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呈舒就做了个投降的手势,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姜咻又看他一眼,转身继续上楼,忽然听见丁呈舒在她身后道:“虽然不知道你们当年是怎么回事,但是你要是放不下,就不要勉强自己放下。”
姜咻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自己心里明白。”
她和傅沉寒,原本只是命运的捉弄而已,若不是姜世源和苟玲财迷心窍将她送去傅家,那么等傅沉寒查明魏妤当年死亡的真相,她现在肯定也早就尸骨无存了,怎么可能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以往傅沉寒总是哄她,不动刀动枪,那时候她年纪小,也就信了,但是其实后来她也逐渐发现了,傅沉寒这样在腥风血雨里活下来的男人,怎么可能真的是良善之辈呢。
她抿了下唇,看见窗外寒月残星。
冷冷的,像是那天在ktv里,他唇舌的味道,仿佛灿烈似火,又冰封不化。
姜咻第二天去实验室的时候,滕凯乐和侯良翰问候了她的身体情况,虽然刚开始他们都挺不服气的,但是人家是k大临床医学系毕业,二十一岁拿到博士学位,博导还是杜谢尔,的确是有光鲜亮丽的履历,当这个助教压根儿就不用走后门,加之这还是个超级大美人,两人自然是讨厌不起来了。
倒是石媛媛,对她更加厌恶了,拿着生物切片样本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骂了声“装腔作势”,显然认为姜咻昨天的胃疼是装的。
姜咻不想跟她计较,滕凯乐不乐意了:“石媛媛,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石媛媛反唇相讥:“我从老师那里打听过了,傅首长人家都有未婚妻了,真不知道有些人花样百出搔首弄姿的是想干什么!”
滕凯乐看了姜咻一眼,气的脸都红了:“石媛媛你的心理能不能这么龌龊?谁搔首弄姿了?昨天那就是意外!”
石媛媛冷笑:“那谁知道呢。”
“你!”
石媛媛用她那双阴郁的三角眼看着滕凯乐:“人家出过国的人就是不一样,好手段啊,这才多久,你就为了她吼我了?长了张好看的脸就是不一样!”
“我吼你是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滕凯乐有些不可置信,第一次发现石媛媛竟然这么的不可理喻,道:“这跟长得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倒是你,一直针对人家有意思吗?你要是对姜咻当这个助教有意见,你就去找老师,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石媛媛脸涨得通红:“既然都是走关系进来的了,你觉得老师会给我一个解释?!”
“吵什么吵。”姜咻摘下眼镜,她眼睛近视程度不严重,只是在做一些精密的实验时会戴,她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并不把石媛媛当回事:“首先,非常感谢你认同我好看。”
石媛媛:“!”
姜咻看她一眼,才继续道:“其次,我来这里做助教,完全是看在柏教授的面上上,我的老师非常希望我能个柏教授学习一些东西,所以我来了,我觉得,以我的履历,我并不需要走后门,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同学你以后再这样张嘴造谣,我就要考虑告你诽谤了,顺便说一句,这样的孩子,妈妈买菜是会涨价的,十几倍那种。”
石媛媛脸色发青:“你”
“第三。”姜咻打断她的话,声音有些薄凉:“你不用担心我搔首弄姿勾引谁,我早就结婚了,孩子今年三岁,懂?”
“什么?!!”侯良翰和滕凯乐都是眼前一黑,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年纪比他们都小的小姑娘竟然已经是孩儿他妈了!
石媛媛更是被气得脸跟张调色盘似的,她咬牙道:“就算结了婚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没有见过结了婚出来卖”
“石媛媛!”猛然一道声音响起,众人转头,就看见了柏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就站在实验室的门口,傅沉寒站在他身后,脸上表情淡淡。
姜咻心口微微一跳,不确定刚刚自己说的话是否被傅沉寒听见了。
如今自己的性格和四年前变化很大,估计已经不是他喜欢的那个类型了。
她受了欺负,也不会眼泪汪汪的去告状了。
想到这里,姜咻忽而有几分惆怅。
柏言虽然看上去不苟言笑,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挺温和一个人,此时脸去板着,显而易见的动了怒气:“石媛媛,你刚刚谁说的是什么话!?”
石媛媛也慌了神,她知道柏言出身很好,家教更是严谨,从小就是那种食不言寝不语站如松坐如钟的人,从来听不得这些骂人的话,她赶紧解释道:“老师我你听我解释,我是被姜咻气到了”
柏言却道:“我不听你说,”他转头看向侯良翰几人:“你们来说。”
滕凯乐立刻道:“报告老师!是石媛媛突然骂助教的!说她成天搔首弄姿勾引人!还说她走关系进小组!助教就解释了两句,还说自己已经结婚有孩子了,石媛媛却说自己也不是没有见过结了婚还出来卖的”
“对。”侯良翰跟石媛媛也只是点头之交,这时候自然站在姜咻这边,毕竟孰对孰错一眼了然。
段芳洲张张嘴,柔声道:“老师,媛媛也只是一时冲动她肯定不是这么想的冷雪,是不是?”
她看向旁边的冷雪。
冷雪抬起眼睛,道:“是石媛媛骂人。”
段芳洲:“”
滕凯乐说:“洲洲,你不要帮她辩解了,要是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会说出这种话?“
段芳洲咬咬唇,叹口气:“真的,媛媛平时不是这样的”
柏言严肃的道:“石媛媛,你学术能力没有达到我的要求,我破例让你进组是看在你家庭困难,进这个项目组可以缓解你家庭经济压力的份上,但是你这才第二天就辱骂助教,口出狂言,让我怀疑我选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