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赶了半天的路后,众人已经抵达了距离冰川堡垒不到二里远的地方。考虑到继续接近很可能会提前暴露,所以兰斯洛决定停止前进,率领伙伴们爬到了附近的一座小山上。
之前在摩拉丁的神殿里,他和布鲁托已经见过了这座堡垒,但幻象中的视角是从天空中接近的,与他们此刻在地面上看到的景象完全不同。
作为本层面统治权的象征,深渊领主的老巢位于这个层面最高的一座山峰顶部。某种恐怖的力量将那山峰一劈为二,而冰川堡垒就卡在被劈开的山峰中间。堡垒的本体是团半径超过两百尺的巨型冰块,底部距离地面超过五百尺,远远望去就像是被两根手指捏着的一颗牙齿。
以兰斯洛专业的眼光来看,如果那座堡垒建在地面上,绝对是他见过的最好攻破的要塞。它的入口过于宽大,攻击者可以很好的展开队形,内部也没有多层的防御工事,或是供弓箭手发射箭矢的塔楼,甚至就连守卫都看不到几个。
但由于这种悬空的结构,如果进攻方没有飞行能力,那就只能去攀爬左右两侧那陡峭的山峰了。即使此刻已是黄昏,两座山峰仍在闪闪发光,说明山体表面大部分都是光滑的冰面,通过这种方式来抵达要塞根本就是自杀的行为。
而如果攻击者拥有飞行能力或是可以通过飞行来投送士兵,别忘了所有巨人都是掷石的好手,他们扔出来的石块不仅威力巨大,同时还有着惊人的准头,更别提冰川堡垒的守卫中还有一个绝对的天空主宰:
斯瓦夫尼尔,一头体长超过一百尺的远古白龙。它或许是科斯彻奇唯一信赖的伙伴,在深渊领主被困在九狱中的这段时间里,守卫着这座塞满了宝藏的堡垒。
“那家伙也太大了吧”布鲁托发出了郁闷的叹息,“就算它趴着不动让我打,恐怕在干掉它之前我就先累死了”
“如果你还在坚持屠龙的梦想,最好换一个目标。”阿拉密尔眯着眼睛,仔细的观察着那头巨兽,“远古白龙可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的,兰斯洛说的没错,我们必须要想个办法将它引开,并赶在它回来之前溜进去,找到缇嘉娜要的那件胸甲,然后再用最快的速度冲出来,发动传送魔法离开。”
“为什么还要再冲出来?”布鲁托不解的问道,“干嘛不在拿到东西后直接走?”
“稍微上规模的据点内都有反传送法阵的,如果没有法阵布置者给的钥匙,传送魔法进不去也出不来。”阿拉密尔看了兰斯洛一眼,“双桥镇也有这样的设置,但还记得我们每次是怎么回去的么?掏出那个徽记,念三遍缇嘉娜的名字因为这个,我就知道你们俩肯定有戏。”
“真的么?”兰斯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也许是初次见面时送的礼物正合她的心意”
“有部分原因是那个,毕竟所有的雌性生物都喜欢钻石,几乎没有例外。”阿拉密尔耸了耸肩,“不过更多的还是因为你身上的气质吧,根据我的经验,没有任何一个魅魔能抵抗那种诱惑。”
“气质?”兰斯洛被精灵搞的有些糊涂了,“你说的是什么啊?”
“就是骑士的那种气质嘛。”阿拉密尔耸了耸肩,“隐藏在盔甲下的强壮肉体,一举一动都被各种誓言所束缚,虽然不像圣武士那么古板,但对自己的原则从来不肯退让你们越是这样,她们就越期待你挣脱种种加诸己身的束缚,将全部精力都发泄在她们身上的场景”
“呃”兰斯洛有些别扭的转过了投,“我从没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我可是淑妮的牧师啊,在整个多元宇宙中,你都找不到比我们更好的爱情心理学家了。”精灵牧师撇了撇嘴,“更别提我还有那段悲惨的经历要在那种环境中生存下来,你必须保持敏锐,清楚的知道周围每个人的想法。”
“都过去了,我的朋友。”兰斯洛拍了拍精灵的肩膀,视线正好又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要塞底下的是什么?一座倒下的塔楼?”
“那里有座塔?”一直忙着低头做笔记的卡拉林突然抬起了头,“该死,我完全看不清你能描述下那座塔长什么样么?”
“呃那是座灰色的高塔,原本应该是由一块完整的巨石雕刻而成,但现在已经摔成了好几截,半埋在厚厚的积雪中。”兰斯洛耸了耸肩,“外表看上去和任何一座城镇中都有的瞭望塔没什么区别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你能看到塔顶么?”卡拉林下意识的咬着手中羽毛笔的末端,“形状是不是三个连在一起的圆球?”
“只剩一个半球体了,但原本的形状应该就是你说的那样。”兰斯洛惊奇的看着卡拉林,“你知道那座塔哪来的?”
“我应该知道。”学者点了点头,“尽管看起来疏于防范,但历史上科斯彻奇的宝库只失窃过一次。”
“是么?”布鲁托也被勾起了兴趣,“小偷偷走了什么?”
“一个镶满宝石的王冠。”学者轻轻摇了摇头,“三天后,科斯彻奇率领大军降临了小偷逃亡的城市。它杀死了城里一半的居民,拿回了失窃的王冠,一起还带走了城中最高的塔楼作为征服的纪念。如果你的描述没错,那座塔正是愤怒王子当年带回来的战利品。这种感觉可真是奇妙啊,仿佛古籍上记载的历史一下变成了现实”
“你知道我听完这个故事的第一想法是什么吗?”矮人双手抱胸,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它竟然只杀了城中一半的居民?为什么?良心发现了么?”
“当然不是。一名炽天神侍率领的天界军队及时赶到,将愤怒王子驱逐回了深渊。然而城市已经被毁,大部分死去的人也没法复活了。”卡拉林耸了耸肩,“现在我们也要做同样的事,缇嘉娜不会不知道可能的后果看来那件盔甲,对她真的意义非凡啊。”
“那可是一件白金卫的遗物!”布鲁托的声音中蕴含着一种特别的狂热,“你不是矮人,根本不明白它究竟蕴含着多么重大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