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第二百二五章

第二百二五章/2021.10.4

“登机了。”

织田作跟叶藏游览金阁寺一圈,织田作醉心此处山水,要附近走走拍照片,叶藏干脆坐在长椅上等他。

等待织田作时也不闲着,开加密频道跟中原中也发消息,对方长达两个月的出差终于结束,将从意大利回来。

意大利之行收获良多,中也以赞许口吻诉说他的经历,西西里与那不勒斯给他留下格外深刻的印象:“咒力并非唯一的奇妙力量。”他同叶藏通信,“盘踞西西里的彭格列家族使用火焰,对,他们能自体发热。”

叶藏:“……人体**?”

中也:“我开始也这么想的,亲自见识后火焰的力量确实不同凡响。”他说,“比起异能力火焰的力量更像咒力,只有极少数人能觉醒,强度也层次不齐。”他称赞道,“他们家的云守非常有想象力。”

叶藏:“哎——”

“还有那不勒斯,他们使用名为替身的力量,说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见,或许因为我是异能力者,也能看见。”他解释说,“热情的boss很年轻,他感觉跟你有点像,他的崇拜者将其称为活的神明。”

叶藏先摆出羞涩脸:“中原先生您真是……”等他全说完后才提出问题,“彭格列跟热情,以前就存在吗?”

中原中也一愣道:“什么意思?”

“那么有名的组织、独特的力量体系,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吧,保密成那样,也不可能你到意大利才发现。”

中也琢磨了一下,想叶藏说得很对,更可怕的是,他无知无觉,都不认为有什么问题,他警惕道:“是异能力吗?”人间失格才能免疫。

“不一定。”叶藏模棱两可道,“或许他们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中原中也:?

……

织田作捧着心爱的相机回到原处,下午充沛的阳光越过金阁寺,给灿烂的庙宇镀上一层金光,那光辉洒在叶藏身上,他乌黑的发丝中藏着金砾。

他看着姿容端丽的叶藏脱口而出道:“阿叶心情很好?”

老谜语人叶藏笑道:“听说了有趣的事。”

织田作道:“从中也那里吗?”他跟中原中也关系不错,用调侃的语气就是他们都是叶藏的翅膀,这跟两人性格有关,中原中也是个好人,这跟他对敌人的无情并不冲突,织田作挺喜欢他这种好人,中也又很大度,他俩关系就很好。

“什么事?”

“暂时先留个秘密吧。”叶藏道,“我得跟太宰先生商讨一番,两位太宰先生。”他又问,“算起来直哉先生已经离开半个小时了,真没问题吗?只是处理咒胎而已,时间太长了。”

之前就说过直哉是来处理封印的,本来他看见叶藏跟织田作一起勾勾搭搭,要本着自己的迷弟人设为甚尔讨回公道,谁知他忽然感到一阵强大的咒力,回头一看好家伙,咒胎哪里来的?

甭管直哉性格如何,他做咒术师很合格,看着咒胎立刻动用术式冲进去,从那之后叶藏就没看见他了。

如果是才孕育出的特级,直哉也能在半小时以内解决,眼下情况,可能是半领域自带时间类属性,内外流速不同。

叶藏一点走的样子都没有,他摆出了跟太宰一样的表情,兴致勃勃道:“你知道吗,织田作,那里面供奉着两面宿傩的手指。”

“两面宿傩?”他没经过完整的咒术界教育,只能通过文学作品了解,“鬼神?”

“不。”叶藏说,“曾经是最强的咒术师,现在是最强的诅咒,诅咒之王。”

织田作:?

他用太宰式的语气道:“很有趣吧,织田作。”

“如果我是幕后黑手,想再开启平安时代,一定会请自己的老朋友出山,当年强大的咒术师,不少死后都成了诅咒。”

“没人会放过诅咒之王。”

织田作一顿道:“阿叶。”

“什么?”

“你越来越像太宰了。”他不是贬义,只是阐述事实,可叶藏立刻变了脸色,他泫然欲泣,像在说“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太宰先生呢”。

这种割裂感一方面让织田作觉得他受到咒力影响太深,另一方面又想,他们要回去,叶藏会怎么办,像鸵鸟一样挖坑埋住自己的头吗?

也没什么不好的,织田作想。

“要带走宿傩的手指吗?”他问叶藏。

“是。”阿叶高深莫测地回答,“但不是现在。”

*

又等了二十分钟,禅院直哉终于出来了,他人没受大伤,衣服却破损了,他没好气地攥着宿傩的手指,封印被揭开了一小段,金阁寺近期骚乱的罪魁祸首就是它。

封印松动吸引来了无数的咒灵,金阁寺这种地方说有高僧,埋骨于此的脏事也多,金阁寺可是被火烧过,怎么可能没事,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就生出了特级咒灵。

禅院直哉将咒灵清扫一空,花了很长时间。

他将手指给附近待命的监督,随后气势汹汹要去找叶藏的麻烦,监督看他这副模样,换个人他可能就打趣“接下来要去喝一杯吗”,直哉的话完全不敢问。

他将宿傩的手指封进贴满符文的盒中,鞠躬道:“辛苦了,直哉先生。”

等直哉从视野尽头消失,他才长舒一口气,捧着封印盒准备开停在附近的轿车。

谁知他一转身,脖子上就挨了一掌,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动手的当然是织田作,他咒力跟甚尔半斤没八两,就算剩一点,有叶藏的人间失格,他在咒术界的定义中就是隐形人,监督根本观测不到。

感谢咒术界人口紧缺的现状,平行世界让伏黑惠回收两面宿傩的手指,这里更不可能多拍一名监督,搞定人实在太简单了。

叶藏还补充道:“附近的镜头我都删除了。”他解释,“也不能删得太干净,还是拍到我们在这看风景的。”

全删除后跟禅院直哉一对口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织田作点头,他相信叶藏的辅助能力,可两面宿傩的手指……

“它很重要?”织田作问。

“搜集奇两面宿傩的手指千年前的鬼神就能复活。”叶藏说,“有合适受肉的话。”

织田作:“?他们为什么不把手指抹除了。”

“这是咒术界最有意思的问题。”叶藏道,“原则上,这种程度的咒物是无法直接消除的,任何物理手段都不行。”

“也就是说,两面宿傩能永生?”在说这话的时候织田作还是波澜不惊。

“不好说。”叶藏道,“他的强度代表寻常□□无法让他复活,此外,如果咒物溶于受肉,再杀死一次,两面宿傩就会彻底死亡。”

“咒术师有两条命,人类一条,诅咒一条。”

织田作:“原来如此。”

叶藏高举被封印缠绕的手指,阳光汇聚于一点,他说:“与其让协会的人保管,不如给我们一条吧,这样,宿傩就无法复活。”

“这是为总监会分忧。”

……

休整几天后,总监部对个人赛的安排终于出来了,如叶藏所说,将移步横滨校。决议下来前出了不少事,其中之一就是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失窃。

监督说自己被从后背打晕,一点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总监部又传禅院直哉来问询,看金阁寺是否有可疑人物。

禅院直哉:“哈?宿傩的手指不见了?”他吊着嘴角,“可疑人物有啊,当天津岛修治跟他的奸夫就在金阁寺。”

奸、奸夫?

总监部的高层被噎住了,缓冲好一会儿才问:“禅院直哉,你口中的奸夫是?”

“哈,我怎么知道。”禅院直哉的脸是最臭的。

老橘子心说你连人都不认识,怎就知道是奸夫了?可这话有损身份,想来想去就说,“他身边的男人长什么样子?”

禅院直哉说:“棕红发,穿土得掉渣的外套。”

老橘子比他禅院直哉还了解叶藏,一听懂了,是织田作之助。他们都想给禅院直哉普及一下,那可不是奸夫,是跟他同居多年,情比金坚,还给他画了一整部漫画的白玫瑰!

他们大多认为叶藏跟中原中也是逢场作戏,只是为了拉拢特级咒灵,连自己的□□也能献上,虽是邪道,却很能豁出去,了不起,这种精神总监部的人都很敬佩。

中原中也:???

等禅院直哉走后众人陷入议论:“很显然,犯人即为津岛修治。”

“异议,他没有带走宿傩手指的动机。”

“复议,我们无法确定他是罪魁祸首,眼下贸然往横滨抓人,难免打草惊蛇。”

此时又有一名老橘子提出天才般的设想,他先前一直不说话,沉吟半晌道:“且禅院直哉的证词,不能完全相信。”

群众哗然:“为何?”

“在座各位可注意到他称罪人织田作之助为奸夫,且语气愤愤不平。”他忧心忡忡道,“如此,很难认为他跟罪人津岛修治毫无关联,考虑到津岛连咒灵都能吸引的魔魅之力……”

众人一听,还能不理解他的意思?更可怕的人,他们经过缜密的思考,认为同僚说得非常正确,直哉对织田作之助的憎恨就有了解释,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这样看来,禅院直哉也有坑害二人的动机。”

最后他们决定:“无论如何,都应加强对津岛修治的监管力度,先前虽拒绝去横滨校一事,在宿傩手指失窃的现在,应做出些改变。”他说,“让五条悟与乐岩寺带队去横滨校怎样?”

“五条悟偏向横滨,恐怕……”

“那么,”话者深沉道,“派禅院直哉去如何,让他们自相残杀,利用禅院直哉挟制织田作之助等人的举动。”

“五条悟的问题还没有解决,需派与他势均力敌的人。”

“夏油杰?这张牌是否打出去太早了,我们应该让他成为刺穿横滨阵营的矛。”

“他当年被津岛修治耍得团团转,真有这种能力吗?”

“但是……”

“或许。”一道相对年轻的声音自角落想响起,若打亮灯光便可发现,这人额头上多了一串缝合线。

脑花将叶藏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这回是他千百年中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他决不允许有人破坏自己的计划,此外他也不想多出一名比六眼更棘手的敌人。

倘若“人间失格”的术式传承下去,不难猜到他会多出另一名敌人,狱门疆暂时只有一个,难不成他要再等千年,等另一位天才咒具师出现,用他的咒具同时封印两人吗?

一千年他等得起,可不尝试就放弃他也心有不甘,脑花想:我要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藏于幕后,让他人代劳。

相较五条悟,杀死叶藏的可能性更大,调开他的守卫,找到足够强大的暗杀者……

脑花:果然,只着眼于日本境内是不够的,正如他所说,欧美国家、俄罗斯,那有更强大的杀/手。

想到这脑花出声道:“或许,我们能找来自外界的帮手。”

“外界的帮手?”有人质问道,“你是说非咒术师吗?”

“这个世界上不止存在咒术师一种非自然力量。”脑花游刃有余道,“是我们狭隘了,日本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正如同意识到有彭格列却毫不惊讶的中原中也一样,脑花与老橘子们也理所当然接受了世界的改变。

他们议论纷纷,似乎在交流外国的情报,脑花笑着宣布:“我跟俄罗斯组织死屋之鼠取得联系,他们很乐意加入这一回剧幕。”

他脑海中响起了死屋之鼠头目同他的对话,对方穿了身白西装,留着头漆黑而蜷曲的软发,他戴着覆盖整张脸的面具,讲一口流利的俄语以及没有口音的日本话。

“我很感兴趣。”脑花都没有怀疑他俄罗斯人的身份,这人身上的气质太俄国又太像那种暗中策划一切的优雅犯罪者了。

“将横滨搅得天翻地覆。”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