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堡垒下方的冰原上,在多元宇宙各个势力观察者的注视中,神裔依靠他明显高出一筹的实力痛殴着远古白龙。他们的战场从天空打到了地面,哥乔伽德随手凝聚的闪电长枪在斯瓦夫尼尔的身上戳出了无数个血洞,而祂自己却像是有用不完的生命力,无论是白龙的抓挠、撕咬,还是那种充满死亡冰寒的吐息,似乎都无法对神裔造成足够的伤害。
终于,斯瓦夫尼尔意识到一个让它恐惧的事实:再继续打下去,自己一定会先于对手死去。如果它还是一条青年或者成年白龙,多半会顽固的拒绝承认失败,一直战斗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但在钢铁冰原永生的效应下,它已经活的太久了,清楚的知道了如下的事实:
如果受的伤太多,龙就会死。
此外,斯瓦夫尼尔也知道死后会有什么等着自己,很早就知道,所以它才会穿过斯托德特之门,从勇士乡逃到了无底深渊它绝对不能被死亡追上。在这个层面白龙遇到了科斯彻奇,愤怒王子的力量、脾气和权势全都非常对它胃口,斯瓦夫尼尔龙确信钢铁冰原的领主是整个深渊,甚至整个多元宇宙中唯一值得它效忠的杰出人物。
而科斯彻奇,一名坚信自己是个霜巨人的恶魔,当然会对远古白龙的主动投效而感到极为受用,这可是索列姆也没能取得的荣耀。与之相对的,这导致了一个非常罕见的情况:远古白龙是唯一一个没有通过誓言来向深渊领主承诺自己忠诚的属下,而无论是科斯彻奇还是斯瓦夫尼尔自己,都认为那种东西毫无必要。
在那之后的无数个世纪里,没有任何证据或者迹象证明它们的想法不对,即使如今科斯彻奇在九狱中被俘,斯瓦夫尼尔仍旧保持着忠诚,确信愤怒王子迟早会回到钢铁冰原,毕竟它是个深渊领主,深渊领主几乎是不可能被杀死的,它们总有办法复活深渊本身会让它们复活。
但斯瓦夫尼尔自己可不行,而且最重要的是,它不能让死亡抓住自己。是的,白龙已经受伤了:它的翅膀被戳了好几个洞,右眼因为挨了一记肘击而几乎无法睁开,左前爪也在和神裔的战锤硬拼了几次后彻底残废。但它还有逃跑的能力,如果它头也不回的飞走、完全不管身后的战局,依靠魔法来飞行的哥乔伽德是无法追上它的。
当然了,这样做的后果很清楚,那些被誓言束缚的霜巨人依旧会守卫主人的老巢,即使它本人并不在里面,继续绝望的战斗,但在失去了顶级战力后,等待它们的是注定的败亡有,以及随之而来的屠杀。
不过这关斯瓦夫尼尔什么事呢?
一旦打定了主意,白龙就是个坚决的执行者。它使出了自己引以为傲的振翅攻击:猛烈的转动身体,在这个过程中将翅膀像伞一样突然撑开,在击倒或者击退身边敌人的同时借势飞到空中。在做完这一整套动作后,斯瓦夫尼尔坚决的、毫不迟疑的朝南边飞去。
哥乔伽德还以为白龙在获得一定高度后会来个调头俯冲,于是在原地全神贯注的准备接招,当祂意识到斯瓦夫尼尔真实的意图是什么后,神裔爆发出一阵狂喜的大笑,因为祂知道胜利已经属于自己了。
“我的勇士们!斯瓦夫尼尔,那条懦弱的蠕虫,已经跑啦!”哥乔伽德雷鸣般的声音响彻了战场的每个角落,“赶紧抬头看吧,一头远古白龙夹着尾巴逃跑!这种景象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的!”
神裔的追随者们士气达到了极致,尽管他们的人数仍然处于劣势之中,但一个个狂热的就像是迫不及待的要在这场战斗中死去,再加上已经没人能限制哥乔伽德的尽情发挥,几乎所有的观察者都得出结论,战斗将会在一个小时内结束,愤怒王子注定要失去对这一层面的统治权了。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地面先是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在任何人反应过来之前,那震动演变成剧烈的摇晃,并将交战双方的每个人都掀翻在地上。战场中心的地面开始迅速的升高,仿佛地下有一名比山脉还要高大的神灵正拿着根棍子往上捅,当最高点几乎与冰川堡垒平行式,这座新出现的山峰炸开了。
伴随着一股散发着硫磺味的黑色浓烟,橙红色的岩浆从山口中喷了出来,犹如大地之母带血的、滚烫的。这些四下飞溅,附近的霜巨人根本躲闪不及,它们被一滴滴粘稠的岩浆所吞没,犹如被琥珀包裹的小虫子。
很明显,这座突然冒出来的火山和它的喷出物并不普通,而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幕能让人把胃都给呕出来。炽热岩浆瞬间就将霜巨人灰蓝色的皮肤融化,然后然皮肤下的血肉变鱼冻一样的胶状物,从骨架上一点点的滑落到地上。接着是巨人的内脏,表面长出巨大的肿瘤并急速膨胀,将已经变软的骨骼挤压成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形状。
最后,已经滴落到地面上的血肉蠕动了起来,如同一条条蛆虫,爬上了早已面目全非的骨架。岩浆开始冷却、变硬,接着被里面新生的恶魔狂暴的轰开,如同一条雏龙愤怒的砸碎自己的蛋壳。
“我的天啊,这是深渊本身的力量!”
“不可能!深渊从来不会直接干涉”
“母亲啊!这就是您的意志么?”
战场周围的观察者们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呼,而同样的情形在无数名霜巨人身上演。它们转化后的形象依稀能辨认出巨人的影子,只不过矮了接近三分之一,腰围则大了三倍,头上还长出了犄角,看起来更像是恶魔化的食人魔或者巨人化的布鲁托?
不用说,转化的过程给这些倒霉蛋带来了极大的痛苦,这种痛苦已经彻底扭曲了它们的精神,但仍然需要发泄,而对恶魔来说,发泄的方式永远只有一种
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