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六章/202173
“吃咖喱吗,禅院。”
在演武场上打完后,织田作仰面朝天对津岛甚尔问道。
“叫我津岛。”
甚尔倒在他边上。
身为天与咒缚,甚尔拥有远超常人的体魄,毫不夸张地说,在他人生中,从未见过人体质上能与他相提并论的。
咒术师用咒力强化身体,尚不能相比,且别说普通人。
可织田作不一样啊,在穿越时,他的身体素质经历过等价兑换,文豪野犬世界顶级杀手的体魄,放在咒术回战世界应该比甚尔稍微差一点,但谁叫织田作还有“预知未来5秒”这种bug的预判能力呢,他又能完美地控制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肉,灵活躲避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两人毫无保留地对练,他们打了个旗鼓相当。
甚尔没觉得织田作是个好对手,这种拿不到钱的对练,他不怎么肯干,再加上织田作不是他想否定的咒术师,不如说,对方的定位跟自己很像。
‘就是性格完全不同。’
‘身手……啧,他对阿叶的态度,根本就是被驯化的忠犬。’甚尔想,‘真让人不爽。’
他可是吃软饭的,在男女关系上,只有自己哄着对方的份,说白了,甚尔认为自己段数不低,事实也如此,他是能哄富婆帮他还高额赌债的男人。
因此,他是绝对不能接受自己被指挥得团团转的。
那实在太愚蠢。
在他眼中,织田作就是这样的蠢货。
好在甚尔对漫画毫无兴趣,他是打开电视只有赌马的那种男人,看漫画?那是青少年会做的事,真正的小白脸不是看大牌网站,就是吃高档料理,就是看赌马。
如果他看漫画,说不定还能认出织田作,可惜他不看,于是他在织田作脑门上贴了标签。
“阿叶的狗”“被骗得团团转”“免费保镖”……
就是这样。
‘而且……’
甚尔微微扭头,看向织田作波澜不惊的侧脸。
‘一口一个禅院一口一个禅院。’
他微妙地察觉到了事情真相:‘这家伙,果然也看我不爽吧。’
甚尔早就表现出,自己现在不叫禅院,他姓津岛。
他甚至能猜到织田作看他不爽的原因,肯定是将他与自己看作一类人了啊,觉得他分走了阿叶的关注度什么的。
对此甚尔嗤之以鼻,开什么玩笑,他是狗吗?他是叶藏的狗吗?
让织田一个人当好了。
叶藏跟他介绍过织田作之助,以甚尔贫瘠的国文知识,想不起来他的名字跟无赖派三人之一相同。
织田作说:“好吧。”
他问:“那叫你什么。”
“啧。”甚尔说,“实在不愿意叫津岛的话,甚尔好了。”他习惯被称呼名字,主要是那些养他的女人都一口一个甚尔。
织田作从善如流道:“甚尔。”他又问,“吃咖喱吗?”
以甚尔本性来说,他当然不愿意跟臭男人吃饭,可这地方,津轻,实在是太日本小城了,禅院家之前都在京都,要知道他离家之后,就在风俗业发达的东京定居了,甚尔从来没在这种平静小城生活过。
这地方民风淳朴,连个愿意包养小白脸的富婆都没有,只有那种拿着打工钱养男人的淳朴女。
甚尔: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说:“行吧。”
免费的咖喱不吃白不吃。
甚尔又问:“喂,我什么时候能回东京,这地方呆不下去了。”他又说,“你不会没有自己的工作吧,就陪我在东北熬着?”
织田作道:“过段时间会回去。”
让织田作来原因有二,其一肯定是代替叶藏看着甚尔。
五条家对甚尔的搜索力度还挺大,主要是甚尔的□□强度太高,曾杀死过一次五条悟,如果他的尸体真被诅咒师捡走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为了躲避搜查,阿叶只能将他挪到自己的地盘上,又让织田作帮忙看着,别让他因欠赌债或者其他什么事儿,被有心之人发现。
甚尔是很会逃跑没错,可他也是真喜欢赌博。
其二,就是找人给织田作练手。
“异能力者跟咒术师,有微妙的区别。”叶藏说,“能感觉到吧,织田作。”
“啊。”织田作点头道,“对我来说,最大的改变应该是天衣无缝。”他在说这话时,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原本,天衣无缝的表现形式为预知,异能力发动的瞬间能够看到未来5秒的画面。”
叶藏问:“现在呢。”
织田作说:“怎么说呢,脑中的清晰画面消失了,真要说的话,变成了体感上的预知。”
阿叶道:“听起来很玄妙。”
织田作:“差不多。”
他在跟叶藏说话时已经跟甚尔打过一场了,甚尔完全没有留手,织田作与他交手的过程中运用多次天衣无缝,很好地体验了不同世界力量的差异。
而在甚尔之前,本世界的咒灵还没有谁能把织田作逼到使用“天衣无缝”的。
他想了想,问叶藏道:“让我来青森,是为了锻炼‘术式’吗?”他很入乡随俗地将异能力成为术式。
阿叶露出腼腆的笑容:“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甚尔:好家伙,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只是没有感情的工具人罢了。
……
安排好甚尔跟织田作后,叶藏回到东京,他不想被五条悟发现端倪,因此,时间差打得异常巧妙,没人知道他中途跑回了东北老家。
津岛文治他们倒知道叶藏跑出去了,但都以为他是去找甚尔厮混,除了气个仰倒之外毫无办法。
文治他还是很看重幼弟名节的,他认为叶藏被甚尔蒙骗对叶藏的名誉有影响,将此事藏得越发严实。
另一方面,因为有叶藏在,甚尔也相信阿叶能够护住惠,就没跟五条悟提自己有个孩子的事儿,他也没把惠卖给禅院家,因此在惠掌握十种影法术曝光前,他都很安全。
禅院家的人不认为甚尔这种无咒力的废物能生出什么好儿子。
时间一天一天地流逝,每日的生活都很平静,若说有什么不同的,就是顺平转进了惠他们在的私立学校。
他的母亲吉野干脆在津岛家附近租了房子,当然,是文治帮忙找的,若非如此,以她新锐艺术家的名头,还无法在千代田区立足。
顺平、惠、津美纪,三人越发形影不离了。
周日上午,顺平来找惠他们,正好与叶藏迎面撞上。
顺平的精神气有很大变化,简单说来,背挺得更直,人也更自信了。
阿叶问:“最近怎么样,顺平?”
对顺平来说,叶藏是他美术、电影等领域的启蒙人,阿叶的知识异常渊博,问什么都能回答一二,且不会因他是孩子而敷衍了事。
无论对谁,他都会抱以认真且平等的态度,耐心细致地回答问题。
“承蒙关照。”顺平小大人似的鞠躬道,“过得很好。”
他不愿意跟叶藏提自己在学校受欺负的事儿,这是他跟惠的属于孩子的秘密。
显然,在练过拳脚后,学校里的小胖墩都不是他的对手,某一起结伴来找顺平麻烦时,被撩翻在地,狠狠教训了一通。
之后,顺平就迎来了安定的校园生活,再往后,他就转学到了惠等人所在的学校。
阿叶眉眼柔和道:“那就好。”他蹲下身,直视吉野顺平道,“一段时间不见,顺平也成为了立派的大人。”
他对立派的大人有自己的定义。
‘简单说来就是同织田作与中原先生那样优秀的大人。’叶藏是这么想的,‘有超出常人的力量,却不以之欺辱弱者者,反之,原以为更弱小的人提供方便之手。’
‘有自己的生活、理想与追求,做着自己认定或喜欢的事。’
只要能做到这些,就是优秀的大人,叶藏是这么想的。
克服了校园暴力,且没将自己遭受过的痛苦施在加害者身上的吉野顺平,在他看来,已经很了不起了。
“惠酱跟津美纪,交到了很好的朋友。”
一句接着一句的夸奖,让顺平的脸变红了,他回道:“不,是我交到了很好的朋友才对,如果不是惠跟津美纪愿意带着我,愿意帮助我,我现在还会是原来那副模样。”他说,“是惠告诉我,在面对困难时,我应该怎么做,我很感谢他。”
顺平年纪不大,说话却很有条理,在他心中,津岛惠是强大的化身,他的四肢同自己一般纤细,身躯中却孕育着常人难以匹敌的力量。
这或许是遗传带来的,顺平听惠说过,他的亲生老爹有一身“猩猩样的肌肉”。
“那家伙是人渣没错,却相当能打”为惠亲口所说。
跟有咒力不断强化身躯的惠不同,顺平是正常的瘦弱男孩儿,他的力气甚至没有超前发育的津美纪大,因此他只能在技巧上多下功夫。
在他眼中,惠长得好看,又很能打,成绩很好,不爱说话,在学校里很酷,撞见校园暴力时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实在是帅呆了。
惠是他的行为训导。
阿叶轻摇头,顺平看他的模样,也不知道阿叶在否定什么,他只听见叶藏说:“惠酱就麻烦你照顾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顺平愣了一下,不知怎么回答。
“他的朋友不是很多。”因为一直过着寄人篱下、颠沛流离的生活。
“他很看重朋友。”惠的朋友都是善人。
“总担心朋友受伤。”他曾经被校园霸凌,惠完好无损,当时的朋友却遭了殃,又担心自己引来咒灵,普通朋友被波及。
“如果可以的话。”叶藏并不像在对孩子说话,此时此刻,他说话的姿态,像成年人对另一个成年人。
“请尽量不要离开他,好吗?”
成年人的话,定会为叶藏话中的重量而感到不安,孩童却不会,顺平因叶藏慎重的委托睁大眼睛,脸颊也红扑扑的,他认真点头道:“嗯!”
……
送走顺平后,阿叶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在流理台前忙活。
他准备烤巧克力熔岩蛋糕。
津岛家的餐桌上,各色点心不曾断过,葡式蛋挞、黄油曲奇、椰蓉塔、巧克力熔岩蛋糕、羊羹、芝士蛋糕……
文治认为,做各种样式精巧的点心是幼弟的爱好,以大众眼光来看,这爱好实在不够有男子气概,可看叶藏秀美的脸、怯懦的表情,以及他从童年时代展现出的艺术家特有的纤细神经来看,喜欢做点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尤其是在经历甚尔的事情后,文治对叶藏的态度变成了‘只要修治离开那个男人,其余随他喜欢就好’。
“叮咚——叮咚——”
才制作完毕,就有不速之客上门。
“哟。”
才推开门,便看见五条悟熟悉的脸。
他一如既往戴着小圆墨镜,见阿叶出门,就双指并拢,摆在额头前一扬。
“哟。”
姿势还挺酷。
叶藏与他对视,五条悟根本不掩饰自己的异常,他咧开嘴笑道:“不邀请我进去吗?”
他的模样跟平日里又有区别,说直白点,就带着股“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张狂劲,看向叶藏的眼神也不如平常温和,带着异样的审视。
阿叶微侧身道:“请进。”
叶藏跟文治说,不习惯家里有管家、佣人,文治手一挥,同意叶藏自己住。
五条悟跟他进门,一路打量过去,只觉得这儿跟叶藏在神奈川的小家也差不多,他吹了声口哨,意味明显:“这样看来,文治他们对你真不错。”
阿叶道:“那是当然。”
“文治哥他们向来对我很好。”
五条悟忽然道:“之前问你为什么从神奈川搬到东京,你说是为了孩子的教育。”他用手摩挲逛街的下巴,“到现在为止,我都没见过你收养的孩子。”说完后,他反客为主,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连带着沙发套上的刺绣都皱巴成一团。
阿叶柔柔弱弱道:“你现在不是见过了吗?”
他说:“在甚尔的资料书内。”
五条悟笑了,笑得更加张扬:“果然。”他的长腿肆无忌惮地向外伸展着,“这次天内理子的事跟你有关系吗,阿叶。”
“当然不会。”叶藏敛眉道,“就算是我,也控制不了甚尔的行为。”
“而且对他来说,这件事不过是为了还赌债挣零花钱罢了。”叶藏说,“把命赔上是我没想到的。”
“不过,即便知道了,我也无法阻止他。”他几乎是在自嘲,“我跟甚尔就是这样的关系。”
五条悟却没有理会叶藏的自嘲,他跟夏油杰不一样,不会被阿叶的外表欺骗。
正相反,他开始说自己调查出来的情报:“禅院甚尔,禅院家的天与咒缚,还有个酷炫的称呼叫天与暴君。”
“为了那家伙,我还去找了九十九,听说他是咒力0?也就禅院家这么古板,对曾经杀了我一次的天才不假辞色。”
他毫不谦虚道:“还闹出离家出走这种事,甚至无人追回,别的不说,五条家就不可能发生。”
“那家伙也有意思,听说离开后一直靠吃软饭过活?”五条悟撇嘴道,“他还没我帅。”
阿叶一直保持着人偶才会有的标准微笑,听五条悟逼逼,他清楚悟跟他兜这么一大圈的原因。
“所以。”
五条悟问:“禅院甚尔,不,应该叫津岛甚尔。”
“他是真死了吧。”
叶藏慢条斯理道:“这件事,不会有人比你更清楚了,悟君。”
他说:“为什么要来问我呢,要知道,我只是被告知甚尔的死讯罢了,靠的还是总与他联系的中介人。”
“既然是你亲手杀死他,怎么会有疑虑呢?”
五条悟道:“因为我也死过一次啊。”在说这话时,他身体猛地向前倾,与叶藏贴得非常非常近。
“第一次被禅院在脑袋上开瓢了。”说着他还用右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位置,“死得非常彻底,如果不是反转术式,根本醒不来。”
他跟叶藏已经是鼻尖贴鼻尖,阿叶能够透过墨镜的缝隙,看清五条悟璀璨的双眸,他说:“悟君,你的情绪不太稳定。”
五条悟道:“因为咒术师都有点疯嘛。”
“但当时,我就在想。”他一字一顿道,“除了硝子跟我,说不定还有人觉醒了反转术式,毕竟一年前,你轻而易举地就消抹了特级咒灵,还没留下丝毫痕迹。”
“那时候我就在想,阿叶的术式到底是什么,是消除术式吗?还是更深层的分解咒力?还是说,你对咒灵的吸引力也包括在术式之内?”
“如果运转的话,是怎么运转的,被动还是主动,时间限制是多久,是全天候吗?”
“全天候的话,如果没有反转术式,早就烧成白痴了吧。”
阿叶说:“想得太多了,悟君。”他说,“显然,我的咒力没有那么强大。”
这拒绝略显无力,某种意义上,也代表着叶藏不想跟五条悟纠缠下去,他就柔柔弱弱地坐在那儿,仿佛在说,‘你想得是很好,但证据呢?就算你发现了,又能做什么呢?’
五条悟直接将自己脑补的内容说出来:“确实,没什么意义。”
阿叶:?
他相当无辜地看向五条悟,后者提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要求道:“蛋糕,可以吃了吗?”
叶藏从善如流道:“巧克力熔岩蛋糕吗?”
五条悟很可爱地嗅鼻子:“一进来就闻到了。”
阿叶道:“差不多可以了。”
他给五条悟切了一块,浓稠的巧克力酱自中空流出,五条悟哇了一声,女子高中生似的,掐着嗓子说道:“我开动了!”
阿叶还给他冲了奶茶。
感受着两人间开茶话会的气氛,一点都猜不到,他们刚刚在剑拔弩张地谈些什么。
五条悟最后问:“你究竟想做什么呢,阿叶。”
“哎?”
阿叶笑道:“什么都不想做哦。”
他微笑道:“我只要能画画漫画,再将惠他们培育成对社会有用的人就足够了。”
五条悟:“……”
还真是,浑身上下都闪烁着母性的光辉。
结果五条悟留到了饭点。
他说是留下来蹭饭,叶藏知道,他是留下来看惠的。
今晚顺平没来他们家,津美纪跟惠都参加了学校社团,津美纪意外地进了剑道社,惠倒是文学社的。
他们学校的社团活动还挺丰富,津美纪周末也要去训练,文学社则组织了读书会,惠不怎么排斥看书,就去参加了,两人五点左右一同到家。
“我回来了。”打完招呼后惠打开鞋柜,看见了五条悟的学生鞋,津美纪也凑过去道,“家里来客人了?”
然后就看见了一头白毛的怪人。
叶藏介绍道:“这是五条先生。”他找了个合适的身份,“我的朋友。”
惠跟津美纪都老老实实地打了声招呼,随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倒是悟,因六眼有看穿术式的特性,愣了一秒。
“喂喂——”他压低声音道,“真的假的。”
被盯着看的惠:“?”
怪人。
……
11点最后,五条悟回到宿舍。
男子高中生的觉点都在12点之后,隔壁的夏油杰听见嘻嘻索索的声音便开门道:“你回来了,悟?”
他这段时间状态不好,倒不是因为五条悟忽然变强,现在的夏油杰还没感到自己正在与对方渐行渐远。
他压力的来源是天内理子的死亡。
更准确说是她死亡的原因。
“我的观念是正确的吗?”
“所有的普通人都值得被保护吗?”
在此之前,他坚定不移地相信着,自己身为强者,需要保护弱者,但心中弱者的范围太宽泛了,于是说,弱者中很容易出现,他认为不值得被保护的人。
倒不是不知人性丑恶,只是他所知的丑恶,都停留在表面,那些丑陋的人,未曾伤害过他认识的人罢了。
而且……
他脑中偶尔会浮现出画面,浮现出悟当时询问自己,要不要把剩下人都宰了的画面。
那一定是错误的。
但我真的不想那么做吗?
他陷入了短暂的消化不良。
但以夏油杰的骄傲,他是不允许别人发现自己的痛苦与消化不良的,无论如何都要做出保护着的姿态,都要坚定不移地去走自己选择的道路。
他就是这样的人。
“杰君,非常骄傲。”
他还记得在津轻读书时,某天叶藏如是说道。
夏油杰不记得他们聊天展开的前因后果,只记得这句话。
“是吗?”他当时笑着回答,“不少人都说我很谦逊。”
他们俩的关系足够亲近,偶尔也会推心置腹。
“那是因为,他们只看到了表象而已。”叶藏双手抱着膝头,“真要说的话,杰君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吧。”
夏油杰:“……”
“好像是的。”他轻而易举承认了,夏油杰望着天,东北地区的植被覆盖率很高,这里的天也跟东京不同,没有随处可见的光学污染,夜空反而能展现出自己的本色,哪怕他们不坐在山坡上,都能看见闪烁的星星。
阿叶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但杰君一定会受挫的。”
“只要是活着的人,就不可能永远正确。”他问,“到时候杰君会怎么办呢?”
夏油杰仔细思考道:“应该会走向另一条道路吧。”
“一条路走不通就换一条路走。”
“不会刚极易折吗?”叶藏问。
“应该不会。”夏油杰道。
阿叶:“那么,这样好了。”他说,“如果有一天,杰君感到疲惫了,我会好好安慰杰君的。”
夏油杰笑道:“怎么安慰。”
“语言吧。”阿叶笑道,“英子姐说,我很擅长安慰人,跟我在一起就能感到舒缓什么的,也有可能是自吹自擂。”
“不。”夏油杰思忖道,“她说得或许没错。”
他笑道:“跟你在一起,确实会很舒缓。”
“那说好了。”
“如果有一天,杰君撑不下去了。”
“一定要来找我。”
“啊。”五条悟道,“我还带了咸点心。”他问夏油杰,“要吃吗?”
他还记得夏油杰更喜欢吃咸味点心。
“放冰箱吧。”他问五条悟,“你去哪里了。”
后者漫不经心道:“去找阿叶了。”
夏油杰的眯眯眼一下子睁大了,他断定五条悟不会无缘无故去找叶藏,于是问:“发生什么事,他被咒灵盯上了?”
五条悟思考了一会儿,他认为自己实在是看不透阿叶在想什么,且对方目的藏得太过严实,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对方的面目是远远不够的,但现在他去掀翻阿叶的马甲,就像是认输一样,这也万万不可。
他想:‘稍微透露一点没问题吧,这也是我凭本事查到的。’
“因为禅院甚尔的事。”
听见这名字,夏油杰心中升腾起愤怒的暗火,连带着被硝子治好的伤口都隐隐作痛。
“什么?”
他的脸冷下来。
“禅院甚尔有个孩子。”五条悟道,“现在叫津岛惠。”
“……”
“阿叶是禅院甚尔的相关人。”
五条悟抛下惊天大雷。
“他们同居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