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处境

变坏了啊索尔。

不打女人……索尔可是上战场的统帅,冲锋在前的战士,怎么可能不打女人!

那是对自己,以及麾下将士性命的不负责。

不过,

手下留情倒是可能。

还有,以前的索尔打死也不可能偷袭,甚至还会提醒敌人:“我来了,注意挨打的姿势。”

老实说,奥丁对索尔的这种做法有点不满。

王者堂堂正正,尽量用阳谋,少用阴谋。

但,

不要死脑筋啊,尤其是敌强我弱。

输了,做什么都是错的。赢了,错了也能改写成对的。

很现实,很阴暗,然而这便是真实。

只是……索尔竟让在老父亲的注视下,毫不犹豫的偷袭,奥丁一时间竟然失语。

“这样也行吧。”

一番心理建设后,奥丁接受了,总比脑梗一样的执拗好。

对此,迈克笑而不语,早就知道索尔已经从耿直BOY变异成闷.**OY。

来自社会的毒打还真是卓有成效。

砰!

一声闷响。

海拉伸手,单手抓住袭来的锤子。

用力一捏。

“咔咔”两声,锤子碎成了几块废铁。

“一个赝品,哼!”

甩了甩手,海拉露出嫌弃的笑容。她才是妙尔尼尔的第一任使用者,索尔只是用了个二手货。一入手,海拉便知道,手上的锤子只有材料和外形像妙尔尼尔,然而却没有妙尔尼尔所蕴含的力量。

索尔表情僵住。

他的锤子难道总逃不过被人捏碎的命运吗?

“赝品怎么啦?赝品惹你了啊!”

自从领悟并开发雷电之力后,力索尔已经不需要妙尔尼尔强化力量。锤子于他而言,属于精神需求。简单来说,就是手上不握个锤子,心里没逼数。

被索尔一吼,海拉先是一愣,旋即眼神一缩。

竟敢无礼!

两柄长剑一左一右射向索尔。

“这么狠?!”

眼见长剑全是瞄着要害,索尔不由得有些恼火。在他的观念中,家人是最重要的,有什么错是不能原谅的呢。

所以——

被奥丁驱逐时,他才如此的震惊……我可是你的崽啊。

被洛基欺骗,以为自己害死父亲,而母亲拒绝见他时才如此的绝望。

所以——

哪怕洛基一而再再而三犯下不可饶恕的错,他也选择了原谅。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姐姐。只是没想到不仅偷袭奥丁,还直接下死手。

这就不好了。

噼啪!

电光一闪,长剑插在了索尔后面的地上,而索尔本人恍若未动。

“嗯?”

海拉微微疑惑,歪了?

没有!

从剑的落点来看,角度分毫不差。

难道眼前这人只是幻影?

刷!

这次是四柄长剑,不要钱似的。

额……确实不要钱。

依旧是电光一闪,长剑连索尔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攻击没有奏效,然而海拉并不慌。

四把不行,四百把呢。

望着密密麻麻的长剑,索尔嘴角抽抽。

这女人真是狠呐。

长剑绵连不绝,剑柄连着剑尖,剑尖连着剑柄,宛如潮水一般,中间不流一点间隙。

索尔身形一闪,离开了原地,地上顿时扎了好几把长剑。

“呵,怎么不继续你的小把戏?”

海拉没有继续控制长剑攻击,而是控制着长剑包围了索尔。

“小把戏?”

索尔笑道:“那你做给我看看?”

“……”海拉。

索尔的把戏说来简单,就是在长剑即将攻击到的时候,以极快的速度闪开,再以同样的速度回到原来的位置。这个过程有两个要点:

第一,速度快到无法在视觉上留下残影。考虑到海拉不是普通人,这个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索尔的肉体力量,无法做到,必须辅以雷电之力,所以视觉上有电光一闪。

第二,动作幅度必须小,肢体、衣物形变难以察觉。这点,索尔做得不够好。不过,电光一闪的视效从某种意义上,掩盖了索尔的不足。所以海拉在第二次试探之后才识破。

小把戏……海拉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这个招式除了耍帅以及迷惑一下敌人,并没有太大的实质意义。

海拉冷“哼”一声:“无聊的把戏,傻子才会去学。”

“哦,做不到吧。”

索尔嘴角一咧,“无聊的把戏,只有傻子才办不到。”

“你!”

海拉有被噎到。

她,是宛如战场女武神般的存在。

与人像小混混般拌嘴?

海拉想都没想过,人狠话不多才是她一贯的风格。

激怒海拉的后果就是几百把长剑从索尔前后左右,以及头顶落下。

真要给扎到了,索尔可以COS刺猬。

“还来劲了?!”

索尔身上爆发出大量闪电,将长剑一一击落。他望着海拉:“事实上,我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过一家人有什么事是不能通过沟通解决的?没必要你死我活。”

“没必要?”海拉冷着脸,朝着奥丁说道:“当年我为你浴血奋战,打下九界的功劳起码有一半是我立下的。这点,你不否认吧?”

“是。”奥丁沉声回答。

“功高盖主……你开始恐惧我,害怕我危及你的地位,你开始提防我,甚至不惜牺牲整个女武神军团削弱我的力量,然后才出手将我封印。”海拉咬牙切齿。

沉默半晌,奥丁缓缓道:“我确实忌惮你的力量,但原因并非如你所想。你的好战,会将刚刚平定的九界再次陷入战火中。不……征服九界依旧无法满足你的野心。忘战必亡,好战必危,阿斯加德迟早因为你野心而毁灭。”

海拉道:“借口!”

奥丁摇头:“九界战争的战无不胜蒙蔽了你的眼睛。九界,相比宇宙,简直就是微末的尘土。征服,哪有那么简单。”

海拉:“懦弱!”

索尔叹了口气,“我大概明白了。”

“有一说一,在这点上,我支持老爹。不出去走走,根本就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变.态。”

说着,索尔瞥了眼迈克,“能守着九界这一亩三分地就不错了。而且,王位真不是什么好位置,一天到晚处理不完的公文,和打仗完全不同。”

谷艑</span>摸着只长出短发的头顶,索尔泪目:“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以前金发披肩,潇洒帅气,现在?说出来都是泪,差点英年早秃,我才一千岁啊!!!”

迈克:“噗嗤”

真忍不住!

奥丁风烛残年,仍有一头银白茂密的头发,家族遗传的发根坚韧。而索尔因为之前的事件而导致头发掉光,好长一段时间盯着颗大光头。

说来也怪,他的胡子一点不受影响,就只有头发长得巨慢无比。曾有一段时间,索尔特别沮丧,以为下半辈子只能靠假发撑场面了。

海拉沉默不语。

听不进去。

也对,如果能够被人三言两语说服,当初也不至于灭了女武神军团,被奥丁封印镇压了一千多年。

如果被人轻易嘴遁,那暗无天日,令人发疯的封印的苦难,岂不是全部成了笑话。

语言,有时候是苍白的。

架不住耳朵过滤,大脑只处理想听的话,满级嘴遁有什么用呢?

所以,到最后还是得真刀实枪的打一场。

要么一方把一方打服了,要么一方死掉,就这么简单。

索尔身体松弛下来,深呼吸。

在海拉眼里,此时的索尔全身都是破绽,以至于她迟疑了一下,怀疑是不是陷阱。

“既然需要迈克出手,显然你也不是轻松能解决的对手。所以……”

索尔说着,嘴里眼里开始冒出雷光,声音变得彷如有杂音的老旧收音机:“……不介意我开始准备吧。”

海拉再次听到了“迈克”这个名字,她瞥向广场周围的年轻人。

普普通通,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然而周围这正方体屏障九成与她有关。

这屏障……

刷!

一柄长剑在海拉的控制下,毫无阻塞地刺穿了屏障,然后在海拉的直视中,消失了。

不仅是视觉意义上的消失……这些长剑由海拉的力量制造而成,与海拉之间存在联系。

长剑穿出屏障后,这种联系很突兀地消失了。

“这结界的作用……难道是用来阶段我与阿斯加德的联系?”

海拉第一时间猜测。

她与阿斯加德这么土地紧密相连,只要阿斯加德还在,她的力量就会源源不断,永不枯竭。

奥丁当然知道这点,所以肯定会想办法切断她与阿斯加德的联系。

所以,海拉这么想,无可厚非。

然而,

力量源源不断涌进身体,让她否定了这个想法。

一把长剑浮在海拉身前,对准了迈克。

刷!

长剑被两根脆生生的手指夹住,在离迈克一臂之长的时候。

感受着剑身上传来的挣扎,红光一闪,长剑与海拉之间的联系被切断。迈克另一只手拿过剑柄,试了试剑刃:“还挺锋利的。”

不仅仅是锋利,剑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黑气——这是海拉的力量,死亡的气息。

对于普通人来说,死亡气息与剧毒无异,只要沾染上一点点,就会不知不觉间侵蚀身体,直到生命力枯竭。

海拉瞥了迈克一眼,这人轻描淡写的样子,让他不爽。

决定了,不臣服,就杀了他。海拉决定了,未来的阿斯加德、九界乃至宇宙,她所征服的土地上的每一个人——

臣服,

或者死。

“你的对手,是我。”

索尔讲话有种漏风的感觉,“放心吧,这个……”

一时间想不起魔法阵的名字,他严重怀疑只是迈克一时兴起安了个名字上去。

嗯,就是这样。不是第一次了,迈克这种胡乱安名字的操作。

“……‘四赤阳阵’。”索尔好不容易想起来,继续道:“它的作用只有一个,不管魔法阵里面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到外界。而我可以从宇宙空间汲取雷电之力,你可以从阿斯加德汲取力量。所以,想大闹一场的话,趁现在。”

“也对。”

海拉望着索尔,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力量在不断加强,而她也是。

时间这一次对两个人是公平的。

“索尔有多大胜算吗?”

奥丁走到迈克旁边。

“很大。”

迈克回答。

“哦。”

奥丁脸色平淡。

“不高兴吗?”迈克问。

“别忘了,海拉也是我女儿。”奥丁脸色黯然,道:“这一生,作为阿斯加德的王者,我自认为不错。然而作为父亲,我真是太失败了。”

“海拉……”

“洛基……”

“索尔也是待在地球之后才成长起来。”

“海拉说得对,就算她没有野心,我也同样会忌惮她的实力和战功,我终究是恋眷王的位置。”

“从一开始,我就想让洛基成为冰霜巨人之王。阿斯加德的王,他没机会,然而我一次次地给了他希望,一次次地纵容他对索尔的挑衅,只为磨砺索尔。”

“我希望索尔成为合格的王者,却从未像父亲一样陪伴他,教导他,却一次次否定他的做法和想法,只因不符合我的想法。”

“真是失败……”

迈克一脸惊悚地看着奥丁,“干嘛跟我说这个?!”

奥丁突然哈哈大笑:“因为这些话,对谁说都不合适,除了你。”

迈克撇撇嘴,“你不能当了大半辈子皇帝,手握权柄,享尽荣华,然后在这里叹息不完美。好事如果让你占尽了,那些活在生死边缘,吃个饱饭都是奢望的人算什么?”

奥丁愣住了,许多才道:“也对,是我矫情了。如我奥丁一生精彩的,整个宇宙又有几个呢。原谅我一个风烛残年老人的碎碎念吧。”

迈克撇撇嘴,不原谅还能怎么样?

奥丁扭头注视着场中子女。

索尔已经变成了人形闪电,海拉身边则翻涌着有如实质的黑雾。

“啊!”

索尔忍不住吼出来,一道电光从他的嘴里射出来,扎进黑雾里。

电蛇在黑雾中蜿蜒,声势与光芒越来越弱,最后完全泯灭。

索尔化作了身高十米的雷电巨人。

不如百米的威武,

但能量更加凝练。

这是索尔所能容纳的能量的极限。

锤子,索尔用雷电凝出一柄锤子。

“我上了。”

声如洪钟。

话音未落,速度超越了声音的索尔,一锤子砸在黑雾上,然后敲在了一柄长约十米的巨剑上。

锤子砸在剑尖上,从中间被劈开。不过锤子本身由雷电组成,随机恢复了原状,大量闪电顺着剑身蔓延。

海拉退后了一步,弃剑。

“嘿!”索尔笑道:“怎么样?”

“不怎样!”

海拉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