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是被浓浓的烤肉香味唤醒的,刚睁开眼,便看到了花斑硕大的头颅,吓得他连声大叫。
“别叫了,他已经死了。”凌晓风在不远处生起了一堆火,火上一大块蛇肉正在滋滋作响,肉香四溢。
经过短时间的磨合,他对这具身体掌控度日渐增加,说话也逐渐流利起来。
“阿山,你昏睡有两天了,饿了吧?”凌晓风用树枝串起一块蛇肉递了过去。
阿山惊魂未定,小心翼翼地靠近,发觉花斑并无动静,这才夺过蛇肉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完后,他也彻底回了神,问道:“小白,是你杀了花斑?”
凌晓风笑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要不是碰巧有高人相救,我们俩早已成为花斑的腹中餐了。”他把前日发生之事描述了一遍,听得阿三惊呼连连。
其实凌晓风有个大胆的猜想,如果那日阿山没有昏倒,以他们两人之力说不定还真能干掉花斑,无非用的时间长一些罢了,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口。
“小白,你快告诉我,你教我的到底是什么武技,比杀龙拳法可厉害多了!每当我使出那一招的时候,就感觉身体里有用不完的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山日思夜想的都是这件事。
凌晓风板起脸,虽然他不确定阿山能不能从他的蛇脸上看出严肃的表情。
“阿山,武技的事情等会儿再说,先去拜祭一下你的爹娘吧!”
他抬起尾巴指向旁边,那里多了许多土丘,每个土丘前都竖着无字木板。趁着阿山昏迷的工夫,他将洞内的尸骨移了出来,并逐一造了墓穴,同为人族,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入土为安。
“小白,谢谢你!”
阿山冲到墓前,对着爹娘的碑痛哭不已,一直到了天黑才起身,又在每个坟头前都磕了头,虽然他不知道每个人的身份,但无疑都是他的族人,应当执后辈之礼祭拜。
夜色渐深。
一人一蛇躺在花斑的头顶,望着无垠的星空。
“龙界的星空跟仙界一样漂亮!”凌晓风感叹道。
阿山双眼蓄满了星光,很是憧憬地问:“小白,你是仙界来的对不对?族长说过,只有很厉害的大能才能救我们回去,是你吗?仙界到底是什么样,能给我讲一讲吗?”
“仙界很大,也很漂亮,我在那边可是很厉害的哦!这次来龙界就是想把你们救回去,只是在跨界的时候不小心出了岔子,这才变成了蛇。虽然比预想的麻烦一点,但我一定会把你带回仙界,到时你就可以用自己的双眼去看了!”
凌晓风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如今的仙界恐怕没人记得还有同胞在龙界受苦,更别提解救了,他不想看到阿山伤心。
“对了阿山,你怎么不问我武技的事了?白天的时候不还很着急吗?”
“小白……虽然我知道您是前辈,可还是忍不住这样称呼……您一定比族长厉害的多,能学到一招我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再有奢望……”
“哈哈,傻小子,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还客气什么?你听着,这套武技名为《降龙十八掌》,乃是我故乡一位前辈高人所创,共有十八式,每一式都有着莫大的威力。我画的是最后一式亢龙有悔,极难修炼,没想到你只用了几天便初窥门径。”
“降龙……十八掌?”阿山眼中顿时冒出了不弱于星空的光芒,“好霸气的名字,莫非专为对付龙族而创?一定是这样了,不然我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打死那两条大蟒?”
这个问题凌晓风也无法回答,或许真的如阿山所说,是上古高人降龙伏虎时用的武技呢!
“阿山,别高兴的太早!这招名为亢龙有悔,意为有放有收,力到绝顶之时要留三分余地,做到收放自如,才算是真正练成,到时威力当可倍增!”
阿山小脸变得火红,翻身拜倒在凌晓风面前,叩首道:“前辈,我想拜您为师,学习降龙十八掌!”
“你真想拜我为师?”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阿山见凌晓风没有拒绝,飞快地叩了头,拜师礼就算成了。
凌晓风也很喜欢这个聪慧过人的孩子,用尾巴将他扶起来,认真说道:“既入我门,当勤修己身,不断精进,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你能做到吗?”
“师父,我能!”阿山紧握双拳吼道。
“好!既如此,我便将降龙十八掌传授于你,看好了!”
凌晓风跳下去,尾巴在地上将十八式依次画了出来,边画边喊:“神龙摆尾!飞龙在天!龙战于野!……”
阿山得传神功,睡意全无,如饥似渴地练了起来。
凌晓风大感惊讶,因为此时阿山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又发生了变化,与从尖牙和铁尾那里吸取的能量相比明显不同,乃是一种全新的力量!
连他也从这种力量中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压制之力,甚至比花斑给他的感觉还要强!
“我不会造出了一个怪物吧?龙族说不定要倒霉了……”凌晓风暗暗想着,他当然乐见其成,阿山极有可能成为他在龙界最大的助力!
两人一直呆了十多天,阿山的降龙十八掌招式已经纯熟,欠的只是火候,只能以后在实战中慢慢领悟了。
“师父,我想回去看看……只远远地看一眼就好,然后就一辈子跟着师父!”他有些迟疑,怕师父生气。
凌晓风点头道:“你不说我也会要求你这样做,算是了结你们之间最后的恩怨,走吧!”
两人踏上了归途,可由于不熟悉方向,走了很多弯路,等回到族地时又过了三天。
“不对劲!”
凌晓风感觉有些不妙,四周实在是太过安静了,而且他隐隐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
阿山似乎也发现了什么,疾冲上前,颤巍巍地从地上捡起了一截断臂,凌晓风一眼便认出来,这正是护法灭龙的!
“快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凌晓风一马当先冲进族地,接着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满地的残肢断臂,冲天的腐臭之气,杀龙一族的人全部被分尸了,老少妇孺都没有放过,到底是谁如此狠毒!
“小鱼!阿岚!石头!你们这是怎么了,说话啊!”
阿山失魂落魄地满地乱爬,抱起了他在族中仅有的几个好朋友的头颅,大哭不止,最后因为悲伤过度晕了过去。
凌晓风仔细查看了周围,在一棵树下发现了伏龙的尸体,同样被大卸八块,双眼圆睁着,仍旧残留着不解、惊恐、绝望混杂在一起的眼神。
这或许就是自作自受吧!
伏龙将阿山牺牲想换得一时安宁,没想到阿山安然无恙,他与族人却死于非命,一切都是天意!
“到底是谁下的手,莫非是那天杀死花斑的人?”凌晓风正思考时,远处突然有了动静。
我的360修仙卫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