜。
这么多年,多苦多累她都不难受,她知道,她的小歌啊,会让她享福的。
怎么这天真的到来了,她却这么想哭呢?
她终于……终于等到了她的小歌。
就像等了两辈子那么久。
常宁宁捂住嘴哭了起来,时景歌连忙安慰她,她却哭得更凶。
时景歌只能向父亲求助,时父将妻子抱进怀里,红着眼睛道:“你.妈啊,这是高兴。”
“高兴啊……”
常宁宁哭了好久,然后洗了脸,换了身时景歌给她买的衣服,还『逼』着时父去换上了。
时父向来不讲究这个,件衣服只要不彻底报废,他都能穿,第一次穿这么好的衣服,他还有些别扭。
然后,就被常宁宁牵住了手,拉去外面炫耀。
时景歌和时父对视眼,都笑了起来。
路上,家三口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周围邻居先后来打招呼,夸常宁宁身上的衣服好看。
不管是关系好的还是关系差的,不管以前闹没闹过矛盾,都来夸常宁宁两句。
这个时候,常宁宁两口子就像这世上的每一对父母样,将外贬内秀挥到了极致,在炫耀儿女这方面,父母都是无师自通的。
然后,在时景歌的陪伴下,将礼物都分了个七七八八。
送礼物之前,常宁宁还有些心疼,然后被时景歌句话堵了回去。
“这东西我从那边带回来,您还要让我再带回去吗?”
“心疼心疼儿子吧。”
“的很重。”
短短三句话,就让常宁宁改变了主意。
儿子都撒娇了,还能不顺着吗?
再说了,家里要带去的东西那么多,这些也装不下啊。
这次,时家两口子的动作足够高调,在小区里都传遍了。
人人都羡慕这两口子,有这么个好儿子。
消息很快也传到那些亲戚耳朵里,也让大家都放了心。
时景歌出手大方着呢!
于是他们就着时景歌上门了。
知道时景歌喜欢吃油炸丁星鱼之后,还买了许多丁星鱼从家里放着,以彰显他们想着时景歌。
后,又陆陆续续地听说时景歌喜欢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比起玫瑰花茶,比起时景歌送的那些东西,这些多便宜啊,买!
就是肉疼。
大家啊,啊。
满怀希望地等。
到最后,时景歌跑路了!
还带着时家两口子起跑路了!
——他们白等了!
——那些东西也白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