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选择了去公司里加班。
原来,他只不过是抽空挤出时间来陪她而已。
童以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不满足,甚至还有一种负罪感。
冷昼景去了公司后,童以沫将家里收拾了一下,便去了“夜惑”。
此时此刻,她心情不太好,所以唱歌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
今晚,给她打赏最多的人还是那个“连少”,而那个“季少”似乎是不甘落后,一次比一次打赏得多。
老板费尔南倒是笑不拢嘴,童以沫却对这些钱一点感觉都没有,明明她是最缺钱用的那一个。
豪华卡座里,冷夜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接下来的这些天里,每天晚上都来“夜惑”,听那个“小谢”唱歌。
他不喝酒,只是单点了杯果茶和几盘小吃,然后便给她打赏,但他用的却是连华生的名义。
冷夜沉的目光,一直落在台上那个名叫“小谢”的女人身上,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令他记忆犹新。
而且,每次她唱完了,他便起身离开“夜惑”,丝毫不再有任何留恋。
这日子久了,冷夜沉每晚听“小谢”唱歌,似乎是听成了一种习惯。
童以沫也发现,这个“连少”应该是天天都有来听她唱歌,只不过他选择了一种不同于那个“季少”的方式,安静地沉默在卡座里,不对她提任何无理的要求。
而那个“季少”季运恒,真的是隔三差五地就来骚扰她,并当众跟她说那些肮脏又挑逗的话题。
童以沫只觉羞愤,起初,还让唐倩兮帮她挡着,后面,她已经听麻木了,任由季运恒像个泼皮赖肉地在她面前晃动,她始终都对他视而不见,继续走自己的路。
而今晚,季运恒忽然没再出面骚扰她了,她反而提心吊胆起来。
童以沫刚驻唱完,下台后回到自己的休息室门口,忽感身后传来一阵冷风,来不及回头,便只觉有人从后用一个湿润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嘴鼻。
刹那间,视野一片漆黑。
童以沫失去了所有的只觉。
“夜惑”地下停车场。
冷夜沉准备上车前,余光里有一个黑影扛着一个白晃晃的东西从那边车尾快速掠过,引起了他的职业警惕性敏感。
他下意识地收起车钥匙,闪身跟了过去。追到那边的车尾,看到一个男人肩上扛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正准备上一辆面包车,于是他疾步上前,拍了拍那个男人另一边肩头。
男人惊了一下,才回过头来。岂料,冷夜沉会一拳打过去,打在了他的眼睛上,让他变成了“贱狗啊呜”。
冷夜沉趁机从这男人肩上抱走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那男人捂着眼睛痛得呜呼了一声,面包车的门被打开,瞬间有五六个男人从面包车里钻了出来。
“怎么又是你啊!”为首的男人一脸抱怨。
冷夜沉单手搂住怀里这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另一只手则做出了要打架的气势。
那天也是他们这六个混混围攻的他和连华生,他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当然,被打的那个人,是肯定不会忘的。
面前这六个混混,看到这次阻止他们的人就是那晚打得他们屁滚尿流的冷夜沉后,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上手。
“别愣着啊!这回他一个人,赶紧帮老大把女人抢回来!”为首的男人一声令下,其他五个男人才一拥而上。
冷夜沉无暇顾及自己怀里搂的这个女人是谁,只得先拼尽全力将这六个男人打趴在地上。
这六个男人眼瞧着自己徒手打不过,于是,其中一个男人趁机回到面包车上,抱出一捆棒球棒出来。
有了“武器”,六个男人更加张狂起来。
童以沫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被摇得散架了,缓缓地睁眼间,看到一个男人挥舞着棒球棒朝她扑过来,吓得她大叫了一声。
冷夜沉立即抱住她,来了个回旋踢,他一边将她护在了怀里,一边抬腿踢开那个男人的时候,另一个男人趁机挥舞着棒球棒重重地捶在了他的背脊上。
因为要护着一个女人,冷夜沉并不是很好跟这六个手里拿着棒球棒对他一顿乱挥的混混干架。
既然打不过,他也就只能带着她逃。
冷夜沉紧紧地搂住了童以沫的腰肢,将那六个混混扰得乱了阵脚之后,立即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飞奔了起来。
来不及跑回自己的座驾豪车,冷夜沉紧紧地抓住童以沫的手,朝地下室的出口跑去。
身后那六个男人仍旧对他们穷追不舍,硬生生地追着他们跑了六条街。
童以沫气喘吁吁地再也跑不动了,主动甩开了冷夜沉的手。
冷夜沉四下看了看,见旁边两栋商铺间有一条建筑缝隙,便又拉起童以沫的手,带着她一起躲到了这条缝隙里。
直到他俩看到那六个男人从他们身边蜂拥而过,彼此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同样也是直到此刻,冷夜沉才发现自己所救的这个女人,竟然是“夜惑”里的小谢。
刚刚因为剧烈打斗而快速跳动的心脏,突然因为确认是这个女人而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冷夜沉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一双冷冽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面前这个令他心跳加速的女人。
童以沫回眸无意间对上冷夜沉的目光时,瞬间意识到两人之间这样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因为,这条缝隙两边的墙壁,将他两挤得两具身躯完全贴在了一块。
她能感觉到一股燥热,正从他的腹部缓缓升起,正逐渐往她身上蔓延。
冷夜沉正定定地望着她,一声不吭,同时一动也不动。
为什么她会给他一种,她就是“漫雪”的错觉?!
童以沫柳眉微蹙,尴尬地说了声“谢谢。”
尽管她的脸上还戴着假面眼镜,但是她仍旧担心他会认出她来。
冷夜沉盯着她看了半晌后,仍旧喜怒不形于色,却最终还是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来。
童以沫本能地偏过头去,欲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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