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两名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从窗帘后面迅速的走了出来。
池夜勾起唇角,笑了。
“池夜先生,”保镖说道,“真巧,在这里遇见了。”
“是啊,巧。没想到,半夜来鉴定科的人,不止我一个人。”
“傅先生吩咐,让我们守在这里。池先生,请。”
保镖倒是客气,没有动他,带着他,去了旁边的休息室。
池夜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水。
他的手心,一阵一阵的,冒着冷汗。
他已经明白,自己中计了,落入傅君临的圈套里。
只是,他怎么样不要紧,乐颜呢?
乐颜会因此,再也甩脱不了傅君临了。
怎么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
皮鞋击打在地板上,发出独有的“哒哒哒”的响声。
伴随着,很轻很轻的另外一种脚步声。
池夜猛然抬头。
门正好推开。
他和傅君临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好久不见啊。”傅君临率先的,开了口,打着招呼,“池夜。”
池夜没说话,目光落在他身后的时乐颜身上。
时乐颜看着他,瞳孔猛然一缩。
都到这一刻,这个地步了,每个人的心里,也都心知肚明了。
傅君临走了进来,挥了挥手:“出去吧。”
两名保镖应道:“是。”
他们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从不侧目,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傅君临看着他:“没想到,落网的人,会是你。”
“这个结果难道出乎傅总的意料吗?”
“是。”傅君临点点头,“我倒是,从未怀疑过你。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
“那我能瞒过你,也不算得上多失败了。”
傅君临眼眸中,满是冷意:“你怎么能叫失败呢?瞒了我五年,好大的本事!”
伴随着他这一句话音,落下,他一掌拍在了桌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池夜面不改色。
时乐颜却是被吓了一跳,肩膀一耸,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傅君临注意到了她的这个动作,神情微微缓和不少。
但,时乐颜却根本不看他,只是望着池夜,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担忧神色。
傅君临扯了扯嘴角,咽下喉间的苦涩。
都这个时候了,她担心的,是池夜,而不是他。
她就没有想过,他失去了她五年,如今失而复得,知道被欺骗,被隐瞒,他心里,难道不会痛吗?
他傅君临的心,就是石头做的,水泥打的,刀枪不入,连子弹都打不穿的吗?
死一般的寂静。
“呵,”直到,池夜轻笑了一声,“我倒是,很想听听,傅总一直以来,怀疑的人,是谁?”
“唐暖暖,或者,我母亲。”
时乐颜的心里,又是一颤。
傅君临竟然怀疑到了唐曼身上去了
不,不行,绝对要把唐曼,给摘出去。
不能让母子之间,因为她,反目成仇,留下无法消除的隔阂。
事实上,池夜也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不怀疑我?”他问傅君临,“我做的,真的有这么成功,如此天衣无缝吗?很可惜啊,整件事情,的确是我一手操控的。看来,我能瞒过你,也算是不错了。”
“何止是不错,但,你可以瞒过我,却不能糊弄我。”
“我都被你抓到现行了,怎么还敢糊弄你?”
傅君临冷笑:“以你一个人的能力,绝对不可能做到。你是想担下责任,不牵连到别人么?比如那位产科的女主任医师。”
池夜也笑了:“医生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我都不认识她。”
“查一查,就清楚了。”
“还有什么好查的?”池夜耸耸肩,“我都交代了吧,反正,没什么好瞒着的。你设下这个局,等的,不就是我这个幕后人跳进来吗?现在,我就在这里,你想怎么样,都随便你好了。”
“你以为,我不敢动你?”
“哪有傅总不敢做的事情啊。”
傅君临危险的眯起眼睛。
他非常清楚,这件事,除了池夜,背后一定有人!
现在揪出了池夜,只要他想,顺藤摸瓜,五年前的那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必然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
可是
“你不能动他。”时乐颜的声音响起。
从进来开始,到现在,她终于出声说话了。
傅君临的身体微僵。
“所有的事情,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她说,“傅君临,你要怪,要惩罚,要责备,都冲着我来好了。”
“冲你?”
时乐颜点点头:“对。是我央求着池夜,求他帮我的。你也知道,他喜欢我,架不住我的哀求,就只能答应了。今天他来医院,也是我指使的。”
“你告诉了我,亲子鉴定的事情。我预感到,我的身份,很快就要被拆穿,情急之下,只能又找到池夜,让他帮我,换掉或者破坏这份鉴定结果。”
“但没想到这是你故意设下的一个局,等着我跳进来。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一切,都是我的意思,池夜只是帮我办事。”
傅君临转身,面朝着她。
“乐颜,你要保他,是吗?”
“是。我不能让他帮我做了事情,还要受到你的惩罚。”
“还有什么要说的。”傅君临神色恢复到平常,“一次性都说了。”
时乐颜摇了摇头:“没有了。只希望,你不要牵扯到别人,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
傅君临一边说着,一边鼓起掌来。
随后,他放下双手,很是失望的看着时乐颜。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的握紧:“事到如今,乐颜你还在骗我。”
“我”她顿了顿,接着说了下去,“我没有骗你。”
“你当然会这样回答我。我也知道,你不会告诉我真相。可是,哪怕你骗我,我也愿意。”
时乐颜一怔,抬眼望着他。
傅君临这句话什么意思?
“乐颜,”他说,“我早就告诉过你,所有的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
她微微张着嘴,有些不敢置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