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的院子里。
一个大炉,一个小炉。
周岭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堂堂凡体境第五炼,竟然要用一个小炉。
而按照六师姐的说法,你是一个生手,生手最好用小炉。
六师姐和周岭并肩站立,六师姐拿起烧钳,将炉子里一块铁红的金属拿出来。
而周岭的动作与她同步,拿起烧钳,夹出一块烧红的金属块。
六师姐猛地一个马步,双臂发力,举锤,向着下方的金属块砸落下去,金属块一震,似乎隐隐有什么东西被敲出来,逸散到空气之中。
打铁?
也就这么回事儿!
周岭身子下压,一个马步,握起铁锤,蒙地向着下方的金属块砸落下去。
而后,金属块一震,从里面反馈出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周岭的整个筋骨,皮肉都震地发痛,甚至感觉有些地方的肌肉都要断掉了。
这打铁,竟然如此废身体?
就在周岭惊悚之时,旁边的六师姐再次举起铁锤砸下。
然后,停下来等着周岭。
似乎在说:到你了!
周岭不相信,六师姐一个凡体境第四炼都可以承受,他为什么不行?
还有,这打铁是这么打的?
如果是这样,那那些铁匠不就都早早废了身体了吗?
“不对,打铁肯定是有技巧的,肯定存在卸力的技巧只有把反震回来的力卸掉,才能够保证不伤到身体!”周岭眼睛一亮。
他开始第二次砸铁,不过,这一次,他开始尝试调整自己的姿势,准备将那些反射回来的力卸掉。
这一次再砸下去,身体依旧一痛,但是,却明显比刚才好了一些,大概卸掉了约一成力的样子。
周岭眼睛一亮。
他似乎开始找到了诀窍。
只要能够不断调整姿势动作,将反震过来的力卸掉一大部分,那到后面,这区区打铁又有何难?
至于六师姐,本身只有凡体境第四炼,力道弱,常年打铁,应该是已经习惯了。
周岭越大越轻松,却是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六师姐微微皱起的眉头。
“不许卸力!”六师姐说道。
“啊?”周岭脸色一僵。
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打铁不卸力,那究竟是我在打铁,还是铁在打我?
“既然是帮我打铁,那就按照我的要求来,不然,我就不帮你推广功法了!”六师姐说道。
这世间怎能如此?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剑墟宗啊!
“好!”周岭无奈,只能不再使用卸力的技巧,转而实打实的打铁。
那巨大的反震之力渗透了他的皮肉筋骨,像是有什么在不断蹂躏一般,简直让他感觉身体似乎都要被毁掉了。
这打铁,简直就像是在酷刑一样折磨人啊!
然而,当三日之后,清晨。
剑墟宗的一个广场之上,像是屠夫一样的大师兄,温尔雅的二师姐,冷酷无情的三师兄,一直到娇小可爱的九师姐,站成一排。
在周岭的指挥下,开始了练习广播体操锻体术时,他又觉得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整个广场,似乎都富有青春的气息。
额,不,是修炼的气息。
今日,注定是一个里程碑,剑墟宗,从今日开始,就会渐渐变得强大。
至于各位师兄师姐们,那犹如吃了屎的表情,以后都会渐渐变成对自己的认同和理解。
恭城,一个大商铺之中。
一位白衣公子和一位黑衣青年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
不知吃了多久,终于果腹之后,两人的脸色都是十分难看。
“西门客栈,不要躺卧逮到你!”
原本志在必得的一次行动,结果连人影都没看到,反而被困在那个山崖上,足足饿了三天三夜,才想到办法重新回到城内。
如若不然,饿死在那里,怕是要成为天大的笑话。
“这次是你让我前去的,你得想办法,这次的仇,我必须要报!”黑衣青年冷漠带杀气地说道。
“仇,当然得报!”
“不论如何,我都要将这些油耗子给找出来!”白衣公子愤怒道。
“西门客栈?小市?哪怕你们躲藏起来又如何?不信你们能够藏一辈子,只要还在这龚城之中,只要还要参与到商业之中来,我就能够把你们给揪出来!”
“来人,这几天,给我盯紧了这些小市,并且,这些家伙,也应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了!”白衣公子脸色冰寒道。
西门客栈能够在这恭城开启小市,也意味着西门客栈就在这恭城之内某个看不到的地方,还在不断进行着某些他们看不到的交易。
不然,光凭一个小市,格局也太小了一点。
“既然抓不到你们,我就整个草笼子一起打,不信,把你们逼不出来!”白衣公子神色狰狞说道。
“还有,去血杀堂,买下一枚血杀令,刻上西门客栈的主人!”
黑衣青年脸色微微惊讶。
白衣公子看来是真的怒不可遏,竟然已经要通过血杀堂来解决问题了。
血杀堂,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没有人知道这些堂口的总部是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里面的杀手究竟是从何而来。
只是,这些堂口,在整个世界,稍微大一点的城市,都有会他们的存在。
“传闻,血杀堂曾经有着一位疑似掌天级别的祖师爷,不知是真是假?”黑衣青年好奇道。
“掌天?”白衣公子冷笑道,“怎么可能有那种存在?”
“这不过是血杀堂为了自己的业务编造的噱头而已!”
“连宗门联盟都没有这等强者存在,若血杀堂真的有,还用干这种暗地里的杀人勾搭?”白衣公子心里显然不相信。
龚城,血杀堂。
整个堂口都是黑红色,四周挂着四盏鲜红透亮的灯笼,似乎在指引着一条通往深渊的道路。
在走廊的顶上,一块块漆红的木牌悬挂,每一块上都写着一行字迹。
而在堂口的最中心,则是一个高台,上面摆放着一座身姿伟岸的青年身影。
仅仅是一道身影,就透露出一股窒息的气息。
看一眼,似乎就会随时都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