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外力支撑,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了双腿上。
他伤的重,两条腿现在跟踩棉花没什么区别,哪承受得住那重量?
几乎是在推开苏娆的那一刻,他身体就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接着,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甲板上。
四周的士兵面面相觑。
他们何时见过长官这般虚弱啊,居然软得站都站不稳了。
年轻队长惊呼道:“卧槽,你们玩的究竟有多嗨多烈啊,身体被掏得站都站不稳了,
我说傅戎,虽然你以前不近女色,也没开过荤,如今尝了鲜,特么也不用这么拼吧?
就你这常年锻炼的矫健体魄都虚成这样,你是奋战了三天三夜么?猛男……”
“郑桥,你给我闭嘴。”
暴喝声响起,成功让年轻队长合上了那张臭嘴。
只不过他这么一折腾,胸口的伤又裂开了,鲜血渗透了衬衣。
郑桥吓了一大跳,嚷嚷道:“你这么虚,不是因为跟女人奋战,而是受伤了啊?
那这就没意思了呀,害的兄弟我白高兴一场,还以为你铁树开花了呢。”
傅戎一口气没提上来,加上本身身体就虚弱,刚蠕动嘴角,眼前突然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
苏娆连忙蹲身扶住了他朝一旁倒去的身体。
她还从没见过意志力如此强悍的人。
那一枪擦着心脏而过,虽然伤口处理得当,但海上细菌多,他都感染了,伤口出现了溃烂。
换做一般人,现在肯定是昏迷外加发烧,他还能保持冷静的头脑,不是强悍是什么?
“愣着做什么,过来搭把手将他扶进去。”
郑桥猛地反应过来,手刚搭在傅戎胳膊上,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为难道:“他可以进去,但美女你不能进去哦,这里是军事重地。”
苏娆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听他这么说,偏头就在傅戎苍白的俊脸上亲了一口。
“这样行么。”
郑桥眨眨眼,像是发现了什么很神奇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行行行,未来首,长夫人自然能进,来,嫂子请。”
苏娆拧了拧眉,她有些后悔刚才那么冲动去亲他了。
他的死活于她而言根本就没那么重要好不好。
郑桥一边搀扶着傅戎往基地里面走,一边开口问:“嫂子。”
“我姓苏,叫我苏小姐。”
“好好,苏小姐,你跟我家老大什么时候好上的啊?
看你也穿戎装,应该也是部队出来的吧,哪个师哪个营的?”
苏娆冷睨了他一眼,轻飘飘地道:“国际警方最高指挥官,你再多说一个字,我拿枪杆子砸爆你满嘴的牙。”
“……”有点横,不过跟老傅挺配。
等等,她刚才说什么?
国际警方最高指挥官?
“你你你是那个男人婆苏娆?”
各国的警方都管国际刑警现任指挥官苏娆叫男人婆。
没办法,威名在外,活脱脱一行走中的收割机,手段雷厉风行,无人不知。
苏娆从口袋掏出一把手枪,迅速塞进了郑桥的嘴里,然后打掉他扣着傅戎胳膊的手掌,独自架着傅戎朝里面走去。
郑桥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木讷的对身旁的士兵道:“给他们安排到一起,
我倒要看看这声称能搞定一切地下势力的男人婆能不能搞定咱们的老铁树。”
“……”
…
火影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配置出了解药。
而殷允也昏迷了一个下午,到晚上都还没醒过来。
病房内。
江酒站在床位,对着床边正在给殷允做最后一项检查的火影道:“我用针将他扎醒吧。”
火影摇了摇头,淡漠道:“还是不用了,他要是醒过来,一定会跟我讨价还价的,
我了解他的性子,他八成会要求我跟罗森保持距离,然后才肯服下解药,
你说现在要是弄醒了他,不存心让他蹬鼻子上脸么,还不如直接将解药灌进去。”
江酒朝她竖了个大拇指,“外界说得不错,女人一旦狠起来,确实比男人更狠,
行吧,解药是你研发的,人也是你的发小,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不干涉,
只不过你得等他醒来后再离开,如果不辞而别,我没法向他交代。”
火影没什么意见。
她的心意已决,无论殷允如何劝说,她都不会改变主意的。
临走前再见他一面也好,跟他把话说清楚,两人别再纠缠下去,给彼此造成什么困扰。
“好。”
火影将殷允放平躺在床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瓷瓶。
瓶盖打开,里面溢出阵阵药香,其中还混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她伸手掰开殷允紧闭的薄唇,然后将瓶口对准他的嘴,将里面的药丸倒了进去。
可沉睡中的男人似乎不太配合,药含在嘴里怎么也下不去。
她试着用水灌,试着强行塞,可仍旧卡在嗓子眼。
无奈之下,她只得回头望向江酒。
江酒耸了耸肩,很直接的拒绝道:“除了陆先生,我不会亲别的男人,哪怕嘴对嘴喂药,
你也知道我家那个醋坛子有多狗,这要是让他知道了,我今晚得遭殃。”
火影不禁嗤笑。
她也是傻,江酒怎么会干这种事?
是她太单纯了。
看着眼前那张曾倾注了她所有喜怒哀乐的俊脸,火影终是一叹,缓缓垂头朝他薄唇靠近。
她不会让他死的,因为即便不能在一起,他仍旧是她活着的信仰。
没了他,她这一生还有什么意义?
“唔……”
唇齿间突然传来一阵吸力,她腹腔里的空气迅速抽离,瞬间拉回了她恍惚的思绪。
可还不等她弄清眼前的情况,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被翻卷到了下面,后背抵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殷允醒了有一会了,听到了火影跟江酒的对话后,索性顺着她的意,让她在他昏迷时灌药。
他若不昏迷,怎么装出药吞不进去的样子?
他若不装出药吞不进去的样子,怎么引这女人上钩,心甘情愿的跟他接吻?
“殷允,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
后面的话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站在床尾的江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还在呢,这合适么?
不过看到殷允这没皮没脸的模样,她倒是放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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