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过后,木屋外,李世领着杨公公伫立在此。
“还真是楼兰新秀,恭贺殿下大战告捷。”
杨公公笑嘻嘻地躬身施礼,伸手从袖口掏出一张纸,递了过来。
嗯?
李世接过纸展开,密密麻麻的小篆,洋洋洒洒数百字。
上面署名是永威帝亲笔,大致意思是已然预料到李世会擅自用兵,且大战告捷。
另外,关于楼兰以及韩倭的符箓,不得杀之,永威帝表示另有大用,一旦完成,便可一劳永逸的解决周边番邦问题。
不仅如此,永威帝似乎在给李世铺路,书信原文如下:
吾子世儿,
孤觉自身大限将至,始终无法突破归凡境,想念你母子之余,孤也曾考虑日后你的归宿。
此一战,早在孤所料,楼兰大国师与楼兰君主不睦,天下人皆知,倭韩弹丸之地,资源匮乏,早就有狼子野心。
既然世儿赶上此事,也正了了孤的心结。
整顿边军,翌日押送俘虏之名,前来皇宫,孤有秘事安排于你。
“杨公公,明日咱们便押送俘虏返京。”
李世非常客气地向杨公公施了一礼,然后转身开始整顿边军。
他对此信虽然不感冒,但是字里行间无不在提醒他,将来,永威帝驾崩归西,不管是谁登基大宝,自己和母后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尤其是在柳云天带领大军组诛仙大阵,力挫半仙境努哈尔后,李世对国家机器深深感到后怕。
届时,一旦这台庞然大物运转起来,恐怕即使他再如何厉害,也只能被碾压地尸骨无存,最重要的是,他决不能让母后跟着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既然如此,那我便将根系发展到足够庞大,任由你东南西北风,能奈我何?”
李世骑乘在白驹之上,面朝着大胜归来的边军士兵,目光深邃悠远。
与努哈尔的战斗,所受的伤势,已经被九圣至尊体自行疗愈,不过由于代价是大量消耗体内劲气,再加上最后一指,体内冰火怒莲积蓄的灵力消耗一空。
目前状况,战力连全盛时期的一成都没有。
明日押送俘虏,并不是多么轻松的事情,一旦半路遇险,恐怕会生变故。
“杨公公,明日押送俘虏,您觉得带多少兵力合适?”
李世想及此,大有深意地看向杨公公。
“这个...殿下啊!整个大威都在看着您,若是携众过万,直上京都,恐怕会落人口实。”
杨公公常年伴随永威帝身侧,辨颜查色的能力自然是有,沉吟半晌后,他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嗯。”
重新回过头,李世轻声应了一下,如果不能大量带兵,那可真就变得麻烦了。
放眼边陲,目前还真没修为境界可堪大用的人,一时间让他左右为难起来。
“看来只能如此了!”
李世告别杨公公,带着几名士兵来到关押楼兰新秀的木屋前。
“开门!”
“是!”
哗啦啦~
一阵铁链哗啦声,木门被缓缓推开。
“可恶!你又想如何?”
哈拉哨见到李世身影再次出现,顿时气得怒不可遏。
其它楼兰新秀同样恶狠狠地盯着他,尤其是之前被李世袭胸地哈拉蕾,更是双眼快要冒火。
“此番一战,楼兰全军覆没,努哈尔断臂逃亡!”
李世抱起双臂,依靠在门框上,面无表情,让人无法猜测心中所想。
“什么???不可能!大国师可是半仙境至尊强者,谁能与之匹敌!”
楼兰新秀异口同声,齐齐惊呼道。
“你们觉得我有必要说谎?那个叛国贼被我废掉右臂,逃的不知所踪。”
李世再次开口道。
“真是可笑,你能废掉大国师...等等!你说什么?叛国贼?”
托雷面色忽然变得肃然,他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不过仍旧不敢相信。
“努哈尔与你们国主不和,这个想必你们都知道吧!”
李世说罢转身欲要离开,不过走了两步,头也不回地再次开口道:“我明日带你们前去京都,为你们洗脱叛国罪名,门就不锁了,你们想走随时可以离开。”
看着李世离开的背影,楼兰新秀们一个个表情极其复杂,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一仗竟然打出如此结果。
明明出发时,还满心澎湃,誓要为楼兰争光,短短两天时间,戏剧性地转变成了叛国重罪。
他们当中大部分都是楼兰名门望族,若是自己无法洗脱罪名,恐怕整个家族都要深受牵连,从而被政敌落井下石,死无葬身之地。
“走吗?”
一个新秀看看哈拉哨,又看看托雷,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翌日,晨。
薄雾缭绕,空气清新,昨天浓郁难闻的血腥味淡了许多。
李世骑乘白驹,仰头看了一下天空,暗道起雾天必是艳阳高照日。
“出发!”
杨公公率领数百皇城守卫金甲军在前开道,李世带着左海、柳镇国柳保国兄弟在中间,身后跟着楼兰新秀,以及韩国国主金权行,韩国公主金雅贤,再往后便是精挑细选的五千边军将士。
边陲不可群龙无首,因此齐刘海被留下来,一边监督将士日常训练,一边按照李世要求,测绘城墙图形。
经此一役,李世深感没有城墙,与入侵外敌交战十分被动,因此,他准备先斩后奏,让齐刘海加急开建城墙,自己到达皇城,再禀明永威帝。
队伍出发前,不得不说说柳云天,老头儿得知自己外孙李世将带着镇国保国前往京都,激动地不顾伤势,拄着拐就跑了出来。
待见到李世后,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惹永威帝不高兴,一定要顺着陛下意思来,另外,不能与京都皇族产生纠葛。
其实李世很想说一句:姥爷您多虑了!
他不仅跟二皇子李孝仁结下梁子,前不久杀的五毒老祖,还有可能是太子指使,再加上陈家家主死于他手,各大世家视他为眼中钉,其余势力目的不纯,怎么可能会不产生纠葛。
万般无奈下,李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对柳云天报以微笑,并连连点头敷衍。
母后柳氏倒是没有多言,只是跟李世说道:“世儿,许多事情无法跟你完全交代,但你要记住,他是你父皇,切不可忤逆。”