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第二百二四章

第二百二四章/2021930

直毘人同叶藏秘密订下束缚:禅院家愿意用十影手札换取横滨阵营的三次协助,此外,在咒术界局势动荡,特指五条悟与叶藏同时死亡或失去行动力时,津岛惠将成为禅院家的家主。

叶藏慢吞吞道:“真是恐怖的假设。”

直毘人顺着胡须:“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希望那天不要到来。”

签订束缚的咒术师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可交换的情报也变得更多。

“咒术师与咒灵的强度相辅相成,自五条悟诞生以来,日本各处咒灵活动越发频繁。”他停顿道,“失敬,不一定是五条悟的功劳。”不少咒术师认为,叶藏术式的强度超过六眼。

“加上夏油杰、九十九由基、甚尔……”直毘人拔起酒葫芦的塞子,发出“啵”的一声,“逼近十位数的特级咒术师,战时都不至于此。”

仰头饮酒后,他喃喃问道:“平安时代真要来了吗?”

阿叶:“听说是普通人也能看见咒灵的,人鬼共存的时代。”

“换一句话说,平安时代真来临了,咒术师会大量出生吧。”

直毘人说:“……人口也会锐减。”他说话时语气僵硬,显然不想走到那一步。此时此刻,直毘人盯着叶藏,试图看穿他的想法,是真希望日本无咒力化,还是正相反?

阿叶给直毘人倒了杯茶,动作赏心悦目,他嗔怪道:“还是别想那么多了,直毘人桑,听起来怪恐怖的。”

“束缚的条件我明白了,等惠回来我会跟他商量,三天以内给你答复。”

直毘人:“……”

“若无其他事,我也要失陪了,难得有机会来京都,怎能不好好游览一番?”

……

金阁寺被包裹在一片茂密的绿林中,自湖畔朝寺中望去,只可见一座明黄色的二层小楼,楼呈八角形建筑,墙壁、阑干都为极浅的黄色,圆盘状的松柏掩映阁楼,绿是绿、黄是黄,真漂亮极了。

只听“咔嚓”一声,织田作按动快门,将金阁寺的美景收入相框。

织田作的爱好很多,他喜欢阅读,喜欢写作,喜欢看风景,喜欢居于市井看邻里生活。

较之东京,他更喜欢大阪,织田作对大阪最深刻的记忆是在童年,那里人说话都是扯着嗓子,酒馆里的大叔喝开了便胡天海地地吹牛,话语大多不真切,只可糊弄未长成的小孩,待长大后便要摇头感叹“我怎么就信了那蠢话”。

不可否认的是,童年时代,大阪孩子心中的英雄,总是沽酒的欧吉桑。

京都距离大阪不远,最纯正的关西腔便源于京都,相较热闹的打扮,这里又太宁静了。

京都的静是传承千年的天皇御所赋予的,是几经大火焚烧又屹立于山水丛中的金阁寺赋予的,是被山峦掩盖着、蝉声萦绕着的鸟居赋予的。

和派的作家,都喜欢京都。

绕金阁寺一圈,他终于见到依树干而立的叶藏,织田作先说:“好久不见。”

叶藏笑道:“才一个半月。”他来京都,带的多是应景的和服,叶藏出身大家,有些风雅的习惯,在东京要穿洋服,在京都要穿和服,来逛金阁寺,不就要踩木屐。

木屐踩在青石,发出“铛、铛”的脆响,叶藏干脆向前走几步,同织田作并肩而行。

织田作先问:“京都校怎么样?”

“腐朽得要命。”叶藏小声抱怨,“弄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完全没超出预料,这种世界扔森先生来都够,能把他们耍得团团转,哪里需要两位太宰先生。”

织田作说:“你忘了自己。”他沉稳而笃定道,“阿叶的智谋手段不输太宰先生,没有难度的话,就好好享受生活吧。”

“做你想做的事,看想看的风景。”

不知哪句话戳中叶藏心头,让他脸红了,眼睛也变得水汪汪的,他慌忙表示:“我是肯定不如太宰先生的,就算织田作你这么说,我也……”

我也要生气?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织田作也很淡定,不管叶藏对外疯批成什么样,在他面前永远是可爱乖巧的猫咪,前几天他跟叶藏通电话,说要去京都采风,叶藏听后高兴极了,跟他约好一同逛景点。

不过……

“后面的是认识的人?”织田作问,“他已经跟了好久了。”

叶藏眉眼含笑:“是禅院家的直哉君,他可崇拜甚尔了。”叶藏讲其当作一通与织田作分享的笑谈,“他以为甚尔君跟我有不正当关系,谁叫甚尔君曾姓过津道?”

织田作点头:“是这样。”

“直哉君受家庭教育,禅院家保留许多战国时代的糟粕,譬如男尊女卑思想、譬如妾室,他认为甚尔是我的外室,因此愤愤不平。”叶藏眼中含笑,“同时跟多名男□□往,将甚尔放置一旁,他难以接受。”

织田作问:“我也是男性中的一名。”

叶藏:“是这样的。”

织田作说了个冷笑话:“那我是正室吗?”

“哎,这……”

好在织田作只是说笑,不是真要答案,他问:“没问题吗,这样对禅院?”

叶藏暧昧不清道:“直哉君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想必他能通过这事学到不少,此外……”叶藏笑道,“等见到他你就知道了,他真是有趣的人。”

织田作一听就知道是叶藏恶趣味大爆发,想要逗直哉玩,他想对方也没打扰他们游乐,无视即可。

……

直哉追甚尔出门,看着对方伟岸的背景,他伸手,似想抓住什么,口中也不住道:“甚尔君!”

甚尔记起直哉是谁,对他照旧没好脸色,只莫名其妙道:“干嘛。”

直哉面对偶像,脑海中闪过无数想法,既想让甚尔看自己的成长,又要劝说他脱离叶藏的魔爪。

直哉:可恶,对着甚尔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伏黑甚尔对禅院家的一草一木都厌恶得可以,更别说人了,直哉疑似他的崇拜者,但那又怎样,他驱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恶声恶气道:“有话快说,没事就滚。”

最后直哉说:“我想再感受一次,甚尔君的强大。”

伏黑甚尔:“哈?”

“这么多年中,我一直以甚尔君为目标,每一天每一天锤炼自己,只有我才能理解甚尔君,我想拥有与你相等的强大。”

伏黑甚尔被腻歪到了,他嘲讽地想,自己都不理解自己,禅院家的垃圾怎么可能理解他,说到底跟想要“拯救”他让他改邪归正的女人一样,只是自我满足罢了。

这样的女人他见得太多,她们都是提款机,唯一打动甚尔的,是能够接受他的一切缺点,像阳光一样拥抱他的人。

而不是自我感动的禅院直哉。

他掰动骨节狞笑道:“想挨揍,我成全你。”

直哉大喜,当即要降下帐,谁知正要动手的甚尔却僵硬了一下,他收放自如,立刻停下脚步,先接电话。

‘对甚尔君来说我竟然不如一通电话吗?’直哉才想完又换上险恶脸,‘肯定是那家伙,他术式是强大没错,更有用的是他漂亮的小脸吧。’

‘既然是强者的话,还要依靠什么男人,像女人一样,真是丢脸。’

“喂?”

“啧、我知道了,花见小路对吧?”

“你怎么知道?好吧,又让你说中了。”说到这甚尔看了眼直哉,“先放过他?你又有什么邪恶的想法了吗,阿叶?”

“行吧行吧,了解——”他拖长音,女人就吃这一套,甚尔跟叶藏说话时也会带用撒娇式的口吻,他很快挂断电话对直哉道,“算你好运,放你一马。”

那直哉会同意吗,当然不会,他直接放下帐,固执地盯着甚尔,大有不打一场不让人走之感,甚尔看他这样一天都不头疼,相反笑容更凶恶道:“这可不是我不放,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

接着理所当然把直哉暴打了一顿,惨烈程度超过未来禅院真希揍他那一次,这很简单,甚尔跟直毘人交过手,对24帧的术式一清二楚,弱点也是,别看甚尔这样,战斗智商高到不行,立刻回忆起对方术式的弱点,干脆利落一拳将直哉放到,给他缠绕着无数绷带的木乃伊脸更添新伤。

“什么,这点实力就说要当强者,笑掉大牙了。”甚尔蹲下身漫不经心道,“直毘人那老家伙,好歹有自知之明,相比较下,你连这优点都不剩了。”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

等禅院家的侍从按直毘人吩咐找到直哉时,就看见躺在坑洞中两眼直直望天的他。

禅院悠赶忙上前,试图将直哉从坑洞里抠出来:“没事吧?直哉先生,听得到我说话吗?”

他是禅院家的人,生来带有微薄的咒力,只能看见却不足以支撑他祓除三级以上的咒灵,很快就从躯具留队中退出来,寻了个跑腿的职务。

听说直哉先生跑出去时他叫苦不迭,直哉的快在禅院家都很有名,且他经常不管不顾做些事,让全家人跟在身后跑断腿,每回伺候他都很难。

且听家主说他这次出门是找不可言说之人。

禅院悠比甚尔年长几岁,甚尔大闹禅院家时他正好在场,对其超越常人的力量异常胆寒,再联想直哉的臭嘴,他只希望甚尔下手能轻点,给直哉留条命。

他给直哉验脉搏前就战战兢兢,想他不是死了吧?

好在直哉脉搏跃动得很强健,让禅院悠松了口气,立刻联系家里的后备部门,将其运回家,好好休整一番。

禅院直哉在床上躺了两天,配合医疗类的咒具很快就活蹦乱跳起来,他躺上床时直毘人就来看过他,见人被打得面目全非感叹道:“不愧是甚尔,这么多年,一点都没退步。”

他放甚尔吹的儿子出门,就想借机看看甚尔的本事。

此外他还给直哉扔了个任务。

“金阁寺出了点情况,义满法师四处联系人,说去看看咒物封印情况。”他睨了眼直哉,“躺着也没事,就你去好了。”

“咒物?”他回忆道,“金阁寺供奉的,是两面宿傩的手指吧。”

“没错。”直毘人道,“小心点,真有问题就把咒灵清一波,送去总监部重新封印。”

这本事一件不大不小的任务,要不是涉及到清理咒灵,根本不用禅院直哉出场,后者执行任务时也没多认真。

可真等他进寺院景区,直哉的雷达就响了,他受到了指引,不停向前向前,最后……

直哉:“!!!”

看着叶藏跟织田作靠得极近,或许是贴在一块的身影,他想到了被叶藏一通电话指引走的甚尔。

直哉:这对狗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