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服软

一看大胡子木次郎说完便干脆利索的转身要离去,即刻把那倭人吓了个魂飞天外,一时顾不上其他,急忙扑上前去,一把拽住大胡子的胳膊。

“怎的说走便走?一点情面都不给师弟我留?”

说罢似是察觉到了先前自己说话有些不大好听,态度也不大好,讪讪一笑,又道:“师兄莫要和师弟计较,师弟就是这个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被拽住的大胡子冷笑一声,拽了拽胳膊没拽动,转过脸看着师弟道:“你脾气不好又如何?凭什么别人要忍受你的坏脾气?”

“好么……我带人来救援你,竟是救援错了不成?”

被叫做师弟的倭人闻言真想一口唾沫喷在大胡子脸上。

这话说的竟是一点都不亏心!

救援?

个屁吧!

明明就是带着人来通知兼落井下石的,顺便还能跟着嘲笑一番看个笑话而已,当谁是傻子不成?

只是这话这会儿却是不能说,方才不过说了几句硬气话而已,便把人气的不管不顾转身便要走,这若是再来几句,自己岂不是死定了?

这个小岛四面环水,他们又无船只,想要逃离这里,简直比登天还难。

往日里自己脾气不好,仗着家世甚是傲气,在一众师兄弟中人员着实不咋地。

可以往没甚要事便也罢了,如今被派到这四面不靠的小岛上,若是管事师兄身边没个帮自己说话的人,万一管事师兄忙起来把自己忘了……

就算不死在这小岛上,只怕是余生也只能生活在这破岛上了。

且说实话,那管事师兄与自己不大对付,否则以他的家世,也不会被派到这个破岛上来。

且有关师门任务之事,万一那管事师兄起了坏心,就是不救援自己,让自己在这破岛上自生自灭,等自己死了,回到京都也不过是一句为了师门战死……

啊呸!

不行,不能想了,越想心里越是发毛!

这种排除异己送同门去死的事情,那管事师兄也不是没做过,虽说自己家世被那管事师兄忌惮,但自己若真死了,即便是家里把管事师兄千刀万剐了,自己不也活不过来了?

想到这里这人急忙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嗓音也轻柔了起来。

“师兄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千里迢迢带着众位师弟来送物资,并且……传达管事师兄的命令万分辛苦,哪里有错?”

“只是最近师弟我在这破岛上待得时间久了,人待得有些躁,一时情急出言不逊,还望师兄莫要与不懂事的师弟计较才是。”

这番话说的他甚是牙疼。

以往他还从未有过这般低声下气的时候,也从未有过这般违拗自己心意,说出这般溜须拍马之言。

只是这会儿也顾不得其他了,比起脾气,自当还是小命更重要。

若是在陆地上,便是管事师兄面前,自己也不必如此委屈,谅他也不敢拿自己如何!

可现如今是在海上,真有人起了坏心,稍稍的给自己使点坏,真是连埋尸的地方都省了。

哎……罢了罢了,忍得一时之气,方能逃过一劫!

“师兄别急走啊,方才师弟等人去打了些猎物来,想来师兄急着向众位师兄弟传达管事师兄的命令,还来不及吃东西吧?”

“走走走,那猎物甚是新鲜,虽说这里条件简陋了些,但却别有一番野趣,师兄一起过去尝尝,若是喜欢,待走时带些走,让船上的人给师兄做了吃。”

说罢也不待大胡子挣扎,急忙拽着人便往回走,倒是把大胡子吓了一跳。

这小子往日可从未有过这般的时候,那傲气的可真是眼睛都长到了脑袋顶上,莫说自己,便是管事师兄那,也从不曾听过他一句软话。

好么,这可真是性命攸关的紧急关头,这般狂傲之人,竟也有为了小命如此低声下气求人的时候,一时间大胡子不禁有些飘飘然。

他虽说占了个师兄的名分,可那不过是因着他拜师进入师门比较早罢了,他的家世虽说不能说在众师兄中是最低的,可却也没高到哪里去。

便是排名更靠后的一些师弟中,家世比他好的也大有人在,不客气的说,便是在场的这些师兄弟中,随便拉出一人来,家世都要比他高些。

也因此,他在师门中可从不敢做出格的事说出格的话,一向恭谨低调,任谁来都得陪着笑脸,便是见着了排名十分靠后的师弟,他也轻易不敢摆师兄的谱。

今日若不是因着这里位置特殊,且又加上正是大敌当前,这位师弟却仍旧傲气的目无余子,脾气恶劣的佛也要发火,他也不会教训他一番。

只是教训一顿便也罢了,毕竟这家伙若真死在了这岛上,等回了京都他家人定是不会甘心的,必是要仔细调查的。

若是传出去今日自己与这家伙的一番对话和自己对他的这个态度,即便碍于师门明面上他家里人不会做什么,可暗地里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

到时若是这家伙家里人要为他报复,要报复跟这家伙死因有关的一切人员,家世好的他家自是不敢如何,可家世低微的自己,定是要被推出来背锅。

自己死便死了,若是因此连累了家里人,却是不值当。

且花花轿子众人抬,这家伙既是已经服了软,自己也没必要为了一时之气继续与他怄气下去,万一真出了事反倒不妙。

想到这里,大胡子脸色缓和了不少,语重心长的道:“师弟,方才师兄那番话,也不过一时气愤不过而已,并非有意与你过不去,你也莫要记在心里。”

“不管怎么说,你我都是同门师兄弟,如今大敌当前,自是要同心协力应对大敌才是,万万不可互相争斗,消耗自家实力,你说是也不是?”

那人闻言心里冷笑,面上却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样,点了点头道:“师兄说的是,方才也是师弟一时太过冲动,竟是也没想别的,在这里给师兄赔礼了。”

说罢,竟是放开了大胡子,朝他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