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放了寒假,圆圆依旧每天要去一趟学校,因为她要跟着宋琳学声乐。
小旺本来不想的,但陈美兰给他报了个篮球班,让他等圆圆的时候有点事干。
“咱们总这样花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圆圆买钢琴?”小旺正在试一双陈美兰给他新买的篮球鞋。
这个妈妈太能花钱了,花的小旺肉疼。
圆圆的钢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买得到啊。
陈美兰笑着拍他的屁股:“去吧,跳一下试试。”
钉鞋是用来踢足球的,防滑,篮球鞋鞋底更柔软,弹跳尤其厉害。
哪怕东方集团的子弟,买这种专业篮球鞋的孩子也很少,而且大多是大男孩们穿,小旺这样的半大孩子脚一季一长,谁舍得买这种好鞋。
小旺运球上篮,一个弹跳,不止他自己哇的一声,一帮打篮球小孩子同时围了过来,羡慕的看着他。
他在同龄人里算个头高的,他爸喜欢打篮球,他自己其实也喜欢,这又是专门报的班儿,有教练教,打的孩子个头都差不多。
嘴里唧唧歪歪,但他甩开了膀子,居然是所有孩子里打得最好的,一个扣篮再回头,妈妈和小狼在远处给他鼓掌。
看了会儿,陈美兰就悄悄溜出来,要去看看圆圆练钢琴。
不过刚出来,居然见阎斌和阎西山站在校门前,俩人正在说着什么,阎西山看起来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拍了拍阎斌的肩膀,走了。
阎西山一走,阎斌也搓着自己的脸,一副神情落魄的样子。
“二哥,今天工地没活儿?”陈美兰走过去问。
人都有自己的难处,阎斌辞了公职,钱倒是赚了点,但生活一片狼籍,宋槐花因为业务能力出众,马上要升所长了,对阎斌表面上和和气气,但向来拿他当空气一样,至于性.生活,彻底没了,外面嫖不起,老婆不给沾身。
他从一个派出所人人捧的副所长变成了暴发户的马仔,心里的憋气不是一般。
但没办法,公职辞了就无法回头,美兰现在是他老板,他必须笑脸相迎。
“我四处转转,马上去工地。”阎斌说完,走了。
陈美兰觉得他和阎西山必定有鬼,不戳穿就是了。
阎斌是这样,奉阎西山的命令,他一直盯着胡小眉,因为阎西山想等范祥帮胡小眉搞孩子的时候,给他来个举报,一网打尽。
但说起来容易,操作起来其实挺难的。
因为范祥一家打的全是擦边球,范振华就在公安系统工作,熟知法律,所作所为全是利用胡小眉,一旦闹出事来,责任全在胡小眉身上。
胡小眉跟阎西山一样,也不过个替罪羊。
反而是范祥最近整了一个人,算是杀鸡儆猴,那法子,那手段,阎斌全程看见了,把他和阎西山给吓得不轻。
所以阎西山现在是想放过胡小眉。
胡小眉毕竟跟了他好几年,齐冬眉于他还有知遇之恩,阎西山想,要是能有什么法子让范祥倒台,他就不跟胡小眉计较了。
他也想过举报范祥,但就怕一次掰不倒,毕竟人家有势力,自己会受到无穷尽的报复。
所以他们现在只能眼瞅着吕靖宇跟范祥打得火热,拿下东方集团的家属楼,成为津东区另一个一暴而红的暴发户,无计可施。
当然,这时候,不论阎斌还是阎西山都不知道,陈美兰对东方集团的家属楼已经志在必得了。
不过是因为她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才一直没行动的。
2月5号过年,她2号2才做完所有的准备工作,先打听好刘明人在厂里,这才提着一大沓资料,直奔东方集团办公大楼。
书记是有秘书的,不可能直接见她,但陈美兰只要说一句我是阎肇的爱人,秘书跌跌撞撞的进去找书记了。
不一会儿,刘明书记亲自出门,迎接陈美兰。
“咱们阎队的爱人?我应该亲自上门拜访的,可惜阎队不理我。失礼失礼,你今天来有事?”陈美兰能来,刘书记光荣备至。
陈美兰当然很谦虚,但也不忘表功:“我以为您认识我,咱们集团的食堂就是我承包,我盖的。”
刘书记和阎肇之所以有交往,原因是这样的。
他们集团往南方发了一批电子配件,半路上被人扒了车皮,广州那边的公安不肯好好查案子,一大批贵重的传呼机配件丢失,涉案金额高达十多万。
是阎肇听说之后主动帮忙,给广州自己在公安系统的一个战友打了招呼,广州警方才出动警力破的案。
当时刘书记想谢阎肇,阎肇不接他电话,他心里还在纳闷,阎肇是不是生气了,以后有这种事情好不好找阎肇帮忙。
这不,他爱人上门来了。
既然是阎肇的爱人,要搞点工程,这么大的集团,给点活儿干,小意思。
“正好我们集团好像还要盖个公厕……”她个女人,胃口应该不大。
一个公厕,让她自己报价,赚点小钱算了。
陈美兰坐了下来,把自己专门买的一只皮质公文包放在膝头,慢慢打开,抬起头一字一顿说:“秦川集团的办公大楼,现在就是我在盖。”
刘明刚才还笑的很随便,慢慢的就不笑,而且坐正了。
他虽说不知道秦川集团的活儿陈美兰是怎么接下来的,但秦川集团为了那幢办公大楼,领导层的激烈内斗他是知道的。
最终拿下工程的那个人,凭的是实力!
既有阎肇做背景,本身还有实力,刘书记就不得不重视陈美兰了。
……
“你这个资历确实不错,咱们目前正在接触施工队,这样吧,我给范主任打个电话,你去找他,让他给你图纸,正式做预算吧。”看完陈美兰的资料,刘明拍板说。
范主任就是范祥,他分管集团的发展规划,招投标等事。
刘明的电话就是尚房宝剑,从范祥那儿拿到图纸,陈美兰胜之不武,但她至少打败吕靖宇了!
阎斌才听说陈美兰还真说服了阎肇,来拿东方集团的工程了。
就在楼下等美兰,看她下楼,接过了她的包:“活儿你真的接下来了?”
“你去找范祥要图纸,做预算。”陈美兰说。
“吕靖宇最的天天泡在范祥办公室,刚才还在,要他听到怕不得哭?”阎斌吃惊坏了,嘴巴都合不拢。
陈美兰要的可不就是让吕靖宇哭。
他和周雪琴可以全世界挖钱,把全华国的钱都吸干,陈美兰不稀罕。
但她就是不想让他接东方集团的活,她不想让大宝上东方学校。
世界这么大,他们在哪儿逍遥富贵都可以,别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晃悠就行。
阎肇把吕靖宇赶出了盐关村,陈美兰要把他彻底赶出津东区。
再说阎肇这边。
每逢过年,是公安系统最忙的时候,几乎24小时不停,要查班车超载,要抓打架斗殴,还要应付各类烟花爆竹事故。
到了年关,家庭间的纠纷和矛盾,以及各类凶案就会陡增,过年于公安,真真是过难。为此他轮了岗,打算在事故高发的除夕到初五24小时值班,二七和二九这两天他休息。
在年前,他拿到了最后一笔,三个三等功的资金,然后给家里订了个大彩电,今年,孩子们就可以看一个有颜色的春晚了。
阎肇是正准备去提电视的时候接到的电话。
刘书记直接把电话打到他办公室了。
“阎队,你爱人跟你提过吧,她想做我们东方集团的工程,我已经把她安排妥当了……”刘明笑着说。
阎肇于东方集团,在电子产品的案子上帮了天大的忙。
虽说阎肇只是个小缉察,刘明是大领导,但阎肇战友多,而且都在全国各个地方的公安系统。
于阎肇,破案是他该做的分内事,他不求回报。
可于刘书记,社会已经变了,他所看到的公安,必须要好处才愿意认真办案子。
所以,狐假虎威,再加实力相当,还要利用刘书记想给阎肇一些好处的心理,陈美兰一发而中,才能搞定工程。
阎肇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陈美兰有天晚上问过他,能不能给他介绍一下刘书记,他当时拒绝了。
这意思是陈美兰自己去找刘书记了?
工程方面,阎肇也是因为陈美兰开始做,目前才刚刚开始了解。
任何行业都是工作,有能力的人上,。
不过陈美兰是因为他的关系。
还是真有能力才上的?
他的作风和行为当然是一贯的:“不要给她开绿灯,也不要给她行使特权,刘书记,一切按政策法规,以及你们单位的章程来办。”
“是是是,肯定的,都要走招标程序,我也就跟你说一声,对了,咱们广州那个案子特别感谢你……”刘书记感谢的话才说完,阎肇说了声不客气,应该的,就把电话给挂了。
刘书记则举着电话皱眉头:阎肇到底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今天因为要提电视,是小刘送阎肇回家。
阎肇不止买了台电视,而且到机务科专门借了局里的录相机。
每个月,公安厅在交通安全,诈骗,以及凶杀,各个案件类型上,会制作一盘录相带,由厅里下发给各个分局,供给他们宣传,普法用。
因为九十年代,公安工作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普法,普及法律。
他准备要带一盘诈骗类的普法录像带回家,本来该去机务科的,不过路过证物室,看证物室的架子上摆着一盘,就一并揣上了。
今天是腊月二十七,阎肇忙了一整天没吃饭,甫一进门,居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麦香味儿,里面隐隐飘着洋葱芝麻香。
他在新疆当过兵,当时就爱上了馕,不过转到成都军区之后就再也没吃过了。
饥肠辘辘,乍一闻到馕,给饿的,本来该立刻装电视机的,扔下电视进了厨房。
果然是馕,而且还是阎肇最爱吃的发面馕,上面洒着芝麻洋葱,底子焦褐,应该是从外面买来的,一沓整整十个。
陈美兰在炖羊肉汤,小狼就坐在灶台旁的小板凳上,呱唧呱唧,正在吃馕。
阎肇当即掰了一大块。
就这样干啃馕,阎肇一口气都能吃掉一整个。
更何况陈美兰立刻就盛了一碗羊肉汤出来,洒上蒜苗葱花端给了他。
“大电视!”刚练完琴的圆圆进门就是一声惊呼:“爸爸给咱买的?”
“咱能不这样浪费钱吗,要你们整天这样买买买,啥时候我们才能买得起钢琴。”小旺随后而至,愁眉苦脸。
阎肇几大口吞下馕,提着电视进了自己卧室,喊了一声:“兰,你进来一下。”
他一叫兰,小旺和圆圆俩就要挤一下眼儿。
很奇怪,这俩孩子并不生气,也不会因为爸爸对妈妈好就生疏,反而有股沆瀣一气,笑话他俩的意味。
那叫什么来着,他们在笑话恋爱的酸臭味。
但其实并不然,陈美兰今天去了趟东方集团,刘明肯定要给阎肇打电话,阎肇喊她不是秀恩爱,而是要审她的。
审就审,谁怕谁啊。
陈美兰的小胸脯在这会儿挺的比谁都高,腰比谁的都粗。
“你那些资质都办齐了吗,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资质?”阎肇边问,一边拆着电视机的泡沫箱子。
陈美兰当然把资质全办好了,而且她的工程施工资质应该是整个西平市最规范的。
不过阎肇买的空调是装在孩子们的卧室,新买个彩电,难不成他要自己一个人看?
他这卧室除了她,几个孩子很少进来,哪怕爸爸不在,小狼走到门上也会调头嘟嘴一句:“黑爸的屋子,不进!”
“这电视装圆圆和小狼卧室吧,正好全家一起看,装咱们卧室干嘛?”陈美兰说。
阎肇反问:“你不看?”
陈美兰确实不爱看电视,她在将来玩过智能手机和电脑,并不喜欢看现在的电视,所以说:“还是装那边,我不爱看。”
“先装咱们这边,今晚有盘录像带,咱俩必须得看看。”阎肇把普法录相带拍到了桌子上。
陈美兰乍一看,是盘诈骗类普法录像带,顿时就笑了:“阎队,别人要做生意,怕没我这待遇吧,这应该是给犯人看的吧。”
她还没犯法呢,他给她看普法录像带?
阎肇事实求事:“这里面有很多典型的诈骗案件,你既然已经做工程了,从农民工到供货商,再到发包方,各个环节都有诈骗,坑人的技术和手段,咱们一起看看,各方面能规避的吃亏上当,尽量规避。”
大道理讲得很好听,但其实还是怕她要以他的权来谋私。
美兰盛好了羊肉汤,泡着专门从城里买回来的馕,这味道能香死人的。
但再香的汤也诱惑不了小旺。
大人花钱如流水,他省钱,他攒钱,他要给圆圆买钢琴。
黑爸刚把电视机拿出来,他已经拖着跟自己一样大的纸箱去废品收购站换钱了。
阎肇边装电视边看陈美兰的资质,先是一张小卡片,居然还是机器印刷的,上面还有她的名字,名头是:兴达施工队总经理,陈美兰。
兴达,怕不是兴旺发达的意思?
这名字可真俗。
“这叫名片,目前只有我有,以后给我哥和阎斌他们一人要印刷一盒,出去做工程用。我们把名片散出去,想做工程的人就会找我们。”陈美兰笑着说。
阎肇点了点头,这叫广撒网?
电视装好还得出去装天线,不过他坐到床沿上,看陈美兰又拿出一份单子,问:“这又是什么?”
“《劳务派遣通知单》啊,证明我有资格雇佣工人,也受劳动局保护。”陈美兰说着,再拿出一张:“《个体户营业执照》,注册资本30万,这是上个工程收入的完税证明,怎么样,阎队,我资质齐不齐?”
阎肇拍了拍电视:“我去给咱们装天线。”资质确实齐全,黑脸男人给堵的哑口无言。
上辈子周雪琴骂过,哭过,怨阎肇不讲人情。
所以陈美兰心理上有准备,她赚得少一点,认真交税,不拖欠民工的钱,不犯法不就行了。
搞工程的那么多,豆腐渣工程在将来比比皆是,吕靖宇也曾在盖大楼时为了省钱,20层的大楼用拇指细的钢筋,水泥只要她不盯着,永远用标号最差的,还曾在建立交桥时用小指一样粗的细钢筋,好在当时有个立交桥塌了,全国整顿,他才没敢冒险。
她总比吕靖宇强吧。
这不,她正在得意着呢,突然电话响了。
“喂,陈美兰吗……我,吕靖宇……”不出意料,果然是吕靖宇,而且一提起电话就在喘气,过了半天才来了句:“真有你的。”
半个月前他只以为她只是变成了泼妇,今天她居然明目张胆抢他的生意,这话说出去谁他妈敢信?
吕靖宇根本不敢相信。
但事实就是,他在辛辛苦苦维护范祥那个关系,忙着塞钱时,陈美兰直接从大领.导哪儿,把他的活给抢了。
不过陈美兰不跟吕靖宇说废话,她上辈子没做过坏事,没做过亏心事,却委屈了一辈子。
这辈子只想自己爱的几个孩子不受委屈。
至于吕靖宇,让他带着吕大宝,能滚多远滚多远。
“你打错了。”啪哒一声,她平静的挂了电话。
眼看大年三十,明天圆圆不练琴,小旺的寒假作业都写完了,家里有了大彩电,就该全家一起看吧。
但黑脸的爸居然要捎着小狼一起练扎马步,从吃完饭就开始扎。
小旺有点不服气:“爸爸,小狼都扎马步了,为什么圆圆不用扎。”
“因为你跟我说,阎胜男要是受了欺负,你要保护她,我以为你想把自己练的强壮一点,好保护妹妹,看来并不是,你想让妹妹保护你?”阎肇背着手问。
圆圆正在跟妈妈一起洗澡,在厕所里边唱歌边笑,哎呀,妈妈又在给她搓澡澡了,大概是听见小旺的诉求了,妈妈喊说:“小旺好好扎马步,明天妈妈给你们炸大酥麻花。”
小旺顿时挺起了胸膛,不但扎马步,还要狠狠捣两拳头沙袋,是男□□头就必须狠。
小狼扎不了一会儿就又想吃馕了,而且他还没学会怕黑爸,结果摸进厨房,闻着味儿一看,馕居然被黑爸放在冰柜上面的小笸里,够不着。
“阎明琅,现在去给我扎马步,再扎二十分钟。”阎肇厉声说。
小狼充耳不闻,眼中只有馕,还想找个凳子去够馕,黑爸生来的第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偏偏这孩子生得胖,也后知后觉,给他爸拎出厨房,放在院子里,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嗷,好疼。”黑爸,不止脸黑,心也黑。
不过这一折腾效果奇好,不到十点,小狼已经累的忘了饿,躺在炕上打起伤心的呼噜了。
阎肇这才打开了电视机,把录相机和电视机连了起来,示意陈美兰去放录相。他自己则得把陈美兰和他今天穿过的内衣内裤都揉洗出来。
诈骗类普法片上,全是讲的各式各样的工程骗局,工程诈骗,其中免不了情.色,性,钱权交易,他不想太早给孩子们看这些,所以才赶着他们早睡。
电视台播的是电视剧《篱笆女人和狗》,这会儿刚刚完,正在放片尾曲,毛阿敏唱的《篱笆墙的影子》,星星那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老牌歌手的嗓音就是好听。
但美兰想听完阎肇都不让:“放片子吧,我帮你洗衣服。”
录像带一放开,陈美兰就觉得不对劲,因为画质感人的屏幕上出现的男人隐隐看起来像是一个欧美体态的人,正在跟一个外国女人聊天,女人只穿个吊带,男人倒是西装革履,但脸上神色不对。
阎肇也在皱眉头,不过立刻就解释说:“这应该是部跨国犯罪普法大片。”
陈美兰还是觉得不对,国家虽然开放了,但还没到公安厅能请外国人拍普法片的程度吧。
她觉得这是a.片,而且还是大.a.片,果不其然,下一幕那个女的直接弯腰,伸手下去……。
阎肇站了起来,走向了电视,一脸震惊的看着,手里是条滴水的内裤,一捏,水滴溜溜的往盆时流着。
他不是没看过那玩艺儿,天天进录像厅,他们抓的就是半夜三更放这玩艺儿的。
但最近阎肇他们已经有很久没抓到过黄.色录.像了,反而只要他们一去,看到的都是大家用在看各种普法录像片。
而且录像厅里最多的也是普法录像带,为此公安没少表彰过录像厅的经营者们,觉得他们在净化社会。
这意思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辛辛苦苦的抓,批评教育,录像厅那帮杂种就是这么搞普法的?
陈美兰差点没笑死在床上,她好死不死,还问了句:“阎队,你们不是天天抓这个,你看过吗,看了有什么观后感?”
阎肇一直盯着看,看了很久,反问了陈美兰一句:“你原来就看过吧?”这个聪明的男人,看出来了,她对着那种画面,脸不红心不跳。
陈美兰差点脱口而出:没看过就不是人。
但她不能崩人设,她当然得立刻捂上眼睛:“好吓人,快关掉快关掉。”
内裤当然不洗了,灯也关了。
过了很久之后,阎肇给自己拆了一床被窝,躺了回去,过了很久,呼吸才匀。
“感受?”又过了好半天他才沉声说:“欧美人也没传说中的那么大吧!”
王八蛋,他就没学点经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