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伪造了薛铃音与这两位D贩的见面照片,大家仍然半信半疑。
后来听说薛铃音加入了霍帮,袁可想起上次在酒店的事,薛铃音与霍帮的人非常熟悉,如今一想,才知道她可能早就变节了。
如此一来,众人开始相信薛铃音背叛了警方。
“这样最好。”薛铃音松了口气,她随即告诉单宸勋,“霍翌这个人高深莫测,想套他的话不容易,还有,老大……”
“……我始终觉得他不像卧底,一般卧底都会想着如何把伤亡减到最低,就好比今天凌晨那批货,一吨的货,会照成多大的危害,可他还要我帮忙散货,这不是一个卧底会做的!”
“可你别忘了他的身份,他是话事人。”单宸勋也觉得可疑,但霍翌做的那些事更古怪。
薛铃音眉头紧锁,她实在想不通,霍翌的作法,为何送那些破坏自己财路的资料?
“对了,那三位警员呢?”她突然想起来。
“已经交给了情报科,他们查过这三人近几年的信息,没有财务问题,银行记录正常,没有欠债,也没有感情纠纷,都是老实本分的警察。”单宸勋道,“表面上看不出问题,需要搜集其他线索。”
“我知道了,有机会我会打探一下。”薛铃音不能久留,于是起身告辞。
单宸勋一再叮嘱她注意安全,没有特别事情,尽量少联系,以免暴露身份。
“你们也当心。”她出门,以最快的速度进了楼梯间。
薛铃音还是非常谨慎的,知道电梯有闭路电视,选择走楼梯。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要不要去现场?”苏槿看了下手表,五点不到。
“日出时间九点零五分,还有时间。”他拿了件厚实的外套,给她穿上。
两人随后离开酒店。
单宸勋这次来,带了总区警署的文件,由他亲自负责这件案子,霍城警局重案组从旁协助。
案发现场在一栋民宿里,房子比较旧,三层楼高,室内还算干净。
由于发生了命案,其他住户纷纷退了房,房东生意一落千丈。
老式的私宅,没有监控,警方已经给当天所有的住客录了口供,没发现可疑。
民宿被封锁了,有警察在外面巡逻,单宸勋出示证件,与苏槿进入案发现场。
余葵租住的房间,与酒店客房相似,配有独立的卫生间与浴室。
房间的装修偏泰拉风格,充满异域风情。
卧室内凌乱不堪,床铺上的被子堆在一起,地上散落着衣物。
法证人员已经搜集了现场的物证回去化验,其他东西没有动,保持着原貌。
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呈喷溅状,地板上如烟火般散落开。
“凶手应该藏身在门后,当余葵走进来的一瞬间……”单宸勋从苏槿背后,一手作势捂住她的嘴,在她脖颈上做了个动作,“像这样割了他的喉咙。”
“所以,地板上的血迹呈喷射状。”苏槿总结。“余葵随之倒地,凶手又在他腹部捅了几刀,地板上才留下这一大片血迹。”
她蹲下身,目光循着地板四处查看。
单宸勋立在那一堆衣服前,黑衣黑裤,黑色渔夫帽,是余葵最常见的穿着。
“根据警方的搜查,没有其他行李,除了这一套换下来的衣物。”单宸勋走到床边,看见床头柜的烟灰缸里有许多烟灰。
至于烟头,已经被警方带回去化验,报告中证实,烟头上只发现余葵的DNA。
他往前走了一步,或许是灯光作用,烟灰缸里有东西闪了他的眼睛一下。
再仔细看,又不见了。
单宸勋走近,他戴着手套,拿着随身携带的镊子轻轻拨开烟灰。
烟灰一碰就散,化为灰烬,在灰烬中,他找到了一小片金属物质。
金属舞极小,呈圆形,大约半公分,如纸片一般薄,正面是金色,反面是银色。
单宸勋端详着,原本以为是香烟盒上的包装纸,但用镊子戳了一下,确认不是普通的纸。
“这是什么?”苏槿出现在他身后,俯身时也被闪了一下眼睛。
他起身,拿给她瞧,“不确定是什么物质,可能是之前就留下的,不一定与案子有关。”
话虽如此,他还是放入了物证袋。
“房间是密封的,窗户从里面反锁,房间钥匙只有一把,凶手是怎么进来的?”苏槿盯着房间四处,寻找可疑之处。
“钥匙只有一把,这是房东的说辞,你信?”
“你怀疑房东?”她看着他。
“正常来说,旅馆不可能只有一把钥匙,否则怎么打扫卫生?”单宸勋说出疑点。
“按道理是如此。”她在屋子中走了几步,站定在门后。
地板上很干净,没留下任何痕迹,锁也没有撬开的痕迹,可见,凶手是用钥匙开门进来的。
“去找房东。”她说,随即走了出去。
房东住一楼,自从出了命案后,非常清闲,正在屋子里看电视。
大约五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头发微秃,浑圆的啤酒肚如孕妇。
他穿着白色背心、黑短裤,手里拿着蒲扇,睡在躺椅上,摇啊摇的,好不悠闲,丝毫不受命案的影响。
单宸勋敲了敲门板,他扭头看见他们立刻起身。
“警察,找你协助调查。”他出示警员证。
老板慌慌张张地上前,点头哈腰:“两位警官好,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
“老板,客房只有一把钥匙?”单宸勋问。
“对,就一把。”老板特意强调。
“那你们平常怎么打扫房间?等客人在的时候打扫?”
“这是民宿,不是酒店,没那么讲究,客人要求打扫我们才会去。”老板笑着说。
“是吗?”苏槿站在门边开口,“万一弄丢了呢?真的没有备用钥匙?”
老板顿了一下,“丢了的话,就找开锁匠来。”
苏槿眯眼,正是老板这一愣,她察觉出了不对劲,肯定有猫腻。
“这里是凶案现场,按理说警方可以搜查,你不介意我们搜查一下吧?”她淡淡笑着,微笑的脸反而比不笑更吓人,目光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